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四季分明的風光,因為你知道人與人之間,不是只有仇恨相逼。」楚朝歌凝視她的眼眸,慶幸著兩人得來不易的緣分。
她搗住他的唇,明艷的笑意中藏了些許羞澀,恁是看的人挪不開視線︰
「因為我遇見了你。」
他忍著炙熱,緊緊地擁抱著她。乍然在一陣溫熱悶風吹過時,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頭驚叫道︰
「我們干麼愁眉苦臉?我們現在在女人國,我們可以取回你的魂魄了!」
「對!取回靈魄!」她的眼楮大睜著︰「我不用一天到晚擔死我要魂飛魄散了!我可以一年到頭都在外頭亂跑亂跳了!」她興奮得摟住他的頸子,開心地叫嚷著。
「也不用再擔心月圓之夜了。」他寵愛地擁著她的身子,感染著她的喜悅,卻也忍不住多嘴地交代著︰「以後可別隨便亂發火傷人啊!」
「知道啦!羅嗦。」她踮起腳尖,輕咬了下他的唇,小手仍緊緊與他相系著。
楚朝歌抱著亂蹦亂跳的她,腳邊卻不小心踢到一樣東西,鼎!
「鼎居然也跟著來了。它的功效還真不可小覷呢!」他彎身拾起了鼎,感謝地拂去上頭的塵土。「真是奇怪,我先前許了這麼多願望,它理都不理,這回隨口說說居然真的到了這里。難怪那位老伯會讓那種怪願望成了真。」
「我早說這鼎陰陽怪氣的。瞧瞧它的怪樣子,喂你看。」她扯扯楚朝歌耳朵,要他一並看著︰「它在發火哩!」
藏青色的鼎身,正緩緩地冒出熱氣,鼎口之上甚且泛起了一圈紅。
「鼎遇到有緣人了!」楚朝歌驚愕地看著鼎,不能相信這接二連三的意外。
「這里就只有我,哪有什麼有緣人?」沙紅羅才彎去打量鼎,立刻打直起︰「你是說——我是它的有緣人?」
鼎上的紅光更加亮眼。
楚朝歌點頭,依照那天老人對他做的事一般,喃喃自語著︰
「許願鼎自此時起歸屬於沙紅羅,直至其願望實現,直至另一個有緣人出現。」
沙紅羅的美目璀璨如日,她在楚朝歌的示意下拿起了鼎,揚起一個算計的笑容。
「嘿嘿,你現在是我的了。」她不懷好意地把鼎抱在胸前,雙眼直發亮,彷佛得到了稀世珍寶︰「我回去可以威脅白芙蓉了。」
「專門想這種事情。」他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炙的陽光。
楚朝歌用手遮住自己的眼楮,差點被灼熱的光芒刺瞎了眼。
「這里的太陽好大。」好恐怖的太陽。
「我們這里本來就這樣。」她看著他一瞼的汗,好心地把他拉到了樹蔭底下。「有個石板屋是專門給外頭人住的,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呱呱……嘰嘰……呱呱嘰嘰……
「她們在吵什麼?」楚朝歌指著遠處一群紛紛擾擾的女人,好奇地問道。
「還能吵什麼?不就是爭男人嗎?」她不肩地撇了下唇。
「爭男人?這里不是女人國嗎?哪來的男人?」他睜大眼,卻只能看到女人們擠成一團的景象。
「你不是男人啊?」她搶白了他一句,拉著他的手就往石板小屋走去︰「女人國當然沒有男人,有的只是其它國度中在偶然機緣下進入此地的男人。所以,管他老的、丑的全被當成稀世珍寶了。」
她說著說著,不好的預感突然冒上心頭——
楚朝歌既不老、也不丑……他俊美得讓人瞠目結舌!
「更是恐怖。」楚朝歌仍在嘖嘖稱奇,尤其是在他看到兩個女人居然大打出手時,更是目瞪口呆地停下了腳步——
原來沙紅羅很善良,且和大家閨秀一樣文雅哩。
沙紅羅臉色大變地拖著楚朝歌往前狂奔,同時還不忘狠狠瞪了鼎一眼︰「好的不靈,壞的靈。看你許這是什麼笨願望!」順道使勁地擰了下他的手臂。
「會痛!」楚朝歌大叫出聲,一臉的無辜。
「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沙紅羅心驚膽跳、氣急敗壞地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緩緩定住了搶奪的動作。
「有男人的聲音!」女人的臉全都面向沙紅羅和楚朝歌。
「是沙紅羅!」有人驚呼,不過這微弱的音量卻被另一波更大的音量給壓倒。
「男人!」
「年輕的男人!」
「好俊的男人!」
楚朝歌還來不及給予任何禮貌性的微笑,這群女人就像見到了沙漠中的甘霖,「轟」地一聲,全朝他們狂奔了過來。
他驚駭地後退了兩步。她們想做什麼?
「跑!」兩人四條腿以最快的速度力求消失在這群女人的視野中。
楚朝歌毫不遲疑地跟著她,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只不過跑得太快,他一口氣喘不過來,便停下了腳步,用力猛咳出聲。
「往哪里跑!」女人分成兩隊,左右包抄了他們的去路,將兩人團團圍在其中。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饑渴地流連在楚朝歌身上。
楚朝歌打了個寒顫,發誓自己听到口水垂涎的聲音——原來他是長得很「美味」!
他緊握住沙紅羅的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生吞活剝。
女人縮小了圈子的範圍,楚朝歌卻開始冒冷汗。
「全滾開!」沙紅羅怒吼出聲,銳利的眼神卻趕不走人。
「哎喲,有這種美男子,怎麼不早說。」一個女人朝楚朝歌拋了個媚眼。楚朝歌敬謝不敏地低下頭,猛往沙紅羅靠近。
「俊得很——」兩根手指往他的臉探去。
「肌肉挺結實。」三雙手模上他的胸口。
「住手!」沙紅羅怒瞠著眼,一把火從掌中飛出,成功地擋去女人兵團下一波的進擊——火力雖強大,火光卻已不復往昔的熾亮。
「喏——沙紅羅開葷了,一定是他起的頭嘍!」說話口氣中流露出無限欣羨。
「強不強?一夜做了幾次?」目光全集中到楚朝歌的「某一處」。
楚朝歌彎,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球。他這輩子從沒想到他會有被女人調戲到面紅耳赤的一天。
「我……我……」他乞求的日光停留在沙紅羅的的臉上。
「還會臉紅,真逗人呀。呵……」女人呵呵取笑著,個個眼中皆閃耀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楚朝歌怯怯地拉著沙紅羅的衣袖,整個人藏到了她的背後。
「啊!」楚朝歌整個人乍然貼在沙紅羅的背上。
有人捏他的!
他花容失色地拉住沙紅羅的手臂。若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早就含淚控訴他被騷擾的痛苦。他不要待在這里!
「臀部也挺結實,嘻……啊——」
沙紅羅的火焰在說話者還未閉上嘴時,就燒向她的嘴。
女人退了一步,也反掌回擊。
沙紅羅身手俐落地揚腿一踢,把此人踢倒在發燙的砂石地上,想再補上一腳——對方卻早已掩面而逃。
沒有任何一名女人上前助陣——一對一是此地的規則。
「再敢動手,當心我對你們不客氣!」沙紅羅凌厲的目光一掃,雖然沒擋住諸多貪婪的目光,不過至少沒人敢再模他了。
沒人有打贏她的勝算,乾脆別討皮肉之痛。要得到這個男人,總有其它法子,沙紅羅總不能十二個時辰全守在他身邊吧?
「你們那些賊心眼全給我收起來!」她少了一絲靈魄,攻擊的火力首在極強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啊。她必須盡快解決這些人!
楚朝歌以崇拜的眼神注視著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以身相許,果真沒許錯人。
「別擺出這麼嚇人的表情,我們母女聯手,她們那幾張丑臉還有贏的機會嗎?」
母女?楚朝歌好奇地一回頭,卻是啞口無言,哇!哪有娘會具有這等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