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聲,她終于控制不住的大笑出來,笑得極夸張,還差點笑彎了腰。
他的臉濕淋淋的,彷佛讓人兜頭澆了幾桶水,連眉毛都在滴水。
「妳居然笑得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沒良心,也不想想他可是為了幫她,才變成這樣。
不過,她笑起來的模樣,真的很美,美得令他心動。
或許是出于報復的心態、或許是玩心頓起,樓凜風趁著水閥還沒完全被拴上時,收回雙掌——
「啊!」廣晴尖叫了出來。「你這個混蛋!你居然……你居然故意讓水噴我。」
與他一樣,她渾身都濕透了。
拋開手中的扳手,她掄起雙拳,在他的胸前錘打。
樓凜風抓住了她胡作非為的雙手。
「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笑起來的模樣很美?」
「我……」廣晴當場愣住,似讓雷給劈中了般。
樓凜風的手輕輕上移,撫上她的頰靨。
「別再冰冰冷冷的,那不適合妳,妳適合笑,歡笑中的妳,像綻開的花朵一樣美。」
「你……」
望著他的眼,廣晴怔愕得說不出一句話,兩人對望,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流逝,而後她似想到了什麼,突然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我、我,我們……」我們不該靠得這麼近!
孟廣晴好害怕、好害怕,只差了一點點,她的心就要不受控制的傾向他!
兩具濕透了的身體,並未因她的掙扎而分開,反而越貼越緊,她逃,他就抓;她掙扎,他就箝緊。
總之,樓凜風並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不想她的靈魂又縮回去那個冰冷的軀殼里。
「放開我,你、你放手。」她仍不放棄的掙扎。
他怎可能松手?
「該死的,妳別再動了,暫時不要掙扎!」突然間,樓凜風似注意到什麼,身子一僵,極盡壓抑的開口。
她濕透的衣服已呈現半透明狀態.而兩人又糾結在一起掙扎磨蹭,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聖人都要瘋狂。
「你……」這一刻,廣晴似乎也嗅出了不對勁。
一低頭,她雙頰倏地飄起兩朵雲彩,忍住尖叫的沖動,她的雙手奮力一推——
是順利掙月兌他了沒錯,但頓失重心的她,突然向前傾倒。
在她以為自己會重重摔在地上的剎那,樓凜風一秒不差的擋在她身前,成了她的軟墊。
「不是叫妳別動嗎?」該死的,真痛!
水仍不停地噴出,干擾了視線。
「我、我……」廣晴昂起臉來,小巧的臉上水痕流動,多了幾分惹人憐惜的絕美。
「噓,別說了,算了。」樓凜風情不自禁地抬起一手來,寬大的掌再度攥上她的頰譬。
兩人的眸光緊緊地交纏在一起,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接下來發生的事,似乎再自然不過,不用任何的解釋——
撐起身,樓凜風的唇瓣急速地尋到了她的,饑渴的掠奪。
這個吻過于狂野,直到他移開,兩人的心跳仍舊急遽得無法平穩。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掩飾她的心緒、為戴回冷漠的面具,她想都沒想的揮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樓凜風這一記耳光被打得扎實。
他望著她,深邃的眼中閃過許許多多復雜情緒,但沒開口,僅用舌尖頂頂被摑紅的一邊臉頰。
她被看得心虛,畏懼于自己的一顆心,竟向著他,亟待著、顫栗著的等著他的吞噬。
「我是不會道歉的!」她又回復到那冷漠的模樣。
樓凜風仍舊沒開口,僅用深邃得足以將她吞噬的眸光凝視著她,一會兒後,他轉身離開前,拋下一句——
「我去幫妳叫巷子口的水電工來,妳利用這點時間去把衣服換一換吧!」他頭也沒回的筆直朝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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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端著一鍋自己煮的炖牛肉,孟廣晴好像一個即將跨上斷頭台,遭受處決的女囚一樣,每一步樓梯都跨得異常艱辛。
她數著腳步,按捺下心跳,看著門板離她越來越近。
終于,她停下腳步,站在門前,深深的吸氣,就是遲遲不敢去按下門鈴。
「算了。」還是放棄算了!
她放下手來,縮回腳步,沮喪的低垂著雙肩,轉身打算下樓,準備當個棄甲投降、不戰而逃的落跑者。
「妳來找我?」門板卻在這時讓人由里頭拉開,樓凜風出現在門後。
「我……」孟廣晴停下腳步,倏地轉回身來,滿臉尷尬。
是巧合嗎?還是他有透視眼呢?否則他怎會巧得剛好開門,見到打算落跑的她?
拉高視線,她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來道歉?」
斑高挑起一眉,樓凜風臉上維持著儒雅的笑。
雖然他有點生氣,在那一吻之後,她結實的賞了他一巴掌,但平心而論,那個吻確實唐突。
抿了抿唇,孟廣晴垂低臉,將手中的鍋子往前一遞,「喏,這個給你!」她轉身就想走人。
樓凜風反射性的伸手接過那鍋炖牛肉,但也沒忘伸出另一手握住她。
「妳這樣就要下樓了?」
「不然呢?」廣晴目光落在他緊握著她的一手上。
他真的要听到她道歉嗎?
她承認摑了他一耳光,確實是她太沖動,但也是因為他吻了她,她才反射性的一揮手。
凜風看著她低垂的臉孔,再看看另一手上頗具分量的鍋子,淺淺一嘆。
「專程送來給我的?」
「嗯。」她咬了咬嘴唇。
「謝謝。」望著鍋子許久,他拾起臉來,眸光落在她的小臉上,仍然炙熱。「但……我是不會道歉的。」
「什麼?」她一呆,看著他。
「對于那一吻,我是不會道歉的。」他重申。
一听,腦中轟地一聲,廣晴馬上紅了臉。
「誰管你道不道歉,只要你記住,我……」
懊說是氣憤嗎?還是羞怯?她連說話都不清楚了,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接續。
樓凜風開口截去她的話——
「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選擇不道歉;我仍然會吻妳,一點也不後悔!」
他直接、毫不掩飾的表白,教孟廣晴嚇得張大嘴巴,半晌也合不上。
「你、你……」一對大眼被眨了眨,又眨了眨。
太怔愕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畢竟妳太甜美,太迷人了!」他咧嘴一笑,笑紋深刻迷人。
便晴一時失了魂,但很快的一咳,力求鎮定。
「你再說這種話,就別怪我、怪我……」不客氣了!
「別怪妳怎麼樣?」彎身向前,他貼近她。
便晴嚇得想轉身落跑,無奈一手仍被他抓得緊緊地,怎麼也掙月兌不了。
「原來我看錯了!」他沒頭沒尾的說。
「什麼?」
「我以為妳膽子不小,但我錯了。原來妳很膽小,膽小的連承認自己很有魅力的勇氣也沒有,每天只敵對著每一個人擺出冷漠的模樣。」
「你!」廣晴被他嚇了一大跳,渾身竄過一陣悸顫。「你憑什麼擺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模樣,我又干嘛在這里听你胡說,你快放開我、放開!」
她開始掙扎,劇烈的掙扎,卻還是掙不開他。
她似乎被看透了,在他的眼前,她成了個隱瞞不了心思的透明人,連刻意偽裝、一再強調的冷漠,都起不了作用。
她好慌、好急,有被看透了的無措,更像個孩子一樣的無助。
「不放!」樓凜風臉上笑容不變,「也許妳不想听,但我偏要說!我喜歡妳,我承認,或許妳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無妨,因為那不是真正的妳,真正的妳是……」
「住口!」廣晴嘶喊著掙出一只手來搗住他的嘴.
「廣晴……」他的聲音在她的手掌下更顯醇厚迷人。
「別說了!」她抬起臉,眸光中透著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