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看不出來他有這麼結實的胸肌耶!記得先前她曾在上東城豪宅那瞄過一次,不過當時旁邊還有麥克醫生在,向采隻只看了兩眼就急忙將眼楮轉開,可是現在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
身上的肌肉累累,看起來有如上好的木料般光滑溫潤,向采隻看得蠢蠢欲動,壓抑不住滿心想要踫觸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明明應該速速下床才對,可是──向采隻抬眼覷覷聿凱平靜的睡顏,心里暗忖,模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她會輕輕的……模一下就走!
她手指輕輕按上眼前果胸,若不是太投入感覺指間的觸感,否則一定能听見底下人呼吸一窒的喘息聲。
聿凱半張開眼楮隔著睫毛覷望,只見向采隻喜著一張臉,像彈琴似地輕輕勾勒他胸肌弧形,完全忘了她剛才的掙扎。這會兒她正揪他胸口處的細毛,然後調皮地戳著他的乳首。
手指才剛踫過,底下褐色的小豆便一下緊縮凸起,好有反應!向采隻雙眼發亮,縮肩竊笑。
好好玩喔!抬抬眼覦覷聿凱,沒問題,他還在睡。向采隻眼珠子骨碌一轉,一下被其他部位吸引了注意力。
除了胸口正中的黑毛之外,聿凱的肚臍下面,還有一撮黑毛細密如線般長在肚皮中間,朝半掩在被子里的腿胯蔓延。向采隻曾經畫過男人的半,可是印象中那男模特兒的「毛」,好像跟他長得不太一樣……
膽子漸漸被喂大,她心一橫,反正看到一半也是看,整身看完也是看,干脆趁這機會,一次看個仔細。
她再確認聿凱仍然熟睡,于是便一把掀開被單。
一直佯裝假睡的聿凱眼皮微微一顫,心里卻懊悔著他怎麼會想出裝睡這爛點子?要他保持不動事小,但身體反應可沒法全受他控制。他只好在心里喃誦著昨天結算時的股市成交指數,好轉移注意力,企圖壓抑胯下的反應。當年接下蟠龍西堂之位所受的試煉,也沒此刻難熬。
好在被子一掀開,向采隻目光就被肚皮上的毛吸引,壓根兒沒發現頂上人正出現嘴角抽搐、額上熱汗直冒的反應。
短短細小越朝胯間生去,那黑毛就長得越長,會長多長?向采隻心底著實好奇,只是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合理性,好拉開人家褲子看個仔細。
好吧好吧,今天就看到這里。
小手輕拍拍那鬈曲的黑毛,可是那觸感好像跟胸毛不大一樣,更粗了一些。她突然想起他頭發也是鬈的,難不成像他頭發?向采隻直覺抬頭對照。結果一抬頭,她頓時變成一只呆掉的木雞──
一雙炯亮黑眸正盯著她看!
她她她……
「早安。」就說她「隱藏」起來的個性可愛透頂吧。聿凱逮著最好良機揪住她小手,一邊欣賞她表情。「這真是我這輩子遇過完美的叫醒人的方式,被人上下其手模醒。」
鎮定,鎮定!向采隻白著一張臉小聲問︰「你醒來多久了?」
聿凱睜眼說瞎話。「我是被凍醒的,好夢正酣,肚皮卻突然一涼,任誰都會被凍醒──怎麼,妳對我身上的毛有興趣?」
向采隻像噎著似的脹紅了臉。
「胡說!誰會對你的毛有興趣……」
「那為什麼我會看到妳在模它?」
「我只是……」她很尷尬,因為即將說出口的辯駁,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沒說服力。「一時不小心,就剛剛好模到罷了。」
「說謊!」
「我哪有!我真的是一時不小心啊──」死鴨子嘴硬!
「那下一次我也能用這種理由說服妳嘍?夜深人靜不小心模上妳的床,不小心拉開妳身上的被子,之後再不小心模上妳肚臍下的毛……」
「變態!」向采隻欲抽回自己的手離開大床,卻冷不防被他一拉,傾身撲跌至他身上,欲掙扎,但他突然露出一臉疼痛模樣,嚇得她手一縮,再也不亂動。
完美。聿凱心里暗喜,這傷變成了治她的良方,屢試不爽。
「你沒事吧?」
「妳不亂動就不會有事。」
「對不起。」向采隻真以為自己踫疼他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起來,不小心才……」
「這麼急著離開?妳剛不是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難不成妳比較喜歡偷偷來,感覺比較刺激?」
「亂說!」向采隻被糗得臉一陣燙。
討厭啦!她發覺自己實在很難注意听他說話,一雙眼老是被手底下的暖胸給吸走,一個不留種,她腦子里的思緒一下又被拉走,原來它模起來的感覺是這樣啊,手掌心微使勁壓壓鼓凸的肌肉,感覺到那彈性,如玫瑰花般嫣紅的唇瓣頓時綻出了抹笑。猛地發覺不對,這才驚覺她剛做了什麼。
天吶!只見她臉頰咻地紅透。
「放開啦,不要再抱著我了!」
「為什麼?妳看起來明明就很喜歡……」聿凱怎麼可能放手,他手臂反而越收越緊。
「我才沒有!」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好家教,要人習慣心口不一?」聿凱輕戳向采隻鼻頭斥道︰「妳為什麼不大方承認妳對我感到好奇?難道說謊真會比坦承快樂?」
「我才沒有說謊……」說到這,向采隻突然間失了聲音,她垂頭頓了一下,腦子里的自制神經突然間繃斷。
好嘛!承認就承認,又不會死人!
「對,我承認我的確對你很好奇。但就只是這樣而已,沒其他別的更多了!」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在說謊。」
「我哪有!」
「妳明明就喜歡我。」
「我才沒有!」
「難不成是我誤會了?妳是一個會隨便動手亂模男人的女人?」
向采隻呆住。
「為什麼要說謊呢?」他輕輕挲她脹紅的臉頰。「違背自己心意不難受嗎?」
「再怎麼難受,也比說出來之後,就失去新鮮感被人忘在腦後好很多。」
終于說出來了。心頭沉重的負擔一下吐出,向采隻突然覺得輕松了不少。
這些事情在她心里已經積好久了,煩到她夜里都睡不好,最難過的是每次想起,她就要逼自己不要想!
他說他對她身體有著,那麼是不是代表,有天當他的滿足了,他就會轉移目標,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妳是在跟我要承諾?」聿凱瞇起黑眸盯著她看。
一句話戳中了向采隻痛處,她驀地倒抽口氣。「我才沒有!你怎麼可以用這種眼神看我?打從跟你認識以來,都是你一面倒的一直要一直要。我當然會害怕啊!我從來沒有遇過像你這麼蠻不講理,又听不懂拒絕的人,我……」
向采隻肩膀輕顫,拚了命地不讓自己失態,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卻仍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狼狽地伸手抹去,卻越擦越多。
她竟然這麼傷心?看著她垂頭低泣的模樣,聿凱難掩驚訝。
印象中除了那回被外國色老頭嚇到大哭,她不曾在他面前掉過一滴淚。她太倔強,根本不屑用眼淚牟取他人的同情心。然而她卻為了他一句話,沮喪落淚……
「我只是不喜歡那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我跟你,到底……」向采隻突然閉上嘴巴。再說下去,就換成是她難堪了。「反正你不會懂的啦!」她別過頭去。
瞧著她委屈的表情,一股憐惜驀地席卷他心房。他想他之前錯了,老是想用快狠準的方式攻佔她身體,卻忘了給予她信心,讓她知道他喜歡跟她在一起。
聿凱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輕手擦去她頰邊的淚。「是我的進展太快了嗎?才會使妳身體接受我了,可心還在排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