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入懷 第17頁

"吳秘書,你今天真是漂亮。"一句稱贊讓吳明蓉回過了神。

"林先生、林夫人好。兩位今天是來搶冉先生與劉小姐風頭的喔!"吳明蓉笑容可掬地和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婦問好。林家的事業規模約莫排名在全國一百名左右,體系組織雖然沒有大宇來得龐大,卻也是國內有名的企業之一。然而這對夫妻的謙謙有禮,恰和冉浚中的盛氣凌人截然不同。

"吳秘書真是會說話。"林逸民笑呵呵地和妻子陳美倫對望。

"吳秘書有男朋友了嗎?"陳美倫拉著吳明蓉的手臂問道。

吳明蓉低下頭,只能苦笑。能說什麼?說她沒有男朋友。但卻有一個豢養她的男人嗎?

"哎呀,你看你讓人家尷尬了吧!吳秘書這麼標致又有人緣,追她的人可能要繞著車站繞三圈呢!"林逸民開著玩笑。

吳明蓉抬起頭,對著這對夫妻一笑。"哪兒的話,我根本獻比不上夫人漂亮。林先生當年追夫人時,是從台灣南部排上來還是從北部排下去的呢?"在笑聲中,吳明蓉引導著這對夫婦走到他們的座位。她喜歡和媽媽、外婆說話,因此和上一輩的人會話,對她來說從來就不是問題。在婚友聯誼社上班時,許多婆婆媽媽就是沖著地而幫孩子入會的。

"你的項練很不錯,很貴吧?"一位曾被列入冉浚中妻子人選的香港富商之友在走近吳明蓉時,突然這樣問道。

"它只是樣子好看而已,還沒有您手上的戒指值錢。"吳明蓉客客氣氣地說,並不想張揚。

"我想也是。你不過是一個秘書嘛。"紅色的身影高傲地飄開。

冉浚中怎麼沒選這個女人呢?這兩人根本是絕配!他們搞不好還可以排個什麼血統家族表的。吳明蓉靜靜地往前走,再度回到宴會的入口處時,巫靖雅穿著一身緊身禮服正朝著她迎面走來。

"靖雅,我不知道你會來。"吳明蓉雀躍地拉著她的手,唇邊的酒窩笑得十足燦爛。

靖雅沒有回應她的熱情,艷麗的臉上寫著不敢置信。"為了你身上的這些東西,所以你跟了他?"巫靖雅望著吳明蓉身上的首飾她只能做出這樣的結論。

"他說你下午打過電話來,你"吳明蓉呆呆地望著巫靖雅憤怒地推開了她的手。"你都知道了?"

"全知道了,所以來了解一下被人金屋藏嬌是什麼感受?"

"靖雅。"吳明蓉搖著頭,口氣焦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好嗎?對我有點信心,好嗎?如果我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你會讓我住進公寓嗎?"

"人都會看走眼。"巫靖雅伸手拿起吳明蓉頸間的項練上鑽石的光芒在燈光下閃爍著。"別告訴我這是贗品,我不相信。難怪你經常夜不歸宿,也從來不對我們談你的工作。我和佩藍兩個笨蛋還為你擔心,怕你被冉浚中欺負。原來我們都是大白痴!你既然能夠寬宏大量地站在他的訂婚宴上幫他接待客人,想來心理早就調適得很好了,想來這些首飾已經治療好你的所有難過了。"

巫靖雅不留情面的話讓吳明蓉蒼白了臉,她向後靠著牆壁,緊緊地捏住自己的衣衫。"我們之間的了解原來都很表面,你居然會以為我會做出那種事來。"吳明蓉無力地垂下雙肩,不想再為自己辯解。"對,我做了他的情婦,收了所有他能給我的東西,這是我沒辦法抹煞的事實。"除了她和冉浚中之外,全世界就只有律師知道他們兩人的約定。沒有告訴外婆、媽媽、靖雅、佩藍,只為了不想她們為她擔無謂的心。

"你先進去坐坐吧。"吳明蓉客氣地對巫靖雅說:"我讓服務生送杯水給你。"

"他強迫你。"緊盯著她那兩道抿成深陷的酒窩,巫靖雅突然這佯說道。她在做什麼?剛才在電話中她不就認定了明蓉是被強迫的嗎?只怪那些鑽石太耀眼!

吳明蓉的眼眶一紅,沒有回答。

"那個混蛋做了什麼?"巫靖雅拉著她到一旁的角落,卻發覺她原本秀氣的手腕如今瘦得不盈一握。

"沒事的。"她努力擠出最自然的笑容。

"你如果沒事,我就改名叫巫婆。"巫靖雅的話讓吳明蓉笑出聲來。"對不起,我最近小說寫得不太順利,所以剛才說話的口氣很沖。別生我的氣好嗎?"巫靖雅挽住吳明蓉的手臂,兩雙眼眸對望之後,很快地釋盡了前嫌。"我說話會那麼刻薄的原因,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告訴我們。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的。"巫靖雅說得真誠。

"我們一直都是,除非你不想要我這個朋友了。"

"你和冉浚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下午才和他吼了一架,他似乎把你當成他的所有物。我不認為他是認真的,如果他對你是真心的,今天晚上就不會有這個訂婚宴。"明蓉的憔悴不也證明了這段情對她來說亦是種折磨嗎?

"跟你的愛情小說一樣,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全落到了我身上。"吳明蓉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新表,卻裝不出任何快樂的表情。

"他看上了你,勉強你做他的情婦?"巫靖雅推測著,雙眼大睜。

"他的確是看上了我,也強迫我做了他的情婦。我不知道如果我不依順他的話,他會不會真的去實踐那些威脅。我只知道我不能冒著南部的家被拆移,外婆與媽媽必須居無定所的危險。你曾經和冉浚中訂過婚,應該知道他的個性。他並沒有給我任何選擇的機會,他逼得我只能往他設好的圈套里跳。"

"笨明蓉!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巫靖雅緊捏了下她的手,立刻從皮包里掏出手機。"我立刻要我爸終止和冉家的合作計劃!"

"我就怕你這樣,所以才沒告訴你或佩藍真相。"吳明蓉拿下巫靖雅的手機,輕搖著她娟美的臉蛋。"我知道你絕對會替我出頭,但是那會連累到你甚至整個巫家。他做事是不擇手段的,毀掉一個人或一個公司,對他來說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他不會有罪惡感的。"

"難道就由著他胡作非為?他這種作為和強搶民女有什麼不同,你當初不就是因為看不慣他仗著權勢欺負人,所以才到冉家找他理論的嗎?"

"人不是生而平等的,我斗不過他。這種想法或許很懦弱,但卻是我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吳明蓉坦白地說。"我們的合約還有一個多月,不幸中的大幸。如果我在這三個月中一定要失去自我,那麼我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再也不要見著他!所以我並不避諱拿他的錢,事實上我拿的錢愈多,我離開台灣的機會就愈大。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我還是會持續這樣的舉動。"

"這不是你的錯,為自己著想總是件好事。"明蓉被他傷害得很深吧?一個甚至連台灣的濕熱天氣都甘之如飴的女人竟會想要離鄉背井!巫靖雅長長地嘆了口氣。

"好了,你該入座了。今晚如果有空的話,我會回去的。"和巫靖雅並肩走到入口處,吳明蓉強顏歡笑地說:"有沒有覺得寫書的靈感頓增啊?很戲劇化,對不對?"

"如果他愛上了你,或者你愛上了他,那才真的叫戲劇化。"巫靖雅隨口一說,卻見到吳明蓉變了臉色。

不會吧?

"別說了,他過來了,你快進去吧。"吳明蓉推著巫靖雅入席,不想見到他們在大庭廣眾下起爭執。

"我不要,我要和他理論,"巫靖雅抬頭瞪著冉浚中若無其事地和旁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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