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嫌犯 第11頁

「妳赤著腳走路,很容易受傷的。」陽格追上她。

「穿著那雙鞋繼續走,我一樣會受傷。」所以她寧可選擇片刻的舒適。

「但赤腳更危險!」

「沒事,在這荒涼得讓人掉淚的地方會有什麼危……啊?啊!」才說嘴便打嘴了。

像是有什麼尖銳的小刺刺進翩飛的腳板,她疼得跳起來,卻也讓另一只腳踩中另一個地雷,兩只腳雙雙中彩。

「好痛!」翩飛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兩只腳輪流不停跳著,都很痛,不知道應該先救哪只腳。

「先坐下,把腳抬高讓我看看。」陽格立即扶她坐下。

「不要!」坐是坐下了,不過翩飛堅持不肯把腳抬起。

「妳不抬起腳,我怎麼處理妳的傷口?」陽格握住她細致的腳踝,兩方互相堅持。

「不要!不要!姿勢好丑。」開玩笑,她身上穿的是連身短裙,把腳抬起來擺在他眼前成什麼體統啊!

原來她大小姐是不好意思把腿伸到他眼前,陽格差點失笑。「小姐,我替妳擺弄過更丑的姿勢,那時候妳怎麼沒抗議?」

三年前那場歡愛的情景突然清晰的浮現她腦海,羞赧的紅潮瞬間漫過她原本白皙的雙頰。「你……你胡說!」

「我胡說妳干嘛臉紅?」

「天色那麼暗,你又看見我臉紅了?」話雖如此,她仍用雙手捧住她發燙的臉頰,生怕真泄漏了她的羞糗。

陽格好笑的看著她嬌羞動人的風情,讓人忍不住想……繼續逗她。

「天色那麼暗,妳干嘛怕我看見妳的小褲褲?」

厚,大無賴!

又羞又疼的情緒,讓翩飛眼眶漸漸泛紅。氣死人了,無賴!無賴!大無賴!

瞧著翩飛氣惱的模樣,讓陽格心口漫過一陣心疼。他決定不再逗弄他,輕輕坐在她身後,將她安置在他大腿上,開始清理她腳上的傷。

「該死!都起水泡了,妳怎麼不早告訴我?」看清她腳上的傷,立刻讓他臉色轉為陰郁,一半為自己的大意,一半為她忍著不說。

細碎的玻璃刺破她的水泡,才讓她疼痛難當,而他還浪費時間逗弄她,他真該死。

翩飛倔強的咬著下唇,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拒絕跟大無賴交談。

「對不起。」陽格低聲道歉,一開始他若不為了更了解這場疑點重重的搶案而讓搶匪也擄走她,現在她也不會受傷了。

他的道歉讓她怔愣,老實說,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他,一直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只是他總在她面前耍無賴、使霸道,所以他突然的道歉反而讓她不知所措了。

他讓她坐在他懷中,有力的雙臂自身後環住她的肩,她敏感的背部隱約感覺到他結實債張的胸肌及溫熟的體息,她可以從他緊繃的身體感覺到他在生氣,卻也明白他的氣惱中恐怕自責的成分更多。然而他為她清理傷口的動作卻無比輕柔,深怕傷到她似的,那專注的神情與溫柔的舉止,害她的心髒又開始不規則跳動了。

他粗厚的大掌輕輕拂去她腳底的髒污,修長有力的手指小心翼翼為她挑去夾藏在傷口中的細碎玻璃,輕揉慢捻的踫觸,在她腳底引起一陣搔癢,她害怕得想抽回腳,卻被他制止。

「很痛?忍著點,我會很小心的。」

他誤會她的舉動,輕聲安慰。輕言暖語以及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沒能平撫她的情緒,反而令她不住顫抖。

陽格清理好傷口後又拿出他的手巾,撕成兩片分別綁在她雙腳,直到處理完成才發現她的顫動。

「妳會冷?」夜越深,山里的空氣越清冷,風也不知為什麼越來越大,而她的衣著單薄,縱是夏天,也禁不起山里的寒意。

他月兌下西裝外套仔細為她披好,然後蹲在她前方。

「上來吧。」

「干嘛?」

「我背妳。」

翩飛瞪著他寬厚的背,一陣怔忡。

她該知道的,她總是對這大無賴沒轍不是嗎?

他總是在吃定她的同時,又展現對她的溫柔呵護;讓她氣得想打人,又令她感動得想掉淚,然後更傻傻的掉進他精心布置的陷阱,習慣他的無賴,喜愛他的陪伴,讓他的一舉一動深深影響她的情緒,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無法掌握自己……

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令人沮喪的--也是。然而三年前她乘機逃了,現在呢?她還有機會逃跑嗎?更重要的是,她還想逃嗎?

她再次迷失自我了。

等了半天不見身後的人兒有動作,陽格回頭看見翩飛一臉怔愣的可愛模樣,他迅速在她令人渴望的紅唇上竊得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後,直接拉她上背。

她可以繼續發愣,他可不能停滯不走,她腳上有傷口,必須盡早處理才行。

翩飛被他的舉動嚇回神智,卻也陷入更深的思考。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喂,」趴在陽格厚實溫暖的背上,決定問出她的疑惑。「婚宴那天,你為什麼對我說『初次見面』?」

陽格的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這妮子總算想問了。

「要不要先說說三年前妳為什麼不告而別?」沒回答她的疑問,因為她也欠他一個答案。

翩飛皺皺小巧高挺的鼻,這種事她才不要先說咧,何況她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先說了就好象告白一樣,她才不要加強這個自大鬼的自信呢!

「小氣鬼,不說就算了!」氣不過,小手在他背上偷捏一把。

「嘿!住手。」雖然她的力道不大,搔癢似的,但他可是個身心健全的男人,背上背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月光很美,氣氛浪漫,四下無人,他會想入非非的。

不過他還是對她那句「算了」有意見。「我可沒打算讓我們之間這筆帳,用一句『算了』來抵銷。」

「什麼意思?」翩飛屏息的問,心跳的頻率逐漸加快。

「別急。妳一定會知道我為什麼來台灣,又打算怎麼解決我們之間這筆帳。」有感于她的緊張心急,陽格唇邊的笑意加深,眼里蓄滿溫柔愛憐,但絕不輕易滿足她的期望,誰讓她三年前錯待了他!

「臭男人!」話也不說清楚,把人家一顆心吊在半空中,好得意嗎?

「哈哈……」陽格低聲笑著,渾厚的笑聲回蕩成綿密的情網,緊緊包裹住翩飛。

可惜翩飛看不見陽格眼里閃動的濃烈情感,否則她一定能猜出他的心意。于是各自不願表態的心思,只能留給此間風月,在諍夜里,無聲傳唱。

臭男人的背又寬又暖,讓奔波一整天的翩飛產生濃濃的倦意,困盹得幾乎在他舒服的背上睡著。

「翩。」他輕聲喚回她的神智。

「嗯?」她被他喚醒,聲音里還有濃濃的睡意。

「知道妳踩到什麼嗎?」

「玻璃。」剛剛他幫她處理傷口時看見了。

「對。根據碎玻璃的顏色與厚度判斷,應該是酒瓶碎片。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酒瓶碎片?「這里……有人來過?能帶著酒瓶,所以應該離住家不遠了?」回過神後,翩飛腦筋轉得很快。

「答對了,好女孩。」陽格看見了一小段下坡路的盡頭接上了簡易的水泥產業道路,道路的另一邊是一大片果園,他順著下坡跑了起來。「現在,請系緊妳的安全帶,我們要一路飛……回家!」

「飛向宇宙,浩、瀚、無、垠--」

漆黑的深夜里,蜿蜒曲折的產業道路上,年輕嬌女敕的女聲回蕩在寂靜的山谷。

「飛啊!怎麼不飛了?不是說要一路飛回家嗎?」翩飛舒服的趴在陽格背上,眨著無辜的大眼,貼在他耳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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