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搞什麼鬼!」他血脈債張地大吼一聲,拉開了她的手,卻沒有撥開她修長的玉腿。
「你要我嗎?」她的手下放棄地又摟住他的頸子,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松手。
「我要不起妳!」吉祥壬感覺到他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他的男性,他緊握拳頭置于身側,不踫她就是不踫她!
紀薇爾的指尖輕點上他的唇,溫熱軟唇抵在他的頰邊低語︰「那麼……如果我不回去了呢?」
「妳不回去了?妳當真不回去了?!」吉祥壬頭一抬,捧著她的臉,眼楮乍然進出無數星光。
他的眼楮睜得奇大,臉湊到她的面前,激動到連呼吸都紊亂了。「妳為什麼又不回去了?」吉祥壬的聲音在顫抖,捧著她臉龐的雙手也在顫抖,可他的眼楮在笑,含著淚光地對著她笑。
紀薇爾整個心像被腌人酸醋,酸得她眉眼全擰了起來。
「傻子……」她低喃,與他的額頭輕觸,比他更早一步流下眼淚來。
「妳才是傻子!」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瘋狂地吻著她,不敢置信地猛啄她的唇。「妳真的不回去了嗎?真的嗎?」
紀薇爾淚眼汪汪地瞅著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沒讓他看出她的真實心情。
「真的不回去嗎?」他吻去她的淚水,將她身子愈抱愈緊。
紀薇爾不敢回答,只能伸手勾住他的頸子,比他更熱烈地投入親吻中。
吉祥壬抱著她顫抖的身軀,在唇間的吮吻里嘗到她咸咸的淚水味道。他為她所做的犧牲感動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他再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比她更讓他心疼的女人了。
熾熱擁吻間,愛火益愈濃烈。他的雙唇與雙手分別滑下了她的身軀,緩緩撫過她溫軟嬌柔的身子,品嘗著她每一寸肌膚,膜拜著她軟腴的身軀,在她身上試探著能讓她逸出嬌吟的撫觸力道,讓她在他的身下忘卻所有一切,只能弓起身要求更多的他……
吉祥壬很樂意讓她如願。
因為--他,正是他想給予她的一切。
就在紀薇爾于他的指尖下頻頻顫抖,達到第一波高潮時,他握緊了她的臀,在她似痛苦又似歡快的叫聲里,結合了彼此……
此時此刻,在吉祥壬的心里,紀薇爾已是他真正的妻……
第七章
紀薇爾坐在驢車上,看著前方駕車的吉祥壬。
他正開心地唱著歌,五音不全,嗓門卻奇大無比,加上他的氣韻又極驚人,嚇得幾只出來透透早春空氣的鳥兒,從樹林里狂飛而出。
紀薇爾低笑出聲,也跟著哼起了流行歌曲。
此時,春暖花好,樹枝上也已冒出一片女敕芽新綠,早已不若他們七日前離開王家村時的冰寒。
紀薇爾記得,往常她在台灣的冬季時,總要因為畏寒而染上幾場靶冒的,她萬萬沒想到她人在古代,身體狀況卻遠比之前還來得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呵。紀薇爾望著他左搖右晃的身影,竟舍下得挪開視線了。
吉祥壬將她照顧得很好,每天總不忘用輕裘、斗篷,將她全身裹得暖烘烘。而她長久以來的手腳冰冷、體質虛弱,也在他每日的養生茶飲、養生食膳的照料下,改善了許多。
他甚至在她還沒開口表達仍想要找到紀法子之前,便已主動告訴她,他要幫她找到紀法子--因為他想找紀法子商量,看看有何方式能讓她的家人知道她在唐朝過得很好。
有這樣貼心的伴侶,她夫復何求呢?紀薇爾握緊拳頭,回到現代的念頭再一次動搖了起來。她的拳頭因為過分用力,劇烈顫抖著,然則她的心卻依然沒有堅定的答案。
「嘴巴張開。」紀薇爾驀然趴上他的後背,喂了他一顆蜜棗,藉此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吉祥壬含著蜜棗,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很甜。」
「長安到了嗎?」她問,不想讓他發現她眼里的混亂情緒。
「坐得不耐煩了嗎?」他挑眉問,拉了下手里的韁繩,讓慢吞吞的驢子跑快一些。
「我坐車坐到腰酸、痛。」紀薇爾大剌剌地說,早就把含蓄拋到九霄雲外了。
反正,他現在已經知道她的背景,她只要做原來的她就可以了。
「快到了。」吉祥壬說完這句話,卻自個兒先笑了出來,換來她一記粉拳。「我這回沒誆妳。前面轉個彎後就是西市了,天下珍奇之貨盡于其間,保證熱鬧得讓妳目瞪口呆。西市前有間『福壽酒樓』,是紀法子最常去的地方。」
紀薇爾勉強一笑,心中暗暗祈禱別讓他們這麼快就找到紀法子。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吧!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許她和吉祥壬可以不必分開……
「下來吧。」到了休息的客棧,吉祥壬把驢車交給客棧的小二,拉著紀薇爾的手走上了街道。
「哇--好熱鬧!有好多店!好多人啊!」紀薇爾望著眼前的繁華街景,精神立刻為之一振。
她覺得自己彷佛走進了古裝連續劇的布景里。
太平樓、春風樓等諸多大型餐館羅列于街道二側,人潮洶涌自是不在話下。巷弄里的紙扇行、衣絹行、米行、桌凳行等商行亦是人聲鼎沸,更遑論街上賣餅、雜貨、為人修帽子補冠的小販簡直多到讓人目不暇給。看著看著,紀薇爾的嘴巴愈張愈大、愈張愈大。
「妳不是說妳住在一個很熱鬧的城市嗎?怎麼妳現在看起來卻像是鄉巴佬進城?」他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買了塊胡麻餅與她分食。
「那是以前啊!我這幾個月已經習慣路上沒有路燈、晚上沒有電視的生活了。現在只要有人跳起來射個飛鏢、表演一下雜耍,我就覺得熱鬧到不行了。」紀薇爾咽下口中炸得酥脆的胡麻餅,愛嬌地扯扯他的手臂,要他再喂一口。
「沒有了那些路燈、電視,對妳有很大的影響嗎?」吉祥壬停下腳步,一邊喂她,一邊認真地凝視著她。
「好像也沒什麼大影響,早睡早起也還滿習慣的。」她老實地回答,卻不希望他再追問下去,于是,她拽著他的手臂,撒嬌地問道︰「我一直想問你,我在燭光下看起來會不會臉色發青啊?」
「妳在燭光下當然是絕色,我以為我每天晚上都表達得很清楚了。」吉祥壬眉一挑,用他含笑的眼神提醒著她,他對那些夜晚的纏綿有多麼印象深刻。
紀薇爾紅了臉,伸手去掐他的臉皮,硬是要把他的臉皮弄得和她一樣紅通通。
她從不以為自己是個貪歡的女人,可他就是有法子每晚勾引得她貪戀與他融為一體的感覺,真丟臉哪……
紀薇爾嬌瞋他一眼,完全不知道她的柔媚神態看在他眼里,竟帶著幾分新嫁娘的半羞半怯哪!
「娘子,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吉祥壬俊眸炯炯地望著她,笑咧出一口白牙。
她一怔,頓時冒出無數冷汗。
「干麼那麼急?你怕我跑掉不成?」她故意伸手打他的肩膀,好掩飾不安。
「我怎麼可能不怕?我最怕妳哪天心血來潮,又想回到台灣了啊!」吉祥壬嘟著嘴,臉頰偎上她的肩膀,也撒起嬌來了。「妳要真回去那兒了,我上哪兒去找人啊?不過,更要緊的是,我們如果下快點成親,萬一妳懷孕了,那可如何是好?」
「懷孕!」紀薇爾睜大眼瞪著他,全身如遭雷擊,動彈不得。
「妳難道沒想到這一點?傻娘子!」他好笑地揉揉她的臉頰,眼里盡是寵溺。
「我是真的沒想到。」紀薇爾喃喃自語著,感覺她的世界再度被顛倒了一回。
她是糊涂蛋,怎麼可以忘記懷孕這麼重要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