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入懷 第24頁

冉浚中強烈的企圖心起自于那時?為了家人,他必須扳倒冉鵬雄。

"我媽媽告訴過你了?"冉浚中盯著她眼中隱約而現的情感,緊捉住她的手。他不願再提起那段過去,但若說出那段恐怖的回憶能讓她臉上出現冷漠之外的情緒,那麼他會說!即使說出來之後,他會再度陷入黑色的夢魘里。不過,為了留住她,他會用盡任何方法。

"冉媽媽提過一點點,卻沒說他是怎麼進入精神病院的。"她慢慢地拉近冉浚中。

冉浚中伸手踫觸她的臉頰。"我的回憶很寫實,甚至有些殘忍。"

"那就是你晚上做惡夢的原因?"剛跟著他時,他是經常做惡夢的。

"沒錯。"冉浚中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絲心疼,他彎子摟她的身子到懷里。"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自信可以抵擋。"

吳明蓉抗拒地握著拳頭,厭惡自己的心怎能如此輕易地動搖。可她是真的不舍他痛苦啊!她從不認為女人是弱者,然而她卻總是因為那顆過分柔軟的心而一再地被他折服。

"想听听我的故事嗎?"他抵著她的頭頂輕喃著。

"想听。"她抬起頭,額間落下了他的一個輕吻。

"我父親過世後,大宇的實權落到了冉鵬雄手中。他掌管了一年,而我們則被皮帶抽打一年。忍無可忍下,我找了冉家另一支渴望掌權的家族幫忙,在確保了我們一家三口的經濟無虞後,我們串通了冉鵬雄身邊的律師和他那群狐群狗黨。一天晚上,我在他的酒里放了高單位的興奮劑,然後惹他生氣,在他鬼吼鬼叫地把我揍得鼻青臉腫時,讓另一支家族的人和警察同時沖進來,直接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冉浚中笑了,笑得詭異。"他進去之後就沒被放出來過。每個精神病患都說自己沒有病,不是嗎?二十年了,他可能寧願自己真的得了精神病。"

吳明蓉交握自己的雙臂,止不住身子一陣陣的冷顫。她臉色青白地看著他眼中的復仇之火,低聲地問:"這樣的報復會不會太殘忍?讓一個正常人住在精神病院二十年?"

"殘忍?"冉浚中瞪著她,一臉扭曲的陰沉。"哪里殘忍?他住的是隔離的個人房,沒有人會用拳頭毆打他、沒有人會用皮帶鞭打他!沒有人!他住在那里是他的報應,是他自找的?"冉浚中激動的大喊,身體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抖顫著。

吳明蓉擁住了他的身體,柔聲地安慰著:"恨他只會讓你的心痛苦。你也不想自己變得和他一樣性格扭曲,對不對?"

"性格扭曲?"他僵直身子,沒有回應她的擁抱。"我早就被扭曲了,經歷了那些事後,我只知道為了不被人欺負,一定要讓自己立于不敗的頂端,不擇手段也要成功。寧可我去逼迫別人,也不要讓任何人犯到我!"

"別這樣。"吳明蓉更加用力地圈緊了他,終于明白他的所有惡行惡狀都是源自于一顆防人的心。難怪他對事業並吞總是興致勃勃,因為唯有將事業一再擴大,他才會有安全感。"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嗎?"他勾起她的下顎,渴望地盯住她。

"我能。但是卻不能接受你這樣的做法。"吳明蓉誠實地回答。

"怨恨不該積在心里發酵,並吞其他公司、把痛苦加諸在別人身上,那麼你和他有何差別呢?"

"明蓉,別說了。"早已掛下電話的冉昭文,看見大哥在倏然間變了臉色之後,連忙出聲阻止著她。有些傷疤是不能再揭開的啊!

"再說啊!再把我拿來和他比較啊!"冉浚中鐵青著臉,狠狠地址起她的領口,將她瘦如楊柳的身子往上一舉!"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強迫你待在我身邊、強迫你當我的情婦,就像他當初強暴了我一樣?"吳明蓉震驚她垂下了雙眉,無力的身子任由著他搖動著。

她失神的雙眼與冉浚中燃燒的視線相對。他說的是真的?十七歲的他曾經被親叔叔強暴吳明蓉捂住雙唇,不讓嗚咽聲沖出口,兩行清淚就這麼地流下來。這是怎樣的一筆孽障啊!

第十章

"哭什麼?"冉浚中漠然地看著她的淚水滑落臉頰。

"覺得我很可憐嗎?我不需要你這一堆沒有用的眼淚!我已經連本帶利地把他對我的虐待全追討回來了!"他厭惡地甩開她。

"我才沒有同情你。"吳明蓉轉開臉,努力地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濕潤。

"沒有,那你哭個什麼勁!"冉浚中瞪著那兩串淚流,哪來那麼多眼淚可流!

"人家……"吳明蓉揚起眸瞥了他一眼,他臉上的冷硬讓她揉起了眼楮,再度揉出一堆淚水。"難過嘛!"小女兒般的嬌態畢露。

"你說愛我,還為我哭成這樣,竟然還打算離開我!"他將雙臂交握在胸前,有些激動。他發現自己這輩子永遠無法理解這個女人在想什麼!才說要離開他,說得那麼恩斷義絕;這下卻又因為他的一段往事哭成了淚人兒。而她那雙會說話的雙瞳根本盈滿了對他的愛意!看著她的淚眼,冉浚中的心動搖了。她可以不顧一切地愛他,而他呢?為了金錢、財勢就要犧牲她?

"愛你跟認同你是兩碼子事。"她撥開臉上的長發,話是真誠的,笑容卻是勉強的"我承認自己愛你,但卻不見得要苟同你的所有行為。你要聯姻、你要鞏固你現有的優勢都隨你,我會衷心祝福你和劉小姐過得幸福。"

"幸福個鬼!"冉浚中的顧長身軀繃成死緊!他咬著牙根,以一種侵略的姿態朝她前進——"你以為你這輩子可以逃開我嗎?"每次听到她說出要離去的話,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吳明蓉驚呼一聲,來不及逃月兌的身子已被他扯到了懷中。

"我不是沙包袋,你不要每次都把我拎來拎去的。"不舒服的身子在他用力的拉扯下只覺得頭暈目眩,而始終不舒服的胃在這一番折騰下,幾乎將昨夜殘存在胃里的食物全數涌上喉間。吳明蓉低下頭,捂住自己的嘴干嘔著。

"讓我擁抱是這麼令人作嘔的事嗎?"冉浚中殘酷地抬高她青白的臉龐,黝黑的眼里中卻有著受傷害的神情。"因為我曾經被人強暴過,所以你開始覺得我令人反感了嗎?我早知道這樣的我是不正常的!"

"不是的!"吳明蓉掙扎著吐出話來。只是手才踫觸到他的臉龐,一陣排山倒海的酸意就又冒上了喉問。"放開我,我受不了了"她痛苦地彎身抱住自己的胃,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

冉浚中板直了她的身子,硬是拗得她整個人平貼在他的胸口上。"我就是要強迫你待在我身邊!我就是要你習慣我!你敢再嘔吐一次試試看!"

"大哥?快讓明蓉躺下,她最近腸胃經常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冉昭文見狀不對,立刻上前阻止。大哥在潛意識里是自卑的。而對于吳明蓉,大哥又太過重視,所以才會過度憤怒到看不出吳明蓉真的不舒服。

冉浚中盯著她額上豆大的冷汗,不免有些慌。他輕手輕腳地摟著她,把她抱到沙發上。早安排了她去照胃鏡,她卻每次都無視于檢查前一夜一定要空月復這個規定,因此檢查從沒做成過。跟小孩子一樣另扭!他輕撫她的發忖道。

"我明天親自帶你去照胃鏡,你今天晚上給我安分一點。"冉浚中揉捏著她僵硬的頸背,說話的用語依然暴戾,然則語氣卻是輕柔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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