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過份美麗 第19頁

難怪有那麼多路人盯著她看,難怪她一走進來,全場就鴉雀無聲。吳心蘭盯著尚保羅,她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她一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往酒吧外沖去,結果沖得太快,腳踝不慎拐了一下。

尚保羅來不及抓住她,她整個人已經跌在地上,白色紗蓬裙在地上形成一個圓鼓鼓的帳篷。

「我們回房間。」尚保羅強勢地摟著她的腰,將她攬進懷里。

「你走開,都是你害的。」她眼眸泛著水光,根本沒有勇氣抬頭,卻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把他推到一臂之外。

「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尚保羅一見到她小可憐的模樣,心都軟了,哪有心神再去嘲笑她的裝扮。

他身子一彎,干脆打橫抱起她,讓她的臉可以直接埋到他的胸口。

酒吧里的人群觀戲至此,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吳心蘭的背影上,無不急著想看清她的長相。

能讓尚保羅這樣一個深好自由的絕色男人呵護備至的女子,該擁有什麼樣的月兌俗嬌容?

「看什麼看?如果沒看過她,請直接參閱我年度項鏈的海報。」尚保羅丟了句話,用冷眼謝絕任何想上前攀談的閑雜人等。

像尊貴的帝王擁著最心愛的宮妃,他氣勢張狂地走向酒吧外那座貴賓專用的電梯。

吳心蘭鴕鳥心態地把臉埋入他的胸前,任由他抱著前進,根本不敢讓自己的腦子繼續思考。

「我們進電梯了,你可以把臉抬起來了。」在她發上落了一個吻。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她低聲說道。

「遵命,我的女神。」

她的雙腳是踩著了地,目光卻根本沒有抬高半寸,始終維持在鞋子的高度。

「我要回家。」她說。

「你還有勇氣穿這種衣服回家?」他不可思議地一挑眉,活像她要去大街上殺人。

「你有沒有外套借我?」她屈辱地說著,揪著腰間的大蝴蝶結,卻動搖不了它半分。

「沒有那麼大件到能把你從頭到腳包住的外套,床單可以嗎?」他認真地問。

吳心蘭聞言,抿住唇,哀怨地瞥他一眼。才一瞥,她的眼淚便像珍珠般地滑下她的臉龐。

尚保羅為之驚跳不已,一顆心全擰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擁住她,又是親、又是拍、又是想把她揉到心里似地拼命哄著她。

「寶貝,我只是想舒緩一下緊張氣氛,你別哭啊……」哎呀,她根本是上天派來毀滅他的。她一哭,他就方寸大亂啊!

「我已經夠難過了——你還說風涼話……」她心一酸,委屈的淚水掉得更多。

可她其實不想在他面前哭泣,所以拼命地睜大著眼楮想阻止自己流淚,偏偏又無法阻止自己天生的反應,一對長睫不停地煽動著,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到都不禁要心生憐惜。

尚保羅瞪著她水汪汪的眸子,咽了口口水,宣布棄械投降。他現在可以理解古代君主為什麼會為紅顏禍國殃民了。她現在就是叫他學狗叫,他也會照辦的。

沒見過哪個女人可以哭得如此動人心弦的,她哭得讓他想把五髒六腑全掏給她。

「別哭啊——」他緊緊地攬著她,心疼地吻著她腮邊的淚珠。

「人家也不想——哭啊……」抿著唇,扁著菱紅小嘴,她眼眶里再度抖出一顆淚珠。

「我想……」尚保羅接住她的淚水,看得目不轉楮,嘴早忍不住念道︰「我想,你還是繼續哭好了,你哭起來實在是很美。」

「你又欺負我……」還叫她一直哭。吳心蘭揉著眼楮,大顆小顆的珍珠全一古腦兒地跌落到他的大掌里。

她哭得淒淒切切,他卻接淚水接得不亦樂乎。結果,她哭得岔了氣,嚇得尚保羅猛拍她的背。「乖寶貝,不哭啊。別哭啊,我是壞人,這樣可以了吧!你再哭泣下去,我就陪你一塊哭……」

他捧起她的臉,也扁起嘴,一副隨時要跟著她哭號出聲的模樣。

吳心蘭咬著唇,一聲輕笑噗地便逸出口中。

尚保羅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抓著她的小手拍拍他的胸口。「風平浪靜啦,天下太平啦!」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笑我……陳姐這件衣服很貴……」她蹙著眉,不解地低頭撫著冰涼的紗緞衣裳。

「這件衣服在二十年前也許很時髦,但是現在是二○○三年。」尚保羅老實地說道,俊美的臉孔在想起她剛才的出場方式時,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你今晚的美麗當然是無庸置疑,但是你的穿著打扮卻像個過氣的玉女明星,大家難免要注意的嘛。」

「我哪知道現在流行什麼?」吳心蘭瞪他一眼——他一點都不會安慰她。

「跟著我,包管你什麼都會知道。」他拍胸脯保證。

「我不要跟著你,你只會跟別人一塊嘲笑我。」她苦澀地想起剛才曾經轉過的念頭——如果他沒有嘲笑她的話,她原本是要答應和他交往的。

「天地良心,我疼你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嘲笑你?」尚保羅拉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視她,可是他愛美的心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而且,你穿成那樣,我們就算約在公園里,也是會有人笑你的。」

吳心蘭臉色一沉,羞恥感排天倒海地沖來。電梯門正巧在此時打開,她立刻沖出電梯,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你去找一個穿著品味都足以和你登對的女人啊!」

「那種女人不是沒有,可是吳心蘭只有一個啊。」

尚保羅長腿一跨,從她身後抱住她的腰,旋即彎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頎長身軀形成一種奇怪的站立姿態。「哎呀,回過頭來看看我嘛。」

吳心蘭閉著唇,一語不發,一動不動。

她的肩膀顫抖了一下,因為想笑——

她沒見過哪個男人這麼——這麼——不像男人的。要她怎麼辦啊?她應該拒絕,應該轉身走人的,干嘛在這里流連呢?

「寶貝,別生氣嘛。」

尚保羅拉長了尾音,一見她神色稍緩,立刻快手把她又推又拉地送進了房間里。「我們進去談嘛。你千萬別穿這樣下去,強迫別人口吐惡言噢。」

吳心蘭難堪地伸手打他,他卻笑著把她攬到身邊,在她耳畔低語︰「千錯萬錯都是我錯,別生我的氣嘛。」

他打開房間,把她帶入了飄著薄荷精油香氣的房里。

「你為什麼一直住在飯店?」她深呼了一口涼冽的空氣,忍不住問。

「方便啊。有人幫我把東西整理得好好的,到處干干淨淨的,這里的裝潢又還滿有Sence的,干嘛不住飯店?」

尚保羅忙著把他的「親愛的」和自己安置在沙發里,他打開桌上的一盒巧克力,拈了一顆送到她唇邊。「打開嘴巴,很好吃噢。」

「我不要——唔——」巧克力被送入她的唇里——入口即化。她睜大了眼,沒有想過巧克力可以做得這麼香濃而不膩口。

「瞧,很好吃吧。」他開心地笑了,又喂食她一顆——明天多訂一盒,讓她帶回家吃。「這可是樓下點心師傅的杰作噢。住飯店的好處之一就是我想要什麼,交代一聲,他們就會幫我準備妥當。」

「飯店住一晚多少錢?」她好奇地問。

尚保羅抬頭看了眼天花板,想了一下。

「一萬多吧。」他說。

「一萬多!咳——」她又要倒抽氣,又想尖叫,于是一口氣沒喘過來,猛咳出聲。一晚一萬多!她一個月的薪水甚至還住不到三天!

「吃顆巧克力都會噎到,你啊——沒有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啊。」他愛憐地拍著她的背,嘴里叨叨念著,自己卻先竊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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