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情惡男 第22頁

誰教身邊人全是些心湖不興的冷淡家伙,難得被他遇上這麼有反應的小女生,帝釋就控制不住玩上癮了。

「玩夠了吧,帝釋。我要進去了。」才站一下,伊織信二便感到不耐,話說完他隨即轉身走進「東」屋的監控室,看帝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一進門,剛剛好瞧見三面螢光幕特寫孟夏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然後絕望,最後是傷心……伊織信二轉頭朝帝釋看去,終于明自帝釋的主意——要孟夏誤以為他是潘瑟。

此刻顯現在螢幕上頭的,剛好是兩顆斗大淚珠從孟夏眼眶滾落的畫面。

伊織信二回頭注視螢幕里的孟夏,冷聲輕問︰「把人家弄得這麼傷心,就是你要的?」

帝釋側臉被葷幕光線照得半面發亮,他垂低頭挲挲下顎,似乎對自己連番舉動,突然間感到一絲愧疚。

還來不及答話,只見螢幕里的孟夏左右伸手抹掉眼淚,她驕傲地昂起頭,不再抗辯地走回她自己的座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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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孟夏一邊流淚,一邊想著——她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動搖了信心。之前他們也有過類似經驗,她知道潘瑟會是那種怕連累她,而狠心將她推開的男人。

孟夏抹干臉上的淚痕,對自己信心喊話。「對!我一定要對潘瑟有信心!」

可是每次一想到潘瑟明明就在窗邊看著她,又避而不見的舉動,孟夏便又開始掉眼淚。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潘瑟……

在眼淚與信心喊話中,時間一溜煙飛走四天。今天二十二日,孟夏最後一天到「友邦」工作的日子。

當天下午離開公司,總機小妹還特別跑來跟她叮嚀——

「記得啊!要是你聖誕節有到東京去,一定記得帶你的尼可拉斯去,一O一的下午茶等著你啊。」

看著總機小妹笑意盈盈的臉,孟夏一顆心像被丟進苦茶缸里,有苦難言。

苞潘瑟交往,孟夏連自個兒爸媽都未曾提及,周遭朋友更沒人知道詳情。感情正熱,她可以無懼兩人之間的差距,專心愛著他就行。可是如今他突然失了蹤影,孟夏原本堅固的信心一點一滴被時間侵蝕……

她需要一個管道好讓自己轉移注意。于是她申請了一個目前非常流行的部落格。她把這幾天里對潘瑟的疑惑,對他的感情,對他的信心,對未來的恐懼,完完全全呈現在里頭。

雖然她轉移注意的方式,仍舊是回憶與潘瑟交往的點滴。

「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避不見面,什麼話也都沒留,你難道不知道我會傷心嗎?」

孟夏在部落格上這麼問著。當然,已經好幾天沒消沒息的潘瑟,不可能會突然跑出來給她回應。只是她仍不間斷地問著——

「你還愛著我嗎?」「你還記得跟我的約定嗎?」

一個接著一個問號發布在網頁上,是在跟不知身在何方的潘瑟詢問,也是紓解她內心的恐懼。

現在時間是二十二日晚間十點,看著電腦上的時間顯示,孟夏突然害怕起明天。

一切的答案,明天即將揭曉。

而人此刻正在奈良的東大寺的潘瑟,內心也和孟夏一樣焦慮。

每天早上,他和里頭眾多僧徒一樣,穿著灰黑色僧袍,夜以繼日對著以木頭刻成,面貌黧黑的大佛持續念著佛經——這正是蟠龍會考驗人心的入會儀式,從第一代會長帝釋至今,已經沿用五十多年。

第一代帝釋認為所有人心的黑暗,皆逃不過日夜與佛相對的光明。修煉的整個月,每天四點一睜開眼楮就是誦經,直到九點晚課結束才上床休息,然後吃極簡極少的食物,住大量開水咽下。

若意志力不堅,通常第一個禮拜人不是累倒,就是崩潰了。

雖然說吃少睡少的枯燥生活對潘瑟而言,不算難事。只是現在的他,和三年前那個心頭無牽無掛的男子,已不再相同。

有執著,便有心魔。潘瑟日日對著寶相莊嚴的大佛誦經,心里想的卻全是孟夏。

她會怎麼想他?她會哭嗎?她會不會就此對他失望,或者,在她心最脆弱的時刻,會不會剛好出現了個男人,一舉擴大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縫隙?

問題日日在潘瑟心頭盤旋,燒得他心魂欲裂。好在副手何瑯了解他的心意,潘瑟前腳剛離開台灣,何瑯便動用蟠龍東的情報系統,著手搜集孟夏的資訊,連她寫在部落格上的文字,也毫不放過。

然後再空運寄到奈良東大寺,托僧徒塞給無法步出寺門一步的潘瑟。

「你這傻瓜,我怎麼會不愛你,怎麼會忘了跟你的約定……」

每晚躺臥在冷冰冰的木板床,一遍又一遍讀著孟夏部落格上的文字,已成了潘瑟治療相思苦痛的良方。從來不曾因為什麼而濡濕的眼眶,竟夜夜為她落下心疼的男兒淚。

再二十八天,再二十五天,再二十三天……每過一日月歷上即多添了一條紅色斜線。

如今潘瑟唯一的冀望,就是這難熬的試煉快快結束。他一定立刻動身回台灣,以最實際的行動,證明他對她的感情,始終堅貞未變。

第八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隔天晚上即是情人們日夜期盼的甜蜜耶誕夜。一早約莫九點,突然響起一陣門鈐聲。

孟夏像被雷打到似地猛地驚醒,冷風一灌,當頭就打了一個噴嚏。

「等一下,馬上出來!」

是潘瑟嗎?她七手八腳地套上鋪棉外套,一邊跑還一邊用手猛順頭發。昨晚哭累了倒頭就睡著了,突然被吵醒來不及整理儀容,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希望模樣看起來不算太糟糕。

大門一開,發現是名穿著制服的宅急便送貨員,孟夏欣喜的臉色頓時垮下。

「請問是孟夏孟小姐嗎?」送貨員出示手里的牛皮紙袋。孟夏湊頭瞧了一會兒,點頭簽收。

必上門隨即打開一看,原本陰沈的臉色驀地一亮。

紙袋里頭裝著的!是一張面額二十萬的即期支票、飛往東京的來回機票與東京君悅(GrandHyattTokyo)飯店的住宿預定單。

耶!孟夏將紙袋緊抱在懷里,難掩欣喜地放聲尖叫。她就知道,潘瑟沒忘記跟她的約定!

「臭潘瑟,害我白白傷心難過這麼多天,等一下見到你,我一定要好好罵罵你——」然後她低頭瞧瞧紙袋,驀地嫣然一笑。

「算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等看到你,我不罵你了,只要你人好好的,沒受傷也沒生病,我就原諒你!」

她將紙袋拿來捂在臉前,彷佛可以藉此更親近潘瑟一些。

「臭潘瑟、臭潘瑟、臭潘瑟,你這個討厭鬼……」熱燙珠淚沿著臉龐滾落,糊濕了手上紙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桃園國際機場——

十二月二十四日這天,孟夏拎著行李,坐在機場大廳,飛機預定在下午一點二十五分從桃園機場起飛。

由于潘瑟並沒事先與她聯絡,到底是要跟她一塊搭機出發,還是直接在東京見面,打他手機一樣不通,沒辦法,她只好傻等。

雖然是一點多的飛機,但她不到十點就到了,她伸著脖子活像只長頸鹿等了大概快三個小時,直到傳來催促的廣播,她才一臉失落地登機。

雖然在心里不斷提醒自己要對潘瑟有信心,他不可能放她鴿子!可是隨著飛機緩慢滑行,終至飛上天空,孟夏心情仍舊忐忑。

說不定,潘瑟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說不定他人已經到了成田機場,就等她過去會合……孟夏一直勉強自己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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