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盆栽?是誰丟的?有通知管理員嗎?」發生這樣的事很扯。
「誰曉得?明早到公司再說。」拿筷子撥弄著碗里的鹵味,卻沒挾起來吃。
他點點頭。「由我來跟警衛說好了。」
「嗯。」誰說都無所謂,重點是不能再發生這種扯到不行的事。
不忍鹵味被她凌虐,只好搶下她的筷子。「不吃就算了,別這樣糟蹋食物,會遭天譴。」
原本香噴噴、熱騰騰的鹵味被她攪得像餿水似的,看起來都變得不美味了。
「會議順利嗎?」她往後躺到靠枕上。
「還好。」也許是被她攪過的關系,突然他也食欲全無。
「今天要不要留下來?你看起來很累。」
她隨口一提,他認真看待。「好。」不但答應得爽快,眼楮還閃閃發亮。
「我收回,你精神好得很。」她被他的外表所騙了。
他讓眼神瞬間黯淡。「很久沒這樣長時間開會,真的很累,他們一定都沒听過‘開會歌’。」
「什麼開會歌?」她很好奇。
「開會再開會,不開怎麼會?本來有點會,開了變不會。有事要開會,沒事也開會……」他將記憶中的開會打油詩斷斷續續念出來。「時間很久了,忘了大半,不過最後一段才是精髓,好像是……會開一下午,實在有夠累,沒听兩三句,水喝好幾杯。」
所以他從來不搞開會這種無聊的活動。
比月岑笑倒在靠枕堆里。「哪個無聊人寫的啊?」
「不知道。」微微聳肩,移動臀部靠到她身邊,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笑完了告訴我。」
「哈哈哈……為什麼……哈哈哈……」也許是她的生活太無趣,所以一首普通的打油詩,就讓她像吸了笑氣一樣笑個不停。
他本來想默默枕在她肩上等她笑完,但是情況看起來似乎有點棘手,所以——他只好「出嘴」拯救。
他轉過頭從輕吻她的粉頸開始,一路吻上去,最後封住她嬌笑個不停的小嘴,在她唇邊以低嗄的嗓音魅惑她。「別笑了,留點體力做‘有意義’的事。」
「喂~~」還沒喂完,嘴就又被封住了。
狄雨勛最厲害的就是能很快進入狀況,掌握大局;谷月岑最優秀的就是能瞬間冷凍氣氛,破壞力強。
「唔……你還……沒洗澡……很、惡!」
他的唇驀然停頓在她平坦的小骯上。
惡不惡要試過才知道!
然後就只听到他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以及她怕吵到鄰居而「咬著唇尖叫」的聲音……
***獨家制作***bbs.***
雖然已經通報警衛注意,奇怪的是盆栽事件還是頻傳,自從上次差點被砸到後,谷月岑又遇過三次相同的情況,只是都很幸運的躲過。
除了她遇到外,有些路人也倒霉的踫上類似的情況,只是沒像她每次都驚險的近在咫尺,而是落在很遠的距離,最多只是受到一點點驚嚇而已。
發生這樣的事,無異是賞了保全公司兩個大巴掌。
因此保全公司開始對于出入大樓的人員嚴格控管,除了大樓內的員工每日進出時必須簽到及簽退外,對于訪客更是盤查仔細,甚至要求受訪者親自下來帶人,盡量做到滴水下漏。
這樣做雖然帶給大家麻煩,但是卻成功的遏止盆栽事件再度發生。
難得每個人都乖乖遵守保全公司的新規定,因為大家都怕有變態殺人狂混進大樓里,所以寧願麻煩點,也不拿小命開玩笑。
「走嘍!」狄雨勛關上電腦,邀谷月岑一起下班。
比月岑仍和眼前劃滿螢光色重點的參考書奮戰。「你先走,今天要看完兩章才行。」
快考試了,她至少得全部再復習一遍,如果跟他一起下班,不但沒法看書,還可能把前面看的部分忘記至少三分之一以上,所以最後的沖刺期,還是‘禁欲’一下比較好。
「一起走,回家再繼續。」發生盆栽事件後,他盡量和她一起上下班,而且他賴在她的小套房的頻率越來越高,總是找各種理由賴著不走,直到她開口留他。
「回到家里不能專心。」有他在旁邊晃來晃去,誰還有辦法專心?
狄雨勛已經拿起公文包及外套。「走啦!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
「太晚的話我會叫計程車回去。」她不會為了省小錢而枉顧自己的安全。
「不行,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太危險。」他知道她常常會看書看到忘記時間。
「放心吧,現在這棟大樓不但閑雜人等進不來,連蒼蠅蟑螂都別想越雷池一步,看到警衛處就自動轉向咧!」她輕松說道。
他可不像她這麼輕松。「還是不行。」
「可以~~听說苓芝姊她們要趕一件禮服,也會做到很晚,我保證絕對不會比她們晚走總行了吧?」只好搬出救兵。
「保證?」听到有苓芝她們做伴,堅決的態度趨緩。
「保證。」抬起右手作發誓狀。
「離開前及到家時,都要給我一個電話讓我放心。」他仍不放心的交代。
「沒問題。」讓另一半放心是應該的。
狄雨勛離開後,室內變得安靜,谷月岑很快進入狀況,沉浸在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以及永遠做不完的考古題中……
就在她以為只是晚上九點的時候,才瞥見放在桌上的手機顯示已經十一點四十五分,嚇得她合上書本跳離椅子。
匆忙將手機丟到包包里,書也不打算收了,得趕快離開才行。
她沒忘記狄雨勛交代要打電話報平安的事,但是現在這個時問才打給他無異是找死,倒不如明天再假裝忘記比較不會被K。
由于一整晚都沒離開位子休息或上廁所,所以離開辦公室之前她想先去一趟洗手間。
踏出工作室時,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唐苓芝她們早就離開了。
她借著由工作室透出來的燈光模到廁所去,打開燈後才進去。
她進去廁所的同時,一抹身影尾隨在後,迅速卻無聲的從工具間里拿出一支拖把及掃把,將它們緊緊抵在女廁門外的把手,以及牆壁下沿與地板的交接處。
這樣做,分明就是想困住正在里頭的谷月岑。
比月岑雖然覺得好像有東西踫到門板,卻以為是因為廁所窗戶沒關,風灌進來造成的聲音。
等上完廁所要出來時,不論她怎麼轉動門把推門,門始終開不了。
她焦急的拍門,越拍越用力,越拍越無力……
當她的手又紅又腫,再也使不出力氣拍門後,決定放棄拍門求救。
手廢了還有肩膀,她開始以肩頭用力撞門,只是每次都被門彈回來而已。
在肩膀碎掉之前,她決定放棄這招,抬起頭仰望廁所門頂,評估從上頭爬出去的可能性。
看到門頂離天花板約十公分的距離後,她又頹然垂下頭,看著門底和地板恐怕只有零點五公分的狹小縫隙。
這簡直就是為防偷窺狂而設計的。
她無奈苦笑,頹然蹲下來,將頭埋在雙腿間,覺得好累、好累。
她後悔極了!
為什麼不憋一下,回家再上?為什麼要把包包留在工作室?為什麼要看書看到這麼晚?
為什麼是她被關廁所?為什麼這問廁所是蹲式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嗚……她好想狄雨勛,想得心好痛!即使會被他罵到粉身碎骨,她都願意,只要有一支手機可以打電話給他。
就在她因為久蹲而雙腳發酸、發麻、發痛時,她的手機也在工作室響起。
是狄雨勛打的。
沒接到她的電話,讓他有點生氣,所以他打電話是打算訓斥她一番!他以為她一定又因為看太晚怕被他電,所以選擇性的忘記要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