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左安琪還在偷偷來往,既然你放不下她,又為什麼要答應娶我?」袁芷儀咄咄逼人,要他在今天還她一個公道。
龍騰空轉過身,狠狠地瞪著她。
「你可曾親口听見我應允這件婚事?我可曾和你約會、吃飯、看電影,做一些情侶會做的事情?沒有對不對?」龍騰空的火氣也上來了,「當初若不是你執意要嫁給我,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不揭你瘡疤,你反倒急著跟我攤牌。」
「我……」袁芷儀被龍騰空的眼神惹得頭皮發麻,「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啊!」她傾身倒向龍騰空的懷里,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閃掉。
他對她這具軟玉溫香的軀體可是敬謝不敏,並不想惹來一身腥。
「你這一招對我沒用,還是把你的精力留著去誘惑外頭的野男人吧!」龍騰空無情地諷刺她。
「我受夠這里了!」袁芷儀歇斯底里地吼著︰「我要回家,機票我已經買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她期望龍騰空能開口留她,就算是冷言一句也好。
「隨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不必跟我報備。」龍騰空對著冰冷的空氣回應她。
「是回家?還是……會情人?」剛剛的混亂與對話,龍翔雲站在門口全看見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他非但沒有充當和事佬,甚至優雅地倚在門邊,像在看一出可笑的肥皂劇一樣。
「你、你在胡說什麼?」面對龍翔雲的猜測,袁芷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被反駁得毫無招架之力;因為他猜對了,她的確是要去會情人,並非回娘家,所以她完全沒通知住在紐西蘭的父親。
「你不必生氣,我只想告訴你,你在外頭做的事我們不是不知道,只是給你留面子,不想拆穿罷了,所以你不要把我們都當白痴耍。」龍翔雲頓了頓,「至于你要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相信我老哥也懶得管你。」龍翔雲瞪視她一眼,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龍騰空制止。
「翔雲,夠了!」龍騰空直視前方,重重地嘆口氣。
對龍騰空而言,這一樁婚姻根本就是一場夢魘。
第1章(2)
「騰空!」
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子赤果著身子,嬌媚地趴在龍騰空的身上,白皙柔軟的柔荑同時胡亂地在他結實寬厚的胸膛畫圓。
左安琪見龍騰空仍然緊閉著雙眼,一點也不想理會她,于是鬧別扭從龍騰空身上拉起床上唯一的一件薄被裹住自己,氣呼呼地想起身穿衣服。
左安琪修長、白皙的雙腳才剛著地,立刻被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拉回去,害她整個人失去重心而跌入龍騰空的懷里。
「生氣啦?」龍騰空睜開眼,輕聲哄道。
左安琪一听見心愛的人對她輕聲細語,便喜孜孜地趴回龍騰空的胸膛上,調皮的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騰空,今天是人家的生日,我要你送我一件禮物。」
「你說吧!衣服、珠寶、車子、房子,只要我能力所及,絕無二話。」龍騰空地左手環住左安琪的二十三寸縴腰、右手將頭墊高,抬眼望著被夜光貼紙點綴得令人迷亂的天花板。
一個夜空、一個銀河系,他就像在星際航行的太空船,不知航向何處才找得到著陸的地方。
「你先答應我,我才要說。」左安琪撒嬌地伸手環住龍騰空的頸子,在他臉上、唇邊落下無數的綿綿細吻。
龍騰空按捺不住情緒,一個翻身壓住左安琪,將她的雙手架在床邊,並傾身于她的唇畔落下深深一吻,輕聲細語道︰「別小孩子氣了,要什麼就直說,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是個沒什麼耐性的男人,千萬別要我猜測你的心思。」
「我要你跟袁芷儀離婚。」左安琪像在生孩子氣般嘟起紅唇,緩緩說出潛藏在內心已久的渴望。
雖然她知道她說了也是白說、要了也是白要,但她就是忍不住提出這樣的要求,期望老天能可憐她,讓他成全她。
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一直都沒放棄成為他妻子的希望,至今仍在等。
龍騰空嘆口氣,在左安琪身旁躺下來,然後把雙手枕在腦後。
他答應過母親,就算要離婚也得是袁芷儀提出離婚的要求,所以他既然已經拿婚姻當作是孝順的表現,現在說什麼也不會讓先前的犧牲白費。
「辦不到!」龍騰空冷冷地回應她。
「為什麼?為什麼那女人在外頭胡作非為,甚至紅杏出牆,你都還能夠這樣容忍不離婚?而我這樣死心塌地愛著你,卻連一句承諾也得不到?」左安琪哀怨的坐起身,雙手環著膝,頭抵著膝蓋。
「安琪,不要無理取鬧,我們當初不是已經說好,只要她不提離婚,我就不會離婚,難道你現在後悔了?」龍騰空溫柔地從左安琪身後輕輕摟著她。
一開始他就說得很清楚,他們根本毫無未來可言,是她執意要跟著他,甚至願意遵守他的游戲規則,選擇做他的地下情人,可現在她卻口出怨言。
除了名分之外,他都盡量滿足她的需求,能給的都給了;他甚至告訴她,若她想離開他,只要跟他說一聲,他就會放她走,因為他不希望她過得不快樂。
「沒有,沒有,我沒有後悔。」左安琪忽然轉身抱住龍騰空,以被淚水潤濕的臉頰貼著他。
「生日快樂!痹,別哭了,嗯?」龍騰空在左安琪的臉頰上印上一吻,然後起身穿衣服。
看著龍騰空一如往常整裝走出房門,左安琪一顆易碎的心像凌亂的毛線球般揪成一團。
不論是她的愛、她的心、她的人,一樣都留不住他。
濕濕熱熱的淚水緩緩地沿著她臉頰上剛剛被龍騰空吻過的部位落下。
愛為何如此傷人?
情為何如此難枕?
難道用情較深的一方合該注定是輸家?不,她不甘心!
「哥,有大事發生了!」龍翔雲慌慌張張、三步並作兩步地沖進龍騰空的辦公室,一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模樣。
「干嘛這麼慌張,天要塌下來了嗎?」
「不是啦!」龍翔雲順了順氣,「今天早上十點鐘,××航空公司××××號班機降落在跑道時,忽然起火燃燒爆炸,原因不明,一百多人當場死亡,只有三個人生還,其中兩個人重傷,生命垂危。」
龍翔雲在三十秒內將剛剛從電視新聞看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對著尚未進入狀況的龍騰空說完,不過龍騰空還是無動于衷。
「我看到了,今天早上的頭條新聞嘛!雖然我們要表達傷心與哀悼之意……」龍騰空頓了頓,抬頭看向滿頭大汗的龍翔雲,「但是不需要這麼慌張吧?失事的飛機里頭有你的朋友嗎?」
龍翔雲猛搖頭。「沒有,所有的乘客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但……跟你有關系。」怎麼他老哥依然處在狀況外?
「跟我有什麼關系?」龍騰空揚眉。
「因為,那女人、那女人在飛機上!」龍翔雲指的那女人很明顯就是袁芷儀。
「什麼女人?」他這個弟弟說話老是沒頭沒尾的,「你能不能一次把話給說完,不要分段、分章節?」龍騰空抬頭盯著他。
「你老婆袁芷儀在那架班機上!」
「胡扯!袁芷儀人在紐西蘭,怎麼會在那架失事的客機上。」龍騰空直覺地出言反駁。
「是真的!你沒忘記一開始我就提醒過你,她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去會情人的事情吧?她跟情人度完假,就是搭乘這一班失事的飛機回台灣。」
龍騰空听到這個消息時目光突然變得黯淡,但沒有哀傷、難過的情緒,反倒是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是嗎?你確定她在那架班機上?她不是說回紐西蘭看她爸爸嗎?」他停頓一會兒,「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她,而且還知道她搭哪一班飛機?」他苦笑著,「你不是巴不得她永遠消失嗎?現在終于讓你稱心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