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感真要命 第10頁

「誠實面對自己好嗎?成菱,喜歡我並不是罪惡,甚至是一種肯定我的表現。你總是不說、悶在心里,我怎麼會知道?」

斑禹的勸誘終于松開成菱心防,成菱雙眼緊盯著他,好半晌才吐出一串話。

「我的吻,是用來跟你道別的。」

啊?一是哪門子怪邏輯?高禹身體一下繃緊。

「你說的我一點都不懂,再說清楚一點!你干麼跟我道別?你要離開?」

「對,我要離開你。」成菱大眼中滑出兩行眼淚。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言明她內心的感受。她太缺乏這種經驗了,把心情轉化為言語說出。經過剛才那一吻,證實她心底最畏懼承認的事實,她喜歡上他了,不管她理智怎麼警告、恐嚇,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但是她跟他的等級卻相差太多,他太英俊、太性感、太習慣流浪、太受歡迎——總而言之,他太有魅力了。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有交集,你不可能喜歡我,所以我剛剛才會吻你,我只是想……在我離開之前,帶走一點回憶、一點關于你的東西。」

斑禹定定地看著成菱,好一會兒才消化掉她雜亂無章的解釋。他不可思議地挑眉反問她︰「你打算這樣吻了我之後,轉身就走?」

成菱用手捂住臉,一邊掉淚,一邊點頭。

「真是見鬼了!」高禹倏地翻身而立,他邁著長腿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一邊將整件事情厘清。

他對她感興趣、而她也發現她喜歡他,但是她卻打定主意要離開他,在吻了他之後!

斑禹忍不住轉身對她吼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啊?!風景區的椰子樹啊?你隨隨便便在我身上刻了『到此一游』這幾個大字!然後就拍拍想走!」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逼你愛我嗎?」

斑禹傻眼地望著成菱淚濕的臉龐,不假思索月兌口說出的話通常具有某種程度的真實性。對啊!她說的也沒錯,不然她能怎麼辦,逼著要他愛她嗎?

「事情怎麼會這麼麻煩!」

斑禹抱著頭跌坐床鋪,大掌探入長發用力搔抓。之前交往過的女友曾經痛罵過高禹,說他性格太過漂泊,是個沒膽承諾永遠的懦夫。但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之所以不願意許諾,是因為他清楚知道承諾不過是個空殼。

世事難料,誰能確定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當愛情要走,就算擁有千百個承諾,也一樣喚不回對方的心。與其下了承諾之後再被指責食言,高禹寧可開始就不說。但不說,不代表他不會對某人怦然心動。

他背對成菱,困惑地低語︰「難道就沒有比較折衷的辦法?我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排斥跟你交往,只是別一開始就進展得這麼快,『愛』……這個字太沉重,影響太龐大了。現在我唯一確定的,就是我們很有話聊,相處起來應該挺有趣……」

「沒錯,你說得對,還沒交往就談『愛』,的確太早,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要確定……」說著,成菱心中浮現黃筱慧說起高禹時那雙亮晶晶的大眼。高禹太優秀,總是吸引太多女性青睞的目光。優秀當然不是他的過錯,但,成菱想知道,他心里是怎麼看待她們的?

「假如我們交往,結果突然又出現另一個吸引你的女性——你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拒絕她嗎?請你誠實回答我。」

斑禹轉過身來,視線與成菱一雙大眼交纏。他知道,只要在這刻,他肯定的答她一句「不會」,所有煩人的困擾一下都能獲得解決,他其實也是很想告訴她不會的,只是言語溜出喉嚨那一剎那,卻成了——「沒交往過,誰能回答這種事,我沒辦法馬上給你答案。」

雖然沒辦法給予她承諾,但至少高禹夠誠實。看著他苦惱的俊顏,成菱垂下臉龐,大眼中再度滑落兩串珠淚。

「我知道了,謝謝你,知道自己喜歡上的對象不是個性卑劣的人,我該感到滿足了,謝謝你這兩天來的照顧。」

說完話,成菱緩緩爬下床鋪,臨出門前還朝他鞠了個躬。

斑禹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見鬼了真是!斑禹煩躁地猛一拍腦袋。為什麼成菱老愛把事情搞得這麼復雜,為什麼不能放輕松,任憑彼此的好感慢慢往前走下去?難道她沒听過「且戰且走」、「隨機應變」這兩句成語?就非得把事情全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她才願意去愛?

可是他又不能責怪成菱什麼,因為他就是知道,「確定」這件事對成菱很重要。

煩死了!

斑禹思緒被攪得一團亂,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只能朝床鋪猛槌一拳泄憤。

第四章

「你要走了?為什麼?我們三人不是處得不錯?高禹也答應讓你留下了不是嗎?」

乍然听見姊姊說要走,成雋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問題。

成菱朝弟弟淡淡一笑。「這里太遠了,就像你說的,來來回回上下班,不太方便。」

嗯,這個理由倒是充分。

「那我怎麼辦?當初跟媽的約定就是你和我一塊住在高禹家,你這樣一回去,我不就也得跟你回家去了?」這才是成雋最在乎的一點。

「你還想在這待多久?」

「至少兩個禮拜。」

成菱想了一下。「好,就兩個禮拜,你繼續待在這,我改住朋友家。時間到了我們再一塊回去。」

成菱想出的辦法看似兩全其美,成雋可以照舊住斑禹家做他想做的事,而成菱也可以兼顧工作,但不知是自己敏感還是怎麼的,成雋就是覺得哪兒怪怪的。

「我問你噢,姊,你對高禹的印象怎麼樣?」

「怎麼這麼問?」成雋的問題教成菱一下警覺起來。

「好奇。說嘛!對他印象怎麼樣?」

「他人還不錯。」成菱點點頭。

「就這麼一點感想啊。」成雋凝視著成菱,後者一臉忐忑地點了點頭。他挑挑眉,邊在心里偷偷回想他這兩天注意到的事。

如果只發生一次,那有可能是他錯看;但就成雋注意到的,至少有五次——高禹眼楮時常盯著姊,而姊也是,每回趁對方不注意,兩人的眼楮就會悄悄爬上對方臉龐,然後兩個人都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沒有其它人發現。

偷看對方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在于眼神。成雋注意過,兩人注視對方的眼神實在太暖昧。本來他還在猜這兩個會這樣你偷看我、我偷看你看多久呢,結果這會兒姊就跑來說她要離開了!

不過也好啦!成雋在腦中將兩人形象結合,一個是漂泊如風,長年在國外奔波的性格男子;一個是謹守規律、低調沈默的嚴謹女子!他們倆結合會是什麼樣子?想著想著,成雋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是他嫌棄姊或者高禹,而是他們倆感覺太不搭調了!

「對了,高禹知道你要離開的事情了嗎?」成雋突然想到。

「跟他說過了。」

「他沒意見?」他口氣頗為詫異。

成菱點點頭。

既然這樣,他也只能同意嘍。成雋悶悶地點點頭,指指暗房便又躲回里頭工作。望著緊合起的暗房門,成菱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她轉身回房間,拎起早已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行李,沒打算再跟高禹道再見,她直接走出公寓大門。趕在最後一班渡輪出發前,成菱就這樣一個人孤伶伶地,重新回到淡水小鎮。

棒天一早,高禹跑去敲成菱房門,問她早餐吃什麼,瞧見迭得整整齊齊的棉被枕頭,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竟已連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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