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不拐彎 第26頁

「留下來。」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需要 點時間來想清楚她的糊涂。

「不要!」她直覺地出聲。

「我的傷是為你而來的!」他凌厲的眼直扣入她脆弱的那一隅。

「是你硬要招惹我的!」眼楮掃過他的肩傷——只看一秒,她便堅持了離開的決心。

一見著那傷口,她就心痛,「既然招惹了,難得我願意負責,不是最美好的結局嗎?」他挑起她的下顎,親密地撫摩著她的肌膚。

「希顏明天要回國。」她只能冒出這麼一個理由——他願意負責,她就得巴著他嗎?

「不要再扯到他!」白奇的手勁一緊,捏住她的下巴「我要你的全心全意!」

「我不要全心全意——你難道不懂嗎?」她推拒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遠。

「所以,你又選擇了凌希顏!」

白奇怒了眼,雙掌用力拍擊在她身後的門板上,用勁之大讓她的身子甚至因之而震動。

「不是的——」

他為什麼總是要搬出希顏來?她明明沒那個立息思!

「閉嘴!」他大吼一聲,額間的青筋加上難看的臉色,凶神惡煞般地恐嚇著她的眼。

謝綺噤了口,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怒氣甩了她一頭一臉。那激動而絕裂的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

「如果我說了這麼多,你仍是不願相信我那麼,我讓你走,讓你去找一個你不那麼熱愛的人!讓你用你在出息著我的心,去陪伴凌希顏!你捫心自問——這對他公平嗎?對我公平嗎?對你那顆心公平嗎?告訴你那顆理智的腦子,要不就和你的心和諧一點;要不,就讓你的腦子干脆把你弄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省得你為了感情而傷心費神。」他的話說到最後,口氣已是完全平靜︰「如果——讓我發現你和他之間出現一點問題,我會在第二天把你鎖到我身邊。一輩子!」他的口氣不是威脅,只是一種果斷的陳述。

「希顏不是問題的癥結——」她想解釋。

「他當然是問題的癥結!人都有趨吉避凶的反應,你知道和他在一起沒有危險,所以你當然會下意識的排斥我!」

他不相信自己苦口婆心的勸說,居然換不到她的真心相待!

他的憤怒要找一個出口——凌希顏就是那個倒楣鬼!誰讓凌希顏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謝綺!

「大笨蛋。」謝綺垂下臉龐,在嘴里低喃地說道——

這男人著實霸道得可怕,也很死要面子哩。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在乎她,比在乎他自己還多

心一揪擰,卻滿滿地全是感動。

要收獲前總要先栽入種子、灌溉愛心她期待父母當年的深情婚姻,卻又不肯付出她完整的心。她好自私呵

悄悄偷睨了他一眼,在他仍然蒼白的臉上,只看到對她的掛心——值得了!

「我可以走了?」無辜的大眼盯著他,長睫毛飛舞了兩下——她需要時間把腦子里的固執水泥敲掉。

「可以。」白奇必須緊握住自己的拳頭,以防它們再度擊上牆面。

她居然真的要走!話甚且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然後,她轉身隱約听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于是,她離去——彷佛耳聞到一些懊惱的咒罵字眼。

終究,嘴角忍不住上揚——她愛這個精明的傻瓜!

「是你最後一次拿凌希顏當藉日離開我。」他忍不住出言示警,不甘心哪。

謝綺連忙點頭,轉身小跑步離開他的家,溢出口的笑聲卻在沖入陽光下時與滿街的人分享她的好心情。

她,愛——白奇!

只是——她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想想

懊如何告訴他希顏是女的。

第十章

「我要和希顏結婚。」雷杰的笑容不像個公子,像個被愛沖昏頭的傻瓜。

「你瘋了!」衛洋平確定如果自己有心髒病的話,現在早就被送到醫院了。

「有什麼驚人之事要說明?」白奇狀似鎮定地問,雖然很想把那個名字給撕碎。

「希顏是女的。」雷杰宣布真相時,帶著戀愛中人的狂熱。

衛洋平的嘴沒合上,而白奇淺薄的唇上勾起一道勢在必得的笑意「那很好。」

「當然好。」雷杰顯然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之中。

「你家的鑰匙呢?」白奇朝他伸出手——游戲該結束了。

「啊」

謝綺搗起耳朵尖叫出聲。

好難過啊!

磨了兩下牙齒,找不到東西咬,白奇又不在身邊,只好咬一片餅干泄恨。

他究土見打算怎麼辦?!

她討厭他這種文風不動的做法,讓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什麼意思嘛!

他干脆擺明說他就是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嘛!

數一數,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一天、兩天或者三天?

他的傷口好些了嗎?

唉每當心思總往他身上繞時,那些堅持早就不翼而飛了。

走出他家門的那一刻,就明自己的心了。但,要她開口向他說出希顏的性別是她這輩子撒得最成功的一個謊話——她還是無能為力。

奇怪了,希顏為什麼還沒到家?她需要有人和她商量對策。

卡——

門把轉動的聲音傳來,謝綺立刻飛奔向前,唰地拉開了門。

「你回來——來了——」

她狂奔向前的腳步頓時打住,左腳一個不慎拐到了右腳,整個身子便向前傾去,落入他好整以暇的臂彎里。

「真是熱情的歡迎儀式。看來你對凌希顏的感情還真超乎我想像的深厚。」

白奇面無表情,心里仍是閃過一陣不悅——她怎麼就沒這麼對待過他!

他的手掌環著她的腰,她的手心貼在他的衣襟上,四目的膠著相望,是比體溫接觸更熾人的感覺。

「——謝謝。」見他理智地將她推在一臂之外—她只能這樣愴然地回答。

「你來做什麼?」她怔愣地看著他自顧自地在沙發上找了個位子。

「來看看你和凌希顏是否相處甚歡。」他修長的雙腿自在地交並著,平整的面部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壞。

「請把這里當成自個兒的家。」她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惱他沒有與自己相同的雀躍心思。

「我會的。」他淡淡挑眉。

謝綺交插著雙臂,鼓著頰打量著他,一時之間不是很習慣他這種疏遠的神態。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他的肩上,薄風衣蓋住了傷口,讓人無從得知傷口是否已稍愈。

陡地,白奇猛皺了下眉,雙眉全攏蹙到一塊。

「怎麼了?!」她直沖到他前側,嬌小的身子整個貼附在他身側,半坐半跪地倚在他身邊。

小手無比溫柔地為他卸去了風衣,除去了半邊的襯衫。

「很痛嗎?」她彎身握住他的手臂,檢查著他的傷口。還好傷口沒有流血。

「抽痛了一下。」這女人在做什麼?

柔滑的指尖輕觸著他的肌理也就算了,她壓根兒不知自己寬松的休閑衫已在彎身時斜露出多少的脂潤玉滑

「要不要吃止痛藥?」白奇剛才倒抽了一口氣,一定很痛。

「我喜歡清醒。」攬住她的腰,吸呼則汲取著她身上輕淡的花草香味。

「痛就該吃藥,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男人就愛逞強、說謊——」她睨了他一眼。

「你討厭說謊的人?」請君入甕的游戲正式展開。

「對,很討厭!」謝綺點頭點得很用力——

「因為我的謊話蹩腳得不得了,連七歲小孩子都騙不倒。我騙不了別人,別人卻可以把我騙得團團轉,那種感覺挺不好的。所以,我討厭別人說謊,也討厭說謊。」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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