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滿滿 第11頁

「不過,她的笑現在保留給別的男人。」

「別吃醋。用你的腦袋好好地想想,亞芙是個比我還傳統的女子,結婚之後,她就不曾月兌離過商家的世界。我偶爾還會一個人和我的老朋友出國走走,可是亞芙卻不曾哦!用用腦袋。」

商濤帆開始很認真地省思著母親的話。的確,亞芙嫁入商家後,真的不曾有著自己天地,家庭之外的另一個據點,就是公司了。他如何能懷疑她在感情上出軌呢?

可是,這一切並不表示她在乎他啊!

「如果她真的那麼在意我,為什麼我外過時,她沒有一點反應呢?」他澀澀地。

「你為什麼外遇?」幾年來,曾意如第一次問出她的疑惑。

「因為很幼稚地想測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可是在得不到她的反應後,又憤懣地不想無事一般的回到她身邊。」

「直接問她,不好嗎?」

「那顯得我過度在乎。」他癱向椅背,無力再說些什麼。

「也許亞芙也是這麼認為。」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商濤帆自椅背上緩緩地抬起頭,全身的肌肉因為緊張而拉直。

「她不開口問,是因為怕顯得自己在乎?」

「你有所謂的感情自尊,她就沒有嗎?」

天啊!他支肘于膝,將臉埋入手掌之中。他們之間難道就是因為彼此的驕傲而愈行愈遠嗎?

「現在重新開始會太遲嗎?」問題出口之時,他內心的堅定和再也沒有遲疑。問句,只是希望有個人能安撫一下他此時紊亂的心情。

兒子口氣中奮力一搏的語氣,讓她高興地揚起了眉。「你說呢?」

「她現在在休息嗎?」他站起了身,扣上襯衫松開的衣扣。

「在看書。」曾意如仰頭為身高早高過自己一個頭的兒子拉了拉衣領。「還有,我需要有人幫我把廚房的補湯拿上去給她。」

※※※

翻過一頁、又是一頁,杜亞芙只是盯著自己的手很輕柔地把書頁定時地撥到另一頁,卻不知道那些黑壓壓的文字代表了什麼意義。

餅了一天,又是一天,她的耳朵聆听著室內掛鐘傳來的滴答聲,心緒卻有些恍惚。已經是第二天了,吵架過後到現在已過了四十八小時了;而他,依然沒有出現。

不來也好,她告訴自己。

來了怕又是那些讓她再度失控的話語。不曾想過,自己也會有著情緒崩潰的時候,總認為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中的。原來她沒有想像中那麼的堅強,他的話仍是有著足夠把她擊潰的本事。

餅與不及間,她寧可選擇內斂的「不及」,也不想用太「過」的情感去壓迫別人。只是,這樣顯然也錯了。杜家告誡她要不聞不問,在商家卻被當成漠不關心,所以,他外遇了——他找了其他女人來滿足他的感情。

抱起了書到自己胸前,她側過臉看著自己的房間——她「一個人」的房間。

她不喜歡一個人睡,因為噩夢。

夢中的她,會從數丈的高地上掉落而下,因此地不喜歡一個人睡。

而為了不吵到他,她選擇與他分房睡。就像從小到大的每一個夜晚一般,點著所有的燈才能入眠。

杜亞芙放下了擁著的書,揉了揉酸澀的眼。

在他面前,她已經和瘋女人沒有大大差別了吧?一個竟沒有能力穩定自己情緒的妻子,一個他不想要的妻子,對他而言都是多余的。

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呢?離婚?離開一個不愛她的丈夫、離開她愛的女兒?再和他見面時,又該是如何反應呢?

她吐出了一口氣,站起了身走到化妝台前,打開抽屜想取謗煙,卻在嘆了一口氣後又關上了抽屜。因為,依依隨時都有可能會進來啊!

「媽媽。」依依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可不可以進來?」

好險!她望了梳妝鏡中蒼白的自己,拍了拍臉頰才開口︰「進來。」

「嗨。」依依微笑的小臉才拉開了門,立刻吐了吐舌頭。「我忘了說爸爸也要進來。」

聞言,杜亞芙乍然捉住了睡衣的前襟,原本向門口走去的腳步停滯了下來。

「依依,快進去,免得湯涼了。」商濤帆催促著女兒往前走,端著補湯一閃身就進了房。「依依,關門。」

他怎麼沒去上班?他看起來怎麼這麼疲憊?她站在原地,只是凝睇著他。

佇立在門口的商濤帆,閡黑的限瞳就這麼愣愣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連生病的素臉都能這麼吸引他。

放下及肩長發、一身淺藍睡衣的亞芙,是他多久不曾見過的裝扮呢?

她會原諒他嗎?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眸,為其中的退縮有些黯然,卻也為她眼中的毫無怨恨而松了一口氣。

快步地把湯放在床邊的茶幾上,他走到了她身旁,試探地摟住了她的肩︰

「怎麼不多睡會?」

他手掌的熱度傳入肩膀,她卻顫抖了子。他想做什麼?再傷害自己一次嗎?她悄悄偏過頭,想看他的表情,不料卻迎上了商濤帆火熱而不避諱的凝視;她旋即紅了頰轉過了頭。

她一向無法與他對視大久,那雙太多情的眼,會讓她心亂。

「怎麼不多睡會?嗯?」他再問了一次,聲音更輕、更柔。著迷地盯著她如珍珠般白亮、細盈的肌膚上。

「睡不著。」她微低下了頭望著地毯,感覺他握著自己的手愈來愈緊了。

「媽咪,喝湯。」依依跳到杜亞芙身旁,拖住她的手往前走。

杜亞芙慶幸地握住了女兒的手,想遠離他一些,否則她無法思考。

「好,我們喝湯。」

他稍稍地松開了手,挑起了眉望著她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對于他的接近,她還是會緊張,就像四年前一樣。商濤帆大步一跨,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滿意地看到她又紅了頰。

她咬了咬唇,右手略抗拒地敲了敲他置于腰間的箝制手掌。

他倏地抱起了她,濃密的眉浮著層認真。俯低了頭在她唇邊低語︰

「我想吻你。」

怕他真的付諸行動,她立即把頭埋向他的胸前,隨著他游移的雙手沒有安全感地拉住了他的襯衫。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對她如此親密,是道歉嗎?可是哪有人道歉的姿態還擺得這麼高?

「媽媽羞羞臉,小女圭女圭才要抱抱。」依依新鮮地在父母身旁轉來轉去。

商濤帆對女兒笑了笑,把杜亞芙放在有著精美木雕床柱的典雅床上,望著她仍緊閉上的雙眸,不舍地親吻了下她泛著疲累的眼眶。

「笨笨哪!」依依也攀爬上床,對著商濤帆用力地搖頭說︰「王子要親睡美人的嘴巴,睡美人才會醒過來啦!」

杜亞芙立刻張開了眼,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大笑出聲,為她難得的純真動作而開心。她圓睜著眼、遮住嘴巴的樣子,和女兒偷吃糖果破逮到的模樣如出一轍。他坐上了床沿,拉下了她捂著唇的手,親吻了下她的掌心。

她似被火的燒般的想抽回他掌握中的手,臉色因為用力以及羞澀而赧紅一片。他到底想做什麼?結婚這麼多年來,商濤帆不曾這樣戲弄過她。

「我不曾見過你這種模樣,」他松開了手,憶起了他們四年來的婚姻。腦海中竟是難以想像出一般夫妻的酸甜苦辣。

他的話讓杜亞芙直覺地把雙手向後攏了攏頭發,她現在必定是蓬頭亂發的難以見人吧,怪不得方才他對著自己大笑了。

「依依,幫媽媽把化妝台上的梳子拿來。」

「依依,媽媽這樣很好看,對不對?」商濤帆拉起了往床上沖的女兒,對女兒眨了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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