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想辦法趕過來了,要是明天才過來的話,我絕不饒你!」寧宸昀冷凝著臉讓他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
仲岳奇干咳兩聲,不是因為捱拳,而是一路過來受了點風寒。「就算用爬的我也會爬來。」
「很好,有氣魄,繼續保持下去哈,我姊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吧!」他已經懶得管他們的事了,先讓薇蓁把采菱「還」他比較重要。
「她在哪?」不用宸昀說,他也想馬上見到她。
「她的房間在樓上七○二號房,你不先換個衣服再過去嗎?」宸昀也不是一個冷血的人,當然注意到岳奇身上的衣物已經濕透了。
仲岳奇搖頭往門外走去。
「欸,這兩天非常冷耶!還是先換件衣服吧,不然可是會感冒的。」宸昀對著他的背影道。
仲岳奇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問︰「你沒幫我訂房對吧?」
「是啊!」他是沒訂,反正他知道就算訂了岳奇也不會用上,所以就沒訂了。
「如果晚上不想和我睡一張床的話,最好別再叫我換衣服。」說完就離開去搭電梯。
宸昀傻傻的立在原地好久才想通他的話,然後奮力的爆笑出聲。
不管年紀多老,有時,可憐兮兮的苦肉計還是必要的……
他得先打內線把采菱支開才行,以免被暴風雪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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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昀打電話進來把采菱叫下去,讓薇蓁又落單了。其實她也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是采菱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才堅持要陪她,不過每次只要看到或想到宸昀「怨恨」的眼神時,她都會有想把采菱推出去的沖動。
沒想到宸昀和采菱真的在一起了,這算是她來這里最大的收獲。
他們兩個確實很相配,不過宸昀對采菱的佔有欲卻總是勾起她對仲岳奇的回憶……她很不想承認岳奇對她的影響,但是,曾經愛得那樣濃烈,又如何能輕易的忘記?
不知道他過得如何?是不是每天和黃淑誼在一起,讓她坐在惡人的專屬位置,每天為她說著不同的笑話逗她笑?
這些原本都是她專屬的啊!
辨律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許是采菱回來了,她起身開門。「他肯這麼快就放你回來啊……你!」她用力將門甩上。
仲岳奇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一定是昨晚的大風雪把她嚇壞了,才會產生幻覺。
辨律的敲門聲又響起,這次她不敢直接開門,而是怯怯的靠向門邊。「誰?」
「是我,岳奇。」仲岳奇的聲音穩穩透過門板傳來。
真的是他?!
薇蓁背靠著門板,激動的咬著緊握的拳頭,以防發出任何聲響讓他听到。
「薇蓁?先開門好不好?」仲岳奇的聲音再度傳來。
薇蓁痛苦的閉上眼。
她該恨他的,不對,有愛才會有恨,她該是無動于哀才對。
但是,為什麼她這麼難過?卻又高興得想哭?心痛卻又覺得喜悅到顫抖?
「薇蓁?」仲岳奇的聲音有些焦急了。「請你先開門好不好?我有話想對你說。」仲岳奇放低音量,一方面是擔心吵到其他房客,一方面是他感到全身發熱,卻冒著冷汗,喉嚨感覺像喝到劣質酒精般的灼熱。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薇蓁終于開口回應,雖然足以低吼的方式,不過總比沉默好。
「開門好不好?我想當面談。」他無力的倚在門板上。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道門板,為何會覺得距離好像很遠?
「我卻不想和你談。」怎麼眼淚就這樣無聲的掉下來了?
「別這樣,開門好不好?我很想你。」一陣暈眩讓他幾乎蹲下去。
「但我並沒有,甚至很高興終于月兌離苦海了。」她竟流著淚說謊。
「讓我見見你?」他眼前一片模糊,全靠門板撐著身體。
她盡量維持平靜的口吻。「剛剛已經見過了。」
「不夠,我要看你一輩子。」他虛弱得幾乎只剩氣音,沒想到真的讓宸昀說中了,他好像感冒了。
「我沒那條件讓你看一輩子。」她還在嘴硬,其實早就哭得跟個豬頭一樣了。
「求你~~先開門~~」終于體力不支倒下了。
「不要!」她怒吼回去。
他到底來干麼?
看她難過死了沒嗎?還是想來瞧瞧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就像現在這樣淚涕齊流的丑樣子!
她絕對不會開門的,絕不會讓他得逞。
不開、不開、絕對不開!
但是,外面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
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她耐著性子等待他再度開口,但始終等不到他的回應,而她也故作堅強的不願開門確認。
餅了許久,她忍不住貼著門板仔細聆听,確定外面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難道這就是仲岳奇的誠意?
只花不到二十分鐘就放棄?!還真是誠意十足啊!
還敢說什麼想看她一輩子,根本就是鬼扯!
她用力擦干淚水,這些眼淚和鼻涕根本就是白流的,就當是為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風雪所流的好了。
但是……他真的就這樣放棄走了嗎?
薇蓁伸手握住門把,遲疑著要不要開門。
萬一這是他誘使她開門的詭計的話怎麼辦?
她再次貼近門板,確定外面真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她緩緩轉動門把,門板異常的重量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而讓它「自動」打開。
仲岳奇順著開啟的門軟趴趴的向後躺平在地毯上,額際及臉上全都是汗——冷汗。
薇蓁面對這突來的狀況差點放聲尖叫,在看清躺在地毯上的是仲岳奇後,才驚慌的蹲下來,輕輕拍打著他的臉。「岳奇?岳奇?岳奇?」
無論她如何拍打及搖晃,仲岳奇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將手掌放到他的額頭試探溫度,這才發現額頭溫度高得嚇人,但是臉上的汗卻是冰涼的,這讓她手足無措。
她眼眶含淚,起身打內線電話到宸昀房間卻無人回應,恐怕是和采菱去吃飯了︰她試著再撥他的手機,卻也是無人接听,一定是把手機放在房間沒帶出去。
棒壁的房客用餐完畢準備回房間休息,經過她房間時看到她的房門大開,而地板上還躺著一個東方男人,緊張的站在門口以西班牙話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她听不懂對方說什麼,只是一個勁點頭,口中念念有詞的不斷以英文說拜托。
房客幫她把仲岳奇抬到床上去,問她需不需要幫忙找醫生,她卻一句也听不懂,只好一下搖頭,一下又點頭,不斷向對方道謝。
對方知道他們恐怕是無法溝通,只好主動打電話到櫃台,請服務人員直接和她溝通。
薇蓁請櫃台幫忙找宸昀,因為暴風雪的關系,大家都出不去,所以她相信宸昀他們還在飯店內,透過廣播系統一定可以找到人。
她不會說西班牙話,所以非得把宸昀找來身邊才行,這樣她才有安全感。
房客確認她和櫃台已經溝通好後,才替她關上房門然後回房間。
宸昀和采菱收到飯店服務生的訊息後,急忙趕到薇蓁的房間,他們被房間內的景象嚇到。
薇蓁雙眼紅腫的坐在床旁邊,仲岳奇則赤果著身體昏迷在床上,她剛剛已經先替他把已經濕透的衣物月兌掉。
「發生什麼事?岳奇怎麼了?」宸昀驚魂未定,剛剛見面時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躺在床上了?
「我開門時他就倒在房門口了。」看得出薇蓁相當自責,要是她趕快開門就好了。
采菱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宸昀則繞到床的另一邊,探視岳奇的狀況,他也伸手試探他的額溫。「應該只是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