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男人解開她的發束、輕敲她的頭、拉扯她的頭發,還有他那被金明伶頂靠過的肩膀,害他想沖上前砍掉對方的沖動一再冒出來!
暗志超明顯感受到老板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他同情的看著金明伶和謝宗龍相偕離去的背影,萬分慶幸他上次只有幫忙把金明伶從老板身上扶起來而已。
第3章(1)
金明伶第一天到康子迪家上工,發現他的住處干淨到簡直一塵不染,哪里需要打掃?連垃圾桶都空空如也,頂多是書房的碎紙機里有幾坨碎紙團罷了。
這樣的工作環境,兩千元一個小時讓她賺得很心虛。
為了不讓自己更心虛,又對他只放了半條吐司及果醬的冰箱看不過去,所以她擅自作主的到附近的超市采買,然後做了義大利面當午餐。
除了餐桌上的義大利面,她另外準備了一些輕食,以保鮮盒分裝冰入冰箱。
沒辦法,她無法接受有人可以這樣虐待自己。
她對「吃」所下的個人準則是——早餐想辦法吃很好,午餐一定要吃得飽,晚餐肯定吃到倒。
將餐具擺好後,她帶著忐忑的心,移步到書房門口。
康子迪一整個早上都沒踏出書房一步,她想他一定很忙碌,所以盡可能放低音量不吵他。
但是中飯總是要吃的,現在她比較擔心的是,萬一他很介意她擅自動用廚房及冰箱的話,她該如何面對?
她沒看過他發火的模樣,所以也不知道殺傷力會有多強,只能先做好當半日義工的心理準備,希望他在把她趕出去之前,可以先吃完義大利面。
金明伶輕曲起食指,輕輕敲叩書房門。
康子迪親自來開門。「怎麼了?」早上帶她認識環境後,他就進書房了,之所以刻意和她保持距離,是因為他很在意那晚在酒吧看到的事。
既然她已經有對象了,他絕不會參加搶人大作戰的肥皂劇演出。
「我做了義大利面,想請你趁熱吃。」她開門見山地說。
他揚眉。「義大利面?你做的?」他不記得冰箱里有這些材料。
「嗯,你的房子很干淨,並不需要花很多時間特別打掃,領了薪水就該做事,所以我自作主張使用了廚房及冰箱。」
「不是便利商店的加熱包?」他已經聞到義大利面的紅酒香了。
「當然不是,材料是我去附近的超級市場買的。」她澄清道,為了爭取時間,她才忍痛就近到這家連面條都貴得嚇人的進口超市。
不過,他沒有因為她擅自作主而生氣,倒是讓她很意外也很高興。
「聞起來很香。」他雙手環上胸前笑道,很多料理是只適合用看、用聞的。
「吃起來也不錯,至少絕對比白吐司夾果醬好。」她對自己的手藝可是很有信心的。
她喜歡吐司,但必須是經過「料理」的吐司,她覺得白吐司抹果醬的懶人做法很不優。
康子迪的笑容僵在嘴邊。
這女人真的一點山不怕他,竟敢這樣「明日張膽」的虧他?
損他損得一點也不含糊,過去可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如果待會兒你覺得不好吃,絕對不足廚藝技巧的問題,而是因為我們浪費太多時間站在這兒說話,導致面失去鮮味。」她笑著提醒他該移動尊駕到餐桌了。
她刻意的事先澄清,讓康子迪仰頭大笑,她真的很讓人感到驚奇。
他們走到餐桌吋,桌上的面還在冒煙,配色精采,賣相很好,味道聞起來也很道地,確實讓人食指大動。
康子迪自動入座,拿起叉子直接吃起來,金明伶坐到他對面,笑眯眯的看著他一口接一口,然後才拿起叉子吃自己的。
「你的男朋友很幸福。」康子迪將盤中的最後一口義大利面吃掉後,語重心長地說道。
面真的很好吃,又發現她一個吸引人的優點,只可惜她已經有對象了。不知那位仁兄是否夠優秀?如果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角色,不懂得珍惜她、看不到她的好,那他是不是可以考慮不顧道義的想辦法將她搶過來呢?
男人太有風度好像也不是件好事,尤其在感情方面。那晚在酒吧里和金明伶一起喝酒的男人的臉又浮現在他腦海,而他竟悄悄嫉妒起對方來,要是讓他發現對方配不上她的話,他就不想談風度了。
「男朋友?」金明伶有點驚訝康子迪突然這麼說。
「那天在酒吧看見了,看起來你們感情很好、很開心,不想打擾你們,所以沒過去打招呼。」他一直忘不了她男友為她解開馬尾的那一幕。
「酒吧?」她蹙起眉頭努力回想。
「「懶惰鬼」酒吧。」他說出酒吧名稱好喚起她的記憶。
她偏頭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喔!小謝不是我男朋友啦!」
他壓下狂涌而出的爽快感,帶著懷疑的神情。「你們的互動很親密。」即使是兄妹,都不太可能有這麼親密的互動。
「那是因為我們太熱了,若真要交往早在一起了,我和他不可能啦!」她笑著解釋。
她相信她和謝宗龍會是一輩子的朋友,而電視上流行的那種什麼幾歲時兩人都沒嫁娶就互許終身的戲碼,也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有的人就只適合當朋友,她和謝宗龍就是一個例子。
他緊皺眉頭,顯然是不認同她的說法。「就算很熟,還是要注意男女有別。」他的口吻像極了愛護女兒的老爸爸。
「還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分際,而且我和小謝都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她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而改變和謝宗龍的相處模式。
「有些事要發生時,即使是成年人也控制不了。」他淡淡地道。
他是男人,當然懂得男人的心理和「生理」,大部分的男人擺月兌不了用下半身思考的習慣,情緒來時,什麼方法都可以使出來,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好哥兒們」也一樣。
不過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仍讓他的心情變得輕松起來,壓在胸腔間的大石瞬間被擊碎,感覺很舒暢。
「我和小謝不會有這個問題啦!」她一邊笑著說,一邊起身收拾兩人的餐具。
「他就算沖動到爆、情緒高漲到噴鼻血,也絕對不敢真的踫我一下。」
「這麼有信心?為什麼?」他很好奇她哪來的自信,就算她身構比一般女生豐腴了點。但同樣抵不住男性的力量,除非他們是「姐妹」。
「因為他喜歡內向柔靜有氣質的女孩,光是這點,我這輩子肯定是做不到了,而且他又曾親眼見過我教訓別的男人,所以我在他面前等于形象盡失,翻不了身嘍!」金明伶將碗盤收入水槽,拿著抹布過來,邊擦桌子邊平淡地說︰「小謝對我來說,像哥哥也像生活上的導師,可以為我開釋各種疑難雜癥,所以我對他只有「景仰」,很難產生愛慕。」她的表白讓他安心不少,但他沒遺漏她剛剛提到什麼教訓之類的事,也打算問清楚。
「教訓別的男人?可以說清楚點嗎?」
「之前一個同事特別喜歡捉弄我,有一次竟然拍我的,還說些無聊的話,所以我就直接拉著他的手到影印機把它印出來,然後貼在公布欄,提醒大家提防狼手,後來他還是不願意道歉,我只好將那只手送到碎紙機里。」這是她剛進公司業務部時發生的事,雖然後來知道那位同事是因為喜歡她才這麼做的,但她仍不能接受這種不尊重人的輕浮行為。
他瞠大眼看她,不確定她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康子迪滑稽的表情讓她輕笑出來。「後來被主管攔下,所以他才能繼續保有那只手,不過隔天他就遞辭呈了。」幸好當叫經理覺得這是「家丑」,所以不準知道的人外揚,因此公司內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