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妹妹 第16頁

「什麼結論?」許佩藍有點迷惑地眨著眼。

「你知道我這人是現實主義者,因此你如果覺得我說話太直接了,你可以捂起耳朵拒听。」巫靖雅見她點了點頭,才繼續接著說︰

「你如果確定你們兩人不會有結果,那麼不管沙家駒抗拒婚姻的真正理由是什麼,都已經與你無關,除非你不想放棄他。」

「我玩不起愛情游戲。」烏黑的大眼嵌在雪白的小臉上顯得份外楚楚動人。

「你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放棄他,然後找個正常的男人結婚生子;第二種就是和他賭上一把;賭沙家駒是個會回頭的浪子。」

巫靖雅吐出一口白霧,說話語氣十分斬釘截鐵。

許佩藍連忙拿過一個煙灰缸,正巧接住一截往下掉落的煙灰。她仰頭看著巫靖雅臉上的堅決,非常希望自己的個性也能夠那般的瀟灑。

「如果我跟了他,他卻不回頭呢?」許佩藍自言自語著。「他再幾天就回國了。」

「十賭九輸。不過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你只能自己決定。」巫靖雅一抬眼看向掛鐘,突然冒出一句話︰

「我想三分鐘內,可能會有人游說你選擇第一種。」

「三分鐘?!」許佩藍才懷疑地重復了那三個字,門鈴就響了起來。

巫靖雅熄起了香煙,蓮步輕移到大門邊,根本沒朝牆上攝影式的對講機看上一眼,就直接拉開了門。

「歡迎光臨。」

「感謝!」拎著行李入門的女子,頰邊有一對深深的酒窩,長及背部的秀發黑亮得像最好的絲緞。

「丫頭,來見一下你的新室友吳明蓉。」巫靖雅向許佩藍招招手。

許佩藍微笑地走到她們身邊,驚訝地說︰「你沒有說有新室友要住進來。」

靖雅挑室友挑得緊,她住了三個多月,一直是唯一的一個房客。

「我前天早上臨時決定的。」

「你好可愛喔!有沒有男朋友了?」吳明蓉笑著和許佩藍握手。

「我……我……」許佩藍愣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初見面的人,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明蓉,佩藍這丫頭剛結束一段感情,還處在療傷止痛階段,你有什麼好建議嗎?」巫靖雅捏捏許佩藍的臉,平緩她僵硬的臉部表情。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你開個條件出來,我馬上幫你介紹一卡車男人,保證你看到眼花繚亂。」

「你是媒婆?我不知道媒婆有這麼年輕漂亮的。」許佩藍好奇地朝吳明蓉多看了兩眼。

「拜托!別叫我媒婆,听起來好土!一點都不專業。我是婚友聯誼社的職員啦!」吳明蓉和許佩藍合力拎著一只大皮箱走到客廳中央時,她突然驚訝地叫了聲︰

「哇!今天客廳比前天干淨多了,至少沒有飲料盒跟紙屑了。」

「因為今天佩藍回來了,她前天回中部。」巫靖雅的回答很理所當然。

「喔。」吳明蓉吐吐舌尖,原來如此。

「靖雅沒有虐待我,是我自己喜歡做家事。」許佩藍連忙解釋。

「你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人家反而認定我這個房東把你當成清潔女工了。」

三個女人在笑聲中打開了吳明蓉的房門。

「佩藍,說真格的,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啊?像你這種美女我可以不收會費,反正那些男人們會因為看到你而前僕後繼的爭相繳交會費。」吳明蓉走進她的房間時仍不忘詢問著。

許佩藍抿了下唇,只是苦笑著。她是該多認識一些人,但現在的她沒有那份心情。「再說吧,啊!有電話,我去接電話。」

嬌小的身影匆匆跑出房門。

「明蓉,你明天就幫她安排男人,要那種忠厚老實、溫文儒雅的。」巫靖雅艷麗的杏眼中有著一抹算計。

「她可能還沒決定要不要接受新感情吧?」吳明蓉朝門口探了一眼。許佩藍看起來需要人捧在手里呵護。

「她需要另一段感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還有啊……。」她的笑容神秘兮兮。

「一段感情有可能逼出另一段真情喔!起碼我的小說常常是這樣寫的。」

「那……她需要什麼條件的男人?」

「這個男人必須要家庭觀念強烈,能夠呵護佩藍,而且還要能珍惜她的家居特質,讓她可以從家庭生活中獲得滿足感。奇怪?這種條件的男人,我怎麼覺得似曾相識……。」巫靖雅托著腮沈吟了幾秒鐘後,將她發亮的眼眸看向吳明蓉……

「你覺得我把我前夫介紹給她,是不是件悖風敗俗的事?」

※※※

「好了,我不跟你進門了,你好好睡一覺,否則明天出門準像個鬼。你已經三天沒睡了。」

黎曉寧擔心地看著沙家駒。

「我在飛機上睡夠久了。睡覺浪費時間,我翹辮子時就可以睡一輩子了,干麼急在這時候睡。」沙家駒的眼眶下掛著兩圈黑紫。

「呸呸呸,烏鴉嘴。」黎曉寧推著他下車。「快進去睡覺啦!你要是倒在這里,我可搬不動你。」

沙家駒絕對不胖,但是一身健美的肌肉卻十分扎實。

「好了,你一路嘮叨還嘮叨不夠啊!」沙家駒往前走,煩躁地皺著眉。

「好心被狗咬。」黎曉寧扮了個鬼臉後,隨即朝他的背影大吼︰

「喂!下個case就是‘天使之翼’了,你那個模特兒一定要在這兩天決定。廠商快抓狂了。听到沒有啊?!」

哎!有這樣懶散的老板,難怪她的口氣愈來愈來像個老媽子。

「你挑就好了,隨便。」沙家駒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什麼?!真的讓我挑嗎?那我當然是去說服佩藍妹妹嘍!她純潔善良又可愛,而且你們認識,一切好談嘛!」

「不準。」沙家駒惡狠狠地回頭瞪人。

「你不是說讓我挑嗎?」黎曉寧趴在車窗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老大火冒三丈地朝她走來。

早發覺他和佩藍妹妹不對勁了。那一天他們兩人從車廂內走出來的表情,活像被拆散的羅密歐與茱羅葉。

自那天之後,只要她一提起許佩藍,沙老大就轉開話題,要不就干脆相應不理。而且嘛!最怪異的一點,老大這一個月竟然沒和女人傳出桃色新聞!

敝怪!沙家駒和許佩藍這一對「干兄妹」,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呢?黎曉寧看著沙家駒不停嚅動的嘴巴,腦中開始幻想這一期八卦雜志的標題。

「黎曉寧,你究竟有沒有听到我說話!」沙家駒的手啪啪兩聲拍上她的額頭。

「很痛耶!」她捂住發紅的額頭,慘叫一聲。

「我剛才對你說什麼?」沒見過有人這麼會發呆的!

「不準找許佩藍當模特兒啊。」

「然後呢?」他交插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她。

「然後嘛……你就……你就……」黎曉寧的心虛通常只會維持到三到五秒鐘,連反省的意願都沒有,她的手就自動擺出和沙家駒同樣的姿勢。

「然後你就闢哩啪啦地說了一大串,嘰哩咕嚕地誰曉得你說了什麼東西啊!你凶什麼凶啊!對模特兒挑三撿四的人又不是我。一下說讓我選人,一下子又說不準,古代暴君是‘朝令夕改’,你比他們還糟糕!你上一分鐘說的話,下一分鐘就不算數,你這樣叫做屬下的人如何做事啊!我們這些當你下屬的人……。」

「閉嘴!」沙家駒火大地捏住黎曉寧的鼻子,讓她因為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而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會找你這種聒噪的巫婆當助理!我說一句話,你就回我一百句抱怨。」沙家駒放開手,瞪著她用力地大口呼吸。

「我才倒霉哩,找到你這種工作狂當上司。」黎曉寧習慣性地回嘴後,隨即放低了音量。老大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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