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少東 第13頁

今天來見了斐俊孝,她發現墜入情網的可能不只她家小姐,這個窮小子大概也喜歡上小姐了,看他一臉茶不思飯不想的深情模樣便知道!

無奈上天就是愛捉弄人,頑皮的讓原本無交集的兩個人相知相識,又淘氣的拆散他們,既然注定沒有結果,一開始又何苦制造機會呢?

"你到底在做什麼,連舅舅你都騙?"徐然無奈的將原本打得一絲不苟的領結拉松。

龍戀冬將雙腳縮在沙發上,低著頭發呆,並沒有听見徐然的抱怨。

"戀冬?戀冬!"徐然煩躁的喊著龍戀冬。

"啊?舅舅,你叫我啊?"龍戀冬回過神來無精打采的問道。

"為什麼要騙大家?"徐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問一個相當蠢的問題,她無非是因為不想照母親的意思嫁人,才出此下策。

看龍戀冬一點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樣子,徐然只好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什麼。"

"舅舅,我現在該怎麼辦?"龍戀冬害怕得雙手交叉環抱著。

徐然模模龍戀冬的頭,"人生就是這樣無奈,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努力去追求就能得到的。"說著說著徐然的思緒和目光飄往遠處。

龍戀冬將頭側靠在徐然身上,真希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就讓她這樣靜靜的靠著、想著。

"舅舅,你怎麼還不結婚啊?找不到理想的對象嗎?"龍戀冬一邊想著斐俊孝,一邊漫無目的的問著。

"唉!說來話長,怕你厭煩,還是不要說好了。"徐然深深的嘆一口氣。

"說嘛!"龍戀冬撒嬌似的扯扯徐然的衣袖。

徐然拍了拍龍戀冬扯著他衣袖的手,他就是因為抵擋不住龍戀冬的撒嬌,所以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就連她自己這件嚴重的大事,都將他蒙在鼓里。

徐然幽幽的看了龍戀冬一眼。

"你以為整個徐家就只有你受擺佈,只有你最可憐,只有你不能照著心意行事嗎?其實整個徐家,包括舅舅我都只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沒有人可以擺月兌這種命運。雖然你只能算是半個徐家人,但是你媽比誰都還深愛徐家,所以你當然也像我們一樣淪為犧牲品。"徐然語氣中略帶滄桑。

"棋子?"龍戀冬迷迷糊糊的重複一次徐然的話。

"誰沒愛過呢……"徐然的思緒飄到傾盆大雨的那一晚,字句艱難的述說著好久以前的故事。

第6章(1)

眾人站在大雨中,有人撐著傘、有人身著雨衣,有人躲在屋簷下等著看好戲,有人害怕得從樓上的陽台偷偷往下看。

只有兩個人例外,那是一男一女,讓大雨給淋濕了上衣、打濕了頭發,狂風呼呼嘯過,毫不留情的吹在他們兩人身上。

男子心疼的用手攬住女子因寒冷而凍僵的身軀,兩人就跪在徐家大門口,不為別的,只為了祈求有人能用悲憫的心來成全他們倆。

"爸,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徐然跪在地上對著撐著傘斑高在上的徐父說。

徐父一臉肅穆的轉過身走進屋,只丟下一句話︰"快給我進屋來,你不會想拖累你身旁的小姐吧?"徐然當然了解徐父話中有話,如果今天他不順從父親的意思,只怕她以後將不會有好日子過。

他是可以不顧一切帶著她遠走高飛,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即使再苦再窮,只要身邊有她,他也不會在意的;但是他沒辦法保障她的家人們,而徐父有的是辦法讓她家人走投無路,只為了逼他們分開。

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寧願用另一種方式來愛她、來祝福她,於是徐然收回摟著她的手,不敢回頭,不敢看她,迅速的跟著徐父進屋里。他沒有把握能給她和她的家人們一輩子的保障,甚至是一輩子的幸福,所以他只能選擇放棄自己的幸福。

徐父命令徐然隔天馬上搭機飛往海外公司,用了幾年的時間熟悉公司的業務,進而接管分公司。

雖然沒有再跟那個女孩聯絡,但他一直以匿名的方式資助她的家人,並自以為清高的祝她幸福快樂。他以為她可以找到一個平凡又愛她的男子,生幾個可愛的小寶寶,平平淡淡、幸福美滿的過日子;他以為她能很快的忘卻他倆曾經刻骨銘心的山盟海誓……

龍戀冬推了推神游的舅舅,好奇的問︰"那後來那個女孩呢?"沒想到他已經順從了命運、服從了父親,願意朝著父親的希望行事,但大家還是騙了他。徐然深深愛著的那個女孩,就在狂風暴雨的那一夜,傷心欲絕的那一晚,投海自盡。但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好心告訴他,就這樣讓他以為海的另一頭她仍是幸福快樂的生活著,她是他這幾年一個人勇敢支持下去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為了她,他不用這樣努力……

"難怪你到爺爺臨終前都還不願意開口和他說話。"龍戀冬恍然大悟的想起小時候爺爺過世時徐然悶不吭聲的情景。

徐然沒有給她任何回應,直到今天他偶爾還會夢見父親臨終前那孱弱無力的模樣,但是他就是沒辦法原諒他,他一切都依他了,但他卻是那樣對待自己。

現在他一想起她一個人孤單無助的躺在冰冷的深海里,他就痛徹心扉,毫無立場面對她,只因當初狠下心來遺棄他倆愛情的人正是自己。

"那個阿姨真的過世了嗎?"龍戀冬傻傻的問著。

"大概吧!听他們說打撈了三天三夜,沒有找到屍體;但是那樣惡劣的天氣,在冰冷的海水里,存活的機率也接近零。"徐然沮喪的說。這些話已經藏在心里好多年了,一直是他心中沈重的負擔與罪惡感,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了以後,反倒覺得輕松許多。

"是不是舒服許多?一個人只有在覺得釋懷或該遺忘時才能自自然然的把曾經壓抑著的事說出來。"龍戀冬人小表大的分析著徐然此刻的心情。

"胡說八道什麼?"徐然紅著臉否認。

龍戀冬親暱的抱著徐然的手臂。

"舅舅,我懂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即使遇到再困難的事,都要把握時機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種幸福?"徐然微笑的表情深不可測,雖然龍戀冬猜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舅舅絕對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游明憲一邊幫龍戀冬推開餐廳出口的玻璃門,一邊詢問上次向她提起的合作事宜。

要不是母親已經將她禁足好幾天,她實在好想找機會出來透透氣,看看暌違已久的太陽公公,不然就算倒貼她一千萬,她也不屑跟這個奸險的小人出來吃飯。

她早該知道跟這種小人在一起,就算氣象報告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會放晴,也會因為游明憲這個帶衰的人而下雨。就像現在,他們被大雨困在餐廳門口的騎樓下,只能看著陰晴不定的天空束手無策。

"絲毫不需考慮!"龍戀冬簡潔有力的回答。

游明憲顯然徹徹底底的誤會了她話中的涵義,笑得像中了頭彩一樣的燦爛。

"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就這麼說定了。"龍戀冬白了游明憲一眼,"誰跟你說定了?我的意思是絕對不可能與你合作。"突然龍戀冬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驚訝的緊盯著正從賓士轎車走下來的男子,面善的背影、熟悉的發型、俐落的動作、一貫輕佻的笑聲,她可以肯定那個男子絕對是斐俊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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