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心跳上,感覺自己的心情漸漸地平緩下來。
「你所做的一切,他們在天上都會看見的。」他吻著她的耳朵,輕撫著她的後背。
「你的安慰很蹩腳。」她譏諷道,聲音卻仍然有氣無力。
「因為看到你這麼痛苦,我難過得想幫你哭,所以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他凝視著她,柔聲說道。
巫淨錯愕地抬頭看他,他眼里居然泛著淚光。
她喉頭一陣哽咽,鼻間的酸楚逼得她眼眶泛紅。她猛然吸了口氣,狼狽地側過頭,不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哭不是弱者的表現。」他捧住她的臉龐,大掌輕撫著她柔軟的臉頰,低聲說道。
「哭當然是弱者的表現。我和別人談論生意的時候,如果因為發脾氣而哭了,人家就會說女人就是愛哭、就是沒用,所以我不哭。」她昂起下巴,每一個字都說得斬釘截鐵。
「你愈是這麼倔強,我就愈想要巴著你、寵你、疼你!」風勁文的吻沿著鼻尖滑落在她的唇上,輕啄著她的唇瓣。
「這是我听過最肉麻的話了。」她舉起手臂,讓他看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可這不是我說過最肉麻的話。」話一出口,風勁文立刻察覺她的身子又是一僵。他很開心,因為她開始會在他面前表現出真正的情緒了。「更肉麻的話,我留著以後說給你听。」
巫淨感覺心頭有一塊冰在瞬間被他的眼神融化了。
她從來不曾想像過自己和一個男人相依偎的感覺,可是,她現在靠在他的臂彎里,感受著他的氣息、他的體溫,這感覺……很不錯。
可是──
「我們不適合。」看著他總是勾人心魂的眉眼,她不情願地承認道。
「誰說的?」風勁文一挑眉,滿臉的不認同。
「我。」她的直覺就是金科玉律。
「請明白說出理由。」
「你太多情,而我不想玩感情游戲。」
「感情對我來說,從來就不是游戲。」他握住她的下顎,眼也不眨地強調。
「那天莉迪亞從你房間出來時,衣衫不整,連口紅都被吻花了。」她馬上反駁他。
「你等我一分鐘,我馬上打電話去罵她,她居然敢耍這種招數!」風勁文咬牙切齒地站起身,就要走回車上拿手機。
「不用去了,我相信你。」
「什麼?你這樣就相信我了?」他瞪著她,嘴巴有點闔不攏。
「我的判斷力很好。」
「是啊,所以你才會因為莉迪亞的事跟我賭氣?」風勁文刮刮她的臉頰揶揄著。
巫淨紅了臉,抿起唇不好意思地笑著。
風勁文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難得的嬌羞神情,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笑什麼?」她推了下他的肩膀。
「開心當然要笑啊!」
他的眼眸因為笑意而彎成兩道性感的彎月,而他很清楚自己笑起來多有魅力,所以更加傾近身子,用他的眼楮魅惑著她。
他含笑的眸看得巫淨心跳加劇,而她不想老是臉紅,干脆飛快地拉下他的頸子,吻住了他的唇。
她微涼的唇在他溫熱的唇瓣上輾轉流連,這個主動卻又怯柔的吻讓風勁文瘋狂,他握住她的後頸,靈巧的舌尖在她的唇間纏綿,熱烈地加深了這個吻。
「等一下。」當他的吻開始滑至她的鎖骨時,馬路上的一聲喇叭聲,讓現實回到巫淨的腦中。「我要去處理紡織廠的事了,待會兒還要去趕飛機。」
一想到公事,她的熱情立刻冷卻下來,她推開他,眉頭再度擰了起來。
「飛機時間可以改,多待一晚,你又不會少掉一塊肉。我們先抱笙笙回屋里休息,再處理其他事情。」風勁文嘆了口氣,摟著她的腰,一同走向車子。「我打通電話幫你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紡織的專門人才,能幫你完成那種緞面繡。」
「隔行如隔山,你幫不了忙的。」巫淨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人緣好,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一些。」他拍胸脯保證道。
「我自己會找到的。」她給了他一個感謝的微笑。
「別逞強。」他俯低臉,親密地輕咬了下她的鼻子。「不然咱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賭我如果找到能幫你的人,你就讓我搬到你家住。」才說完,連他自己都錯愕地怔愣在原地。
呃,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他居然在建議自己和一個女人同居?他別開眼,意外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賭注我沒法子接受。」巫淨將他的狼狽看在眼里,心里雖然不舒服,卻理智地要求自己冷靜面對。「我們充其量只能稱為在交往中,我不想讓笙笙有錯覺,以為我們就要在一起生活了。我知道你喜歡笙笙,所以,你也不希望見她傷心,不是嗎?」
「我很少讓人堵到說不出話來。」他苦笑著,笑容有些不安。
「那恭喜你找到對手了。」她假裝沒注意到他難得的慌亂。
「我這個人向來不服輸,總是要還擊的。」當「同居」這個想法竄進他腦子里時,他便意識到巫淨對他的不同,可是,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定下來了。
她讓他很心動,但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風勁文拉過她的手腕,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激烈,兩人的體溫一下子便上升至沸點。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隔著絲質內衣挑逗著她,直到她申吟出聲。
「媽媽,叔叔的手為什麼在模你的胸部?他是嗎?」
巫水笙清脆的聲音,讓糾纏在一起的兩個大人在最短時間內彈跳開來。
巫淨尷尬地側身扣上胸前的衣扣,不料女兒卻不死心地跟在她身邊,好奇地追問道──
「叔叔是嗎?」她問得一本正經。
「我不是!」風勁文鄭重申明。「我是情不自禁。」
「什麼是情不自禁?」巫水笙又追問。
「媽媽被蚊子咬了,叔叔在幫我抓癢。」巫淨輕咳一聲。
「嘖嘖嘖,這麼破爛的理由你也說得出口。」風勁文故作驚訝地睜大眼,做了個打冷顫的動作。
「你給我閉嘴,不準搞破壞。」巫淨警告地瞪他一眼。
「那媽媽為什麼親叔叔的嘴呢?」巫水笙扯扯母親的手,水亮眸子仍然充滿了疑問。
「那是因為媽媽覺得叔叔很可愛,所以給我一個KISS。」風勁文抱起巫水笙,在她的小臉上印下一吻。「就像我覺得小笙笙很可愛,所以也給你一個KISS一樣。」
「那你們要結婚嗎?像妙麗阿姨和留叔叔一樣嗎?」巫水笙捧著風勁文的臉,興奮地問道。
「笙笙,媽媽沒有要跟他結婚。」
「叔叔還不確定。」
巫淨和風勁文同時回答。
風勁文凝視著巫淨,再也無法否認自己確實開始考慮要踏入婚姻了。
巫淨十指扭絞,一顆心差點跳出喉嚨。她沒想到他會那麼說……
「巫淨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快否定我?」風勁文懷里抱著巫水笙,大聲地向巫淨抗議著,眼神卻充滿深情。
「你如果對婚姻有興趣,以你的條件,不會到現在還沒結婚。」她嘴里雖這麼說,心卻像摻入糖蜜一樣,甜孜孜的。
「我不排斥走入婚姻,只是從沒遇過讓我有這種念頭的人。」他投降了,不想再掙扎。或許,他該嘗試看看,給彼此一個機會。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那個人。」她說。
「但是,我現在感覺‘婚姻’正在對我招手。」風勁文老實說道,雖然臉上的表情仍稱不上雀躍。他自由慣了,能不能真正定下來,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就世俗眼光來說,你不必屈就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女人。」巫淨伸手接過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