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他接收到一道光明正大審視他的目光,那目光來自一個冶艷的女人。
那女郎一身黑色貼身的短洋裝,那修長的美腿白晰無瑕,看似穿了絲襪的修長勻稱令人著迷萬分。高高綰起的頭發有幾綹亂絲垂在耳鬢,冶艷不羈的濃妝表達出她有脾氣的個性;隨性、帥氣的打扮,亮眼但卻不刺目,與在場眾人的華麗裝扮有著顯著的不同,憑著她特殊的氣質,卻不會讓人有格格不入的感覺。
總算在這不人道的懲罰中,看見一個可口美味的甜點。
這個女人對他的胃口!萬一圓滿意客服公司派來的人選不合他的意,他不排除追求這個女人來冒充他的妻子。
為了吸引女郎的目光,季騏大方的讓自己的笑容增加亮度,讓自己的眼神、眉梢、唇角以及神態,展現出最迷人的一面。
一身濃妝艷抹的女郎看著他滿臉春色,不自覺的抿直了嘴唇,明燦的瞳眸因為他的挑逗而暗沉,原本想挑選他為對象的念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想開溜。
瞧他一臉桃花、招蜂引蝶的,沖著一大堆名媛淑女對他的青睞,她還是識相一點,不要去踫軟釘子的好。
冶艷的女郎向吧台要了一杯飲料,慢慢的喝完手上的飲料,百般無聊的站起身來,想離開這個無聊的晚會。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取笑的挫敗,她就不得不收起那該死的自尊,隱藏起滿腔的不悅,繼續引誘那個獨領風騷的男人上鉤。
不知道是自己的審美觀與眾不同,還是那個男人真的有吸引女性的魅力,瞧瞧他身邊撲來飛去的鶯鶯燕燕,撲上前的永遠比飛走的多,可她怎麼也看不出那男人的魅力何在。
難怪她會受人取笑!
她對自己的信心迅速流失,甚至考慮著要不要繼續這一場無聊的試驗。
她深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
與這種翩翩飛舞花叢間的男人接觸也好,看樣子就知道他不會是一個專情的人,這正是她所需要的,等試驗過愛情的感覺之後,她可以走得輕松,對這男人而言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各取所需之後就了無牽掛的拍拍走人,多好!
安慰完自己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修長縴細的手指,朝男人勾了勾,活像一個在路邊拉客的流鶯,順便擺出一個令自己既惡心又想吐的曖昧姿勢。
老天!沒想到她像落翅仔的行為竟然沒遭到他的唾棄!
那個男人還真是沒品味,一看見她的召喚,立即丟邊的群芳而來。
「Sugar,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季騏看見她抱著肚子,一副想嘔吐的模樣,隨即飛奔前來,以為她需要人幫助。
還不錯,嗓音悅耳,就像一樣,不可思議的撩過她全身。不過他也未免太隨便了,她不過是伸指一勾,他就火速奔來,讓她心里很不是味道。
照道理說,她應該為自己的魅力喝采,但偏偏她有著與眾不同的思考模式,對這種呼之即來的男人沒有好感。
他也未免太饑渴了吧!一見面就對她這麼親昵的稱呼。
但是現實不容她想太多,她得趁自己意志還算堅定的時候搞定這檔事,否則再繼續遲疑下去,她怕這輩子再也無法提起勇氣破除自己對貞操的迷思。
「走吧!」不想再听見他輕柔如絲的呢喃聲,那種甜膩膩的聲音雖然不至于讓她生厭,但是也談不上喜歡;倒是他那雙熱烈地瞅著她的眸光,仿佛宇宙天地間唯有她最教他迷醉的神情令她動容。
奇怪!她這麼義無反顧,違背一般女子的矜持,拉著他往外走的舉動,竟然讓他覺得興奮?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季騏早就對這樣的應酬感到厭煩至極,當然百般樂意的隨她走。
不過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四下不但各方佳麗投來帶有敵意的眼神,還有一朵羞怯的花擋住他們的去路。
這時季騏才想起吳孟軒丟給他的麻煩。
「干什麼擋住我的去路?」女郎因為急著想離開會場,卻無故遭人擋路,以至于心情不悅。
季騏的女伴遭到女郎的惡聲惡氣,原本想要攔下自己男伴的理直氣壯,頓時變成了無助的低語︰「他是我的……」
「你的什麼?」看見圍觀的人群逐漸聚攏,女郎的眉頭緊皺,口氣跟著有些惡劣,臉上的表情也出現極度的不悅。
季騏對于女郎率性的情緒反應很感興趣,愈覺得她才是他最好的選擇,不自覺加大了臉上的笑容。
受到驚嚇的嬌嬌女,驚慌的繞到季騏的左手邊,怯懦的拉著他的衣袖。
「騏,你跟她說……」
「說什麼啦!」干嘛有話不直說,時興什麼欲言又止的調調,這些名媛淑女就不能爽快一點嗎?
看見女郎豐富的表情,季騏露出了迷煞人的微笑,反手握住動氣女郎的小手,用酥人心脾的語調對著嬌嬌女說︰「我會打電話要孟軒來接你。」
唉!難怪她會被取笑,原來女人就要像嬌嬌女這樣,連回家都不會。
今天要是換成她的男伴為了別的女人甩掉她,她一定二話不說就掉頭走人,才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男人也未免太不留情了,竟然當面給人家難堪!
女郎走到嬌嬌女面前,舉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誰知嬌嬌女以為女郎想要打她,立即嚇得倒退三步。
不得已,女郎只有放低音調安慰她︰「過了今晚,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把他還給你。」因為她有急用,所以只好對不起她!
礙于女郎的強勢,即使她听不懂女郎話中之意,也只有呆呆的點點頭,看著自己的男伴被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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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季騏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他急忙拉著女郎離開會場,在停車場前停下腳步。
「你不是人不舒服嗎?」可是她說話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有病在身。
包奇怪的是她說話的口氣和表情。
什麼叫作「過了今晚,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把他還給你」?他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舒服?」她的確是很不舒服,但絕對不是生理上的不舒服,而是他的行為舉止令她鄙夷,導致她惡心得想吐。
「那……你拉著我做什麼?」季騏以為她需要一個人送她到醫院就醫,所以才會被她的手指一勾就飛奔前來。
「借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她不怎麼會使用婉轉的詞匯,習慣大咧咧的表白自己。
「借我干什麼?」他疑惑的瞧向一臉無奈的女郎。
她好象不是很情願,還一臉被逼的痛苦模樣。
「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還能干什麼?」女郎翻了白眼之後,才覺得自己說得太直接了,但是話說出口又收不回來,只好認了。
季騏忽然哈哈大笑。
原來是自己的眼光其差無比,還以為她只是表面的裝扮張狂而已,原來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只是一心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已。而聰明的她選擇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方法,讓他這個情場浪子自動掉入她的陷阱。
也好,枯燥無聊了一個晚上,加上父親的病情讓他心煩,他決定今晚就陪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共度一夜春宵。
玩多了矯揉造作、裝嫵媚、扮愛嬌的女人,換換口味,試試這樣粗枝大葉、無心機的女人也不錯。
「既然你說得這麼直接,那我也不用太矯情。想到哪一家飯店?」季騏也隨之擺出風流樣。
丙真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她才提個頭,他就馬上想找飯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