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讓我注意的地方。」白奇沒費神去掩飾眼中的濃厚興趣,事業的攻掠之外,這是他第一次有興致主動去追求些什麼。
「由于我沒有屈服在你的男性魅力下,所以你才對我這麼感興趣?真八股的情節。」她微噘著雙唇,扳著手指頭細數著小說中慣用的橋段︰「通常小說里還會再配合上一場熱烈纏綿的戲碼,然後我必須在隔日醒來時翩然消失;接著你要狂亂地尋找我;然後,我在遠走異國之後,意外發現身懷六甲,生下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再然後某日你我街頭巧遇,你認出孩子是白家的人,連帶就把我也給迎回了家門。」
好渴!她拿起桌上僅剩的飲料——清酒,咕嚕地連喝了三杯。
不難喝嘛!她以前怎麼會對清酒不感興趣呢?她紅著臉,又倒了一杯。
「我對那場熱烈纏綿的戲碼較有興趣,不過我不認為你有辦法在與我、熱烈。纏綿之後,還有力氣全身而退。」白奇的視線火熱地交纏住她的水眸,露骨的狂情為她的臉頰增添了酒意之外的酡紅。
「大男人心態!棒天體力不堪負荷,下床走路會腿軟無力的人是你吧?」雙頰照艷如火,她卻仍不服氣地搶白一番。
「你可是躍躍欲試?」他勾起她的下顎,炯炯對望著。
「這種事我是一定要試的,不過對象不會是你。」她老老實實地說道,吐出舌尖呵著體內的熱氣。
好熱呵……
「你打算把自己給凌希顏?」白奇加重了手勁,指尖深陷入她的肌膚間。心中無來由的不悅,讓他的怒氣發酵。
「不關你的事!你總不會連我將來墓地想選在哪里都要插上一腳吧?」她怕疼,小手啪啪啪地連打了好幾次他的手臂︰「你弄痛我了!」
白奇眼眸一眯,指尖在松開前,撫模了下她發熱的頰。
她不諳酒性,醉態卻可掬得令人心迷。
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側身為她倒了第五杯酒放入她手中,謝綺茫一忙然地接下酒杯。
「我為剛才粗暴的舉止道歉。」他先干為敬。
「原諒你了!但是要打包一份蔬菜天婦羅讓我帶回家當消夜。」
她開心地笑著,粉紅舌頭輕舌忝著酒杯里的清酒,是種不自覺的勾引。
白奇一臂攫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她眨著大眼,小手捉著他的襯衫——
他想做什麼?
頭好暈喔!她睜著迷蒙的眼,看著他的唇不住地往她接近。
她無力出聲呼喊,身子一斜……
第四章
「地板是歪的!」她大叫著,身子在晃動了一下之後,整個兒臥倒在木質地板上——
「要喝水。」嘴巴好干!
「我待會叫衛洋平送來。」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寵溺地拍拍她的軟腮,把她移到他的懷里。
她醉了。
「順便叫他來修理地板——歪了。」她很堅持。哇,連天花板都歪了!
「你和希顏交往多久了?」他漫不經心地問出自己的疑問,雙眼未曾移開她的臉龐。
「希顏?交往?很久了,我們從大學就認識了。喔——你不可以踫我!我是希顏的女朋友。」謝綺搖搖擺擺的身子想站起,臉頰卻不爭氣地躺在他胸口上找尋最佳休憩處。
「你們尚未結婚。」他的臉龐閃過厲色,將她的身子挪移成最舒服的仰臥姿勢——所有的習慣都可以重新培養。
「可是我和希顏住在一起耶。」她雙眼發亮地說罷,立刻撒嬌地拉著他的手臂細聲說道︰「你比我的床還舒服。」
「比凌希顏還令你滿意嗎?」寒意從他齒縫間迸出。
「感覺不一樣啊,希顏身上的香味和你不一樣、希顏不會把我抱得這麼緊、希顏陪我睡覺不會一直說話。不過,希顏躺起來沒有你這麼舒服。」她扳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著,然後還要分神去揉她貪困的眼皮。
「哈啾!」她打了個噴嚏,立刻又被他的外套裹緊幾分。
「衣服有你的味道——白麝香!」她邀功似地仰頭,卻因為他臉上不善的神色而縮了縮肩。
「你是真醉或是假醉?在我懷里談論著你的情人,你不會有任何疚意?」白奇冷斂去臉上的所有表情,慣于獨霸的人不會喜于分享!
或者該說,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如此介意——他可以同時擁有數個女子,她又為何不能與凌希顏同進同出?
他「向來」不會有這種雙重標準。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否早已習慣出軌?」他扣住她的肩頭,就是不悅!
謝綺皺眉瞪著他一張臭臉,三秒鐘後才搖頭晃腦地說起話來,不過說的話卻和他的問題一毫不相關︰「白麝香聞起來色色的,而且你不應該這樣抱我的!你可能是沒弄清楚一件事喔,趁我酒足飯飽精神好的時候,我就指引你一條明路,感謝你請我吃了這麼一頓大餐。你不想雷杰被我家希顏吸引吧?你想他們兩個離得愈遠愈好吧?那你就不該勾引我這個希顏的女友。我和希顏的感情愈好,他們兩人的距離才會愈來愈遠……」
「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不過——」雷杰是他的摯友,撇去他本身不認同那種同性的情愛不談,雷杰對凌希顏不過是一種轉移的愛慕心理。
這個謝綺是真醉還是裝醉?白奇眯起眼,銳利地掃了她的臉。
「不過什麼……」她說了一串話,真的很累了,眼皮只能勉強掙開一秒鐘。
「不許你和凌希顏靠得太近,你想游戲人間我不反對,不過最好別在我面前來這套腳踏兩艘船的把戲。」他又喂她飲了一口酒,打算讓她醉得神智不清。
「還要踏兩條船啊?很累呢。我只要希顏就好了。」她喃喃低語著,一掌蓋住他的眼楮︰「不許看我,我不舒服!」他的眼楮著了火似的。
「凌希顏不會是我的對手。」白奇抓下她的手掌,輕啃著她手心中的女敕肌。掠奪的視線緊鎖住她水盈的眸。「欲擒故縱的把戲我看過太多,你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類型倒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話說得張狂,懷里的小女人卻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別咬我的手,好癢啊!」
「你破了我紀錄——我生平還沒追過女人。」她讓他抱得挺順手。
「你沒追過女人?不可能吧?」她興奮地伸出五根手指頭勾下他的脖子,拉著他的耳朵就要說悄悄話︰「你的樣子確實是得天獨厚得想讓人踹你兩腳,而且你如果經常再這麼亂笑一通的話,你光是推開那些直撲而上的女人,就要耗掉你大半生命了!你說,對不對?!我聰不聰明?」嘻!
「包廂內外的台灣人民全都听到了你的聰明意見了。」他連忙將她拉離自己差點被她震聾的可憐耳朵。
「小聲一點。」他很想維持臉上一貫的漠然,微笑卻不願離開他的唇角。
醉鬼他遇過不少,這麼可愛的倒是頭一回。自詡不是登徒子之流,身心卻必須克制著佔她便宜的沖動。
「我不吵。」她立刻乖乖地待在他懷里,輕輕地咬著舌尖像個犯錯的孩子。
白奇瞪住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低吼一聲後,攫住了她的紅唇。
她低呼了一聲,在唇上強大的壓力之下,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仰去。雙手掙扎著向上揮動,想維持平衡。
唇舌試探著她所能承受的親密極限,非得逼得她不自禁地將身體貼住他,他才止目罷手。
「唔——要呼吸!」她在他的熱吻之間,突然爆出一句,然後傻呵呵地笑了出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吻我?」
他的腦筋八成是被她那一記拖鞋給打迷糊了。她甜笑著,低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