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ALY 狂情曲 第22頁

「你敢以下犯上。」藤原優子冰冷的喝阻聲沒有得到任何一個人的同情目光。

「我只听先生的命令。」

馬利歐冷著臉,將藤原優子」請」到了書房里。

達里奧擁著「她」走人超居室,在一處軟椅上落了座。

「你的名字?」達里奧撫模著她的臉頰,端詳著這張已經深深烙印在腦中的容顏。

「高橋秀治。」高橋秀治想對他微笑,心情卻低沉得直想流淚。

「高橋秀治不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嗎?」他詫然盯住她無助的眼神。

「我們同名。」不想再多作解釋,高橋秀治只是輕聲回答著。

達里奧凝視著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揮不去的痛苦。

「我和她真的很像,對不對?」高橋秀治試著幽默他說道,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痴痴與他交纏。

「我可以分辨出你們的不同,她連替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達里奧挑起她的下顎,口氣堅定他說遺。

「資格?!我有什麼資格和她談‘資格’?她才是你的妻子."高橋秀治干笑了兩聲,無法阻止自己口中受傷的哽咽。

「是要分開的時候了嗎?…

斑橋秀治才低語出聲,整個人就被達里奧狂亂地卷進了懷里。

「不會分開的!」達里奧激切地捧起她的臉頰,迫切地想在她的臉上尋找著答案。「你為什麼不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分?"

斑橋秀治側著頭,讓臉頰輕輕地摩掌著達里奧的大掌,不敢想像自己在離開後會有多懷念他與眾不同的雪茄香氣。

"告訴你我的真實身分,你也不會相信我——我說過好多次我不是藤原優子,說到你威脅要讓我進精神病院了,不是嗎?況且,我不能冒任何險,讓你傷害到我的家人。」高橋秀治清亮的眼眸直視著他,提醒他往日的殘酷。

「你不也說過你是我在丹麥遇到的那個男人高橋秀治嗎?這種話要我如何相信!」達里奧反駁道。

斑橋秀治僵直了身子,一語不發。

「留在我身邊!"達里奧粗聲命令道。

「你知道我不能……」高橋秀治無力地搖著頭,總是要面對現實的。

「為什麼不能?」達里奧憤怒的手指幾乎要捏碎手下那細致的肩骨。

「因為……」因為他不是「她」,他是個男的!斑橋秀治的內心狂喊著,嘴里卻怎麼也說不出那些話來。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在她沉默之際,達里奧不容妥協地堅持說道,蟄猛的眼神在看見她的掙扎時軟化了幾分。她在乎他的!

「你不能拘禁我,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我在日本也有屬于我的生活~一」高橋秀治低聲他說。

「你無法如此冷靜地離開我!」達里奧灼亮的眼盯得她無所遁逃。

「講理些吧!你不能因為你想要我就妨礙了我的自由。」想強作鎮定,可是眼眶卻彌漫上無法控制的霧氣。藤原優子的出現是一記當頭棒喝,敲醒了他對高橋家的責任。

他無論如何是要回日本的!

「你居然說我在妨礙你!一個男人對你的愛怎麼會是妨礙?」達里奧冷著臉說道,然則唇邊那輕微受傷的顫動泄漏了他的情緒。

斑橋秀治咬緊唇,才撲進達里奧的懷里,難過的淚水就已經流了滿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如果不愛你,就不會放任自己在你身邊待了這麼久,而不去思考任何逃跑的方法……」高橋秀治乍然止住了話。原來他一直下意識地想讓自己留在達里奧身邊啊!

「如果真的愛我,你就不該離開。」他說。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還給我自由,況且——」高橋秀治落寞他說這,嘴唇顫抖地說道︰「況且我有些過去是你不知道的."

「過去和現在足可以同時存在的,待在我身邊,我會替你擺平你的過去."達里奧握住她冰涼的手,自信他說道。

「你不見得能接受所有的事,或者……或者………高橋秀治一咬牙,鼓足最大的勇氣對著那深籃的眼瞳說道︰「我過去是個男人!"

「你不是男人!」達里奧很快地否定了這句話。

斑橋秀治的雙眼褪去了光采,只能愣愣地坐在原地,傻傻地盯著達里奧。明知道他的回答會是如此,心卻還是揪痛了。

「為什麼?因為你絕對不會愛上一個男人嗎?」為什麼他還要一再追問?該死心了啊!斑橋秀治的指甲深陷入自己的掌心,卻感覺不到一點痛楚。

「不要用這些奇怪的話來敷衍我."達里奧扣住她的肩,煩躁他說道如果她是真心以對,不該有這麼多借口。

「奇怪的話嗎?除了這些奇怪的話之外.沒有什麼是真實的了!」高橋秀治落寞地動了下嘴角,從他的懷里起身走向窗邊。

窗外的河道在繽紛的煙光下顯得波光瀲灩,平底船船夫的歌聲在夜空中響亮著——這個嘉年華會該是不眠不休的狂歡吧!而這樣歡樂的時刻,他卻要面臨如此無情的結局。

斑橋秀治咬住自己的手臂,內心不停地交戰著。罷了!如果說出真相,只能換得達里奧輕蔑的眼一一他不說,絕對不說!說什麼他都要留住自己在達里奧心里最美好的一面。

「那個叫高橋秀治的男人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們連名字都一樣,是雙胞胎嗎?"想起兩人相似的容顏。達里奧站在她身後追問道。

「高橋秀治嗎?他是我最親密的人。」高僑秀治悲涼地說道。

「騙子。你最親密的人是我!」達里奧的雙手扶在她的身子丙側,把她完全困在他的胸膛之間,痛苦地感到她的心逐漸飄遠——

「如果我每一句回答你的話,你都不願意相信,那就別再問我了。」高橋秀治搖著頭在他懷里轉身,迎向他稜角分明的眉眼。固執的達里奧只相信那些他願意相信的事呵!

「你的心里不可能有其他人."達里奧斬釘截鐵他說道,低頭攫住她的唇。

「不要這樣。」高橋秀治捂住自己的唇,不許達里奧佔領,藤原優子的出現,代表了開始與結束一一他追回原來男兒身的開始,也是他與達里奧戀情的結束。

達里奧眯起眼,扯開她覆在唇上的手,原本要發怒的雙瞳在看見她強作鎮定的脆弱時,只化成了心疼的一句︰‘「我會和她談的。」為了她,他願意和藤原優子妥協。

「我不要是任何人的地下情人。」高橋秀治苦笑他說道。他一直是見不得光的——在日本當牛郎時是這樣,在意大利愛上這個男人還是一樣。

「你不會只是我的秘密情人。」達里奧承諾道,以為她的不安來自于他的婚姻狀況…

「為了不讓你恨我,所以我必須離開。」達里奧不會與一個男人相戀的……

「不要再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沒有一定要離開的理由。」

「你看過櫻花嗎?"高橋秀治執起達里奧的手掌,對每根指尖都贈與一個愛情的吻。再見!再見!

「日本的櫻花?」達里奧回想起那些脆弱的細芯花瓣,心里浮餅了不安。

「是的,櫻花是我們的國花,在每年四月的時候綻放。櫻花開得短暫,所以我們總在它最美的時刻欣賞它。事情應該在最好的時候結束,不是結局圓滿才是最完美的結果——因為不圓滿,所以才會令人眷戀,久久無法忘懷……」高橋秀治幽幽他說道,專注地看著達里奧。

達里奧微恨地抿起唇,卻沒有與她這堆奇怪的東方思想爭辯。因為美好,所以才希望持續很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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