禁忌戀人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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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于退燒了。嫣紅的臉蛋不再燙手,異常的體溫也降低了,風青陽總算真正松了一口氣。慶幸子彈沒有太深入手臂,他能夠親自操刀、順利取出,而後腦的撞傷亦不算嚴重,其余身體各處也沒受什麼大傷。

再次換上冰涼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他輕柔地撫模閻月尖削的臉頰、有點干燥的紅唇,感受她溫熱的肌膚,安心地聆听她均勻的呼吸與規律的心跳聲。

猶記起千辛萬苦在大海里抓住奄奄一息的她,兩人抓緊救生圈和海浪搏斗,也不知在海里載浮載沉了多久,終于好不容易被漁船發現救起,可是昏迷不醒的女人卻完全沒有生命跡象。

她的呼吸全然靜止、心跳脈搏已停頓,他抱著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空殼,軀體內已沒有靈魂寄存。剎那間他全身的力氣好像彼人抽光,他感到莫名恐懼,然後一股熱血直沖進腦門,他聲嘶力竭地叫喚、搖晃著她……

濃密鬈曲的羽睫輕顫,緊閉多日的眼瞼緩緩睜開,悠然轉醒的閻月對上一雙又深又黑的溫柔眼瞳,像要把她的心魂吸進去般的磁力牢不可破。

「你醒了。」風青陽勾唇淺笑。

閻月的頭腦還沒完全清醒,腦筋有點轉不過來,想要撐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風青陽忙不迭地挪動身體,讓十分虛弱的她靠坐在自己懷里。

縱然閻月想要拒絕也力不從心,只好乖乖躺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喘息,記憶開始一點一滴回籠,落海前的景象一一浮現在眼前。

「這里是……」她環視四周,這是一所簡陋的石屋,房間潔淨樸實,鐵制大窗正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不過天色仍然很灰暗,烏雲滿布、狂風暴雨交加。

「西貢的一個漁村。」

「怎樣,退燒了沒有?」此時一名銀發佝僂的老婆婆走進來,瞧見美麗女娃總算醒來,滿心歡喜地拍了一下手掌,然後敏捷地踅了出去。「哎呀!你太太終于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先去把粥熱一熱。」

太太?閻月抬頭,疑惑地挑高柳眉以眼神詢問。

風青陽輕柔地撥開她瞼上的發絲,態度親密儼如情侶。「我們現在的身分是一對來港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出海時遇上風浪一起意外落海。」

「我昏迷了多久?」除了身體比較虛弱無力外,她應該沒大礙。

「兩天。」

「你有沒有和連聯絡?」連一定很擔心。

「沒有。」誰管那個囂張狂妄的男人會有多焦急,他最好因為自己的失職而自責內疚到去投海自盡,想到面子掛不住的酷男鐵定變臉,風青陽心中便感到爽快。

真是的!閻月知道他是故意害連擔憂,這個男人的行為真是幼稚又不成熟,果然很有驕縱任性的大少爺作風。

「明明落海的人是我,為什麼你也在這里?」

「有我這個伴你才不會寂寞嘛。」一直緊繃多日的神經松弛下來,他背靠著牆壁。「雖然你要下海暢泳我是阻止不了,但下回請你先鍛鏈好自己拙劣的泳技。」

盡避他話中嘲諷戲謔的意味甚濃,不過他的關心還是傳達到她心中,閻月感到喉嚨梗塞,如果不是他跳下海救她,恐怕她已葬身海底,她低垂眼睫斂下異樣的悸動,極力維持著平常心。

「謝謝你救了我。」雖沒泄露半分感情,不過她的嗓音卻是從沒有過的輕柔。

「咱們算是扯平,如果不是你出手救我在先,你也不會不慎落海。」風青陽故意挑明,看她作何反應。

「我並沒救你。」她若無其事地否認。

既然出手相救,為何還要閃躲不讓他知道?風青陽一直百思不解,除非她有什麼隱衷。「我親眼看見的。」

「你看錯了。」

她要矢口否認,他也無可奈何,只好轉而調侃道︰「你舍不得讓我死掉,就干脆一點承認吧。」

一定是還沒退燒,不然她不會感到面紅耳熱的。「你的生死與我無關。」

「沒錯,自己的性命自己負責管好,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他十分愜意地將她說過的話丟還給她。

「不要把自己的好管閑事算在別人頭上。」她冷哼。

言下之意是沒人要他去救她,真是好心沒好報,風青陽輕捏她的下巴抬起。

「要我見死不救,我辦不到。」他玩味地輕聲道︰「尤其是閻大小姐你,就更教我于心不忍。」

來不及意會過來,腦筋還沒轉動、心已然跳動了,怔仲地看著溫暖的薄唇覆蓋下來,輕柔親昵地吻住她,閻月怎麼也推不動銅牆鐵壁般的懷抱,唯有雙手抵著男人健碩的胸膛,為兩人保留一點距離,作為最後一道防線。

風青陽吮吻著她干澀的唇辦,直到她的唇濕潤了,他的舌尖技巧地挑逗撥弄,最後輾轉深吻,讓糾纏不清的唇舌再也分不開彼此……

咳!咳!非常造作的咳嗽聲明顯在刻意打擾,風青陽依依不舍地結束這個吻,然後不慌不忙看向端著盤了進來的老婦人。

「這是我家特制的菜干粥,小陽嫂要多吃點,好好補充體力。」眉開眼笑的梅婆婆放下盤子。

那一聲「小陽嫂」讓本來已尷尬得無地自容的她盡往「肉牆」里鑽,閻月火燙的臉蛋窘迫地躲藏起來,反觀男人則連半點羞恥也沒有,風青陽大大方方地道謝。

「謝謝,梅婆婆。」

「小倆口新婚就是比較熱情,但小陽嫂病才剛好,你可別把人家的身子累壞了呢。」梅婆婆人老心不老,促狹地揶揄他們。「還有小陽你也別太逞強,兩日來沒合過眼照顧太太,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梅婆婆不用擔心,我身體好得很。」風青陽開懷地朝梅婆婆眨眼暗示。

「好了,我老人家也不便再打擾,你們繼續吧。」梅婆婆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這一老一少的玩笑話還真教閻月哭笑不得,待大門緊閉後,她忙不迭推開眼前的肉牆,避之唯恐不及地靠往牆壁。

風青陽失聲大笑,不管她現在如何保持距離,也撇不掉兩人親密的關系,何況他不打算就此罷手,繼續和她糾纏下去的念頭已在心中萌芽。

默然打量小心翼翼地拿著粥走過來的男人,閻月很快發現向來注重儀表的他此刻十分不修邊幅,太窄的汗衫與過寬的短褲有點滑稽,短發凌亂翹起,滿臉青黑胡渣與充血的雙目明顯疲憊不堪,看來他真的是沒日沒夜地在照顧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風青陽模了一下粗擴的男性臉龐自嘲。「我知道自己現在很邋遢、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樣,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個潦倒的造型,可是沒辦法,你只好先忍耐一下。」

閻月相信自己沒比他好多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糟糕,先別說死里逃生、大病初愈後的憔悴倦容,身上「歐巴桑」的睡衣必定逗趣,她發誓這種小碎花圖樣、滾著蕾絲荷葉邊的睡衣是她從不敢穿的。

風青陽舀了一匙粥,細心地吹涼,然後送往臉色有點難看的她嘴邊。「來,小心燙。」

「我自己來。」不習慣被人服侍,她伸手想要接下湯碗。

他卻理所當然地拒絕。「別逞強,你根本連拿碗的氣力也沒有。」

「我可以。」她才沒有孱弱至此。

「其實我不介意親自喂你,反正這兩天都是我用嘴喂你喝水、吃藥,你現在才來跟我客氣是不足已經太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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