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璋拿著話筒,將一對足以把死人都電活的眼眉挑得老高。
這女人竟然開始拒絕他?!莫非她發現他的"企圖"了?
"三十部車的合約簽訂,你覺得可以用電話嗎?"本來他是沒打算這麼快就簽約的,不過看來她是已經失去耐性。
"嗄?!你、你、你是說要簽約了?"天啊,她已經看到自己拿著獎杯,頭戴桂冠地登上衛冕者寶座了。
"嗯,所以你待會兒把合約帶過來吧。"這招還真有效,雖然有些卑鄙,不過她應該會馬上過來才對。
"席董,不好意思,因為我剛和其他客戶約好,所以……請我們經理過去和您談可好?"陳雅淳委婉地解釋。她雖然很想親自過去,可是她已經先答應邱佳佳了,所以只好忍痛請經理幫忙。
唉,怎麼這兩個人都特別喜歡在快要下班的時候才找她?
席璋差點讓拿在耳邊的話筒掉下來,怎麼不是按照他的劇本演?
他順順呼吸後才開口。"你認為我們討論了那麼久的案子,我會和一個中途才接手的人簽約嗎?"
"那、那、那……不然可不可以改個時間?今晚真的不行。"她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
今晚?!他們公司不是規定不能跟客戶私下吃飯嗎?當然他例外,因為他很快就會是她的男友。
"如果你今天不行過來的話,那這案子就作罷;既然你有比我還重要的客戶要見面,我也不能擋你的財路,就這樣吧。"
無賴!這一刻他簡直就是個無賴!竟然用這種下流的手法逼她。
"嗄?!"這案子她跑那麼久了,還跟他吃了那麼多次飯,怎麼能夠就這樣放棄?雖然她必須承認,和他吃飯是一次比一次愉快。"嗯……給我二十分鐘,我馬上過去。"
現在搭計程車過去,趕快談一談,應該還可以趕上和邱佳佳約定的時問。
她根本沒考慮要打電話跟邱佳佳商量改個時間再過去,因為上次她才打電話說會晚二十分鐘到,就被邱佳佳轟得頭昏腦脹的,這次,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再打電話說要改時間。
"好。"
陳雅淳一掛上電話,立刻沖到經理面前跟他報備這件事後,便帶著早已準備好的合約往外沖。
陳雅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瞪視眼前低著頭振筆疾書的席璋。
看他如此從容優雅,自己卻喘得像剛被主人蹂躪過的狗一樣,她就有股想扭斷他脖子的沖動。
她的眼神變得猙獰,她的頸項青筋浮現,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她的雙腳微微顫抖,隨時有踹人的打算──
听到她進來的聲音,席璋停下筆,抬起頭來,她馬上就變成了可愛清純的小天使,剛剛那些畫面,她死也不會承認的。
"席董,我帶合約過來了。"她回覆得很快,一點也听不出喘氣的聲音,而且表情甜美到讓人顫栗。
"嗯,好,我們那邊坐。"他指指落地窗前的老位置。"關于這次的合約,我希望……"席璋煞有介事地和她討論合約的事。
他所提出的條件都還算合理,只要在陳雅淳職權範圍內可以決定的,她也都同意。
整個談論過程非常的順利,陳雅淳正欣喜能趕得上和邱佳佳約定的時間;心情愉快地收拾著文件,準備趕場,但席璋似乎下打算讓她就這麼離開。
他突然握住她忙碌的手,這個動作讓她驚詫地看著他,想從他眼中讀到些什麼訊息。
"你急著要走?"她這樣急著走,讓他有些不舒服。
她就這麼急著去見"客戶"?還這麼高興?
"嗯,和客戶約了時間,快來不及了。"還不是因為你!他只要付清車錢就沒事了,而她卻得為邱佳佳做牛做馬,她也是積了一肚子的苦水啊!
"我們……交往吧。"他的語調雖平靜,但抓她的手卻泄漏出他的緊張,一點都不溫柔。
他想讓她成為他"一個人"的,他不想她只當他是客戶而已。
"你、你、你抓痛我了。"她急欲抽回自己的手,不曉得骨頭有沒有碎掉?
他尷尬地放開她,眼神卻仍盯著她。"你還沒回答我。"他不是一個會逃避退縮的人,即使她要拒絕,他也要听她親口說出。
"我不懂你說的'交往'是什麼意思?"陳雅淳也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所以她當然也要搞清楚他的意思。
她是想打迷糊仗嗎?他揚高眉頭。"就是做我女朋友的意思。"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我可以輕易地了解他的意思,但如果換成是你,說實在的,恕我才疏學淺,恐怕沒辦法明白地了解你的意思,畢竟光是你身邊的女人應該就分很多種吧?"
她才正準備去做他前女友的"奴才",他卻提出要和她交往?!別嚇她了吧!
原來業務也會拐著彎罵人啊。"做我的女朋友,我保證我身邊只會有你一個女人。"這是他早就想要的。
和她越熟悉,在面對其他的女人的時候,很自然地會把她拿出來當標準,結果就是……所有的女人全部不及格,然後一個個被淘汰出局。
所以,繼邱佳佳之後,他身邊就再也沒出現過其他女人。
"哈、哈、哈。"這可是頗帶譏諷的笑聲。"席董,請問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女人'呢?還是'女朋友'?一種是不需要感情,只要負責打扮得美美的,負責幫你暖床就行︰一種是需要從吃飯、看電影開始'經營'的女朋友。"
她斜睨了他一眼。"我想,以席董過去的輝煌戰果來看,應該是要找個暖床的女人吧?若是這樣,我應該是幫不上忙才對。"她才不要變成邱佳佳第二咧!當然要跟他表明清楚自己的立場。
她將文件放入公事包後,起身準備離開。
他跟著起身,等她走到門邊時,才一把拉住她,將她拉近,靠向自己。"我是認真的,如果我只是要你來暖床,你絕不可能到現在還完好地站在這里。"他非常非常的認真。
她瞥向他抓著她的手。"那也不用這麼暴力吧?"
他仍然緊抓著她。"就算是暴力,那也是因為你,答不答應?"
他好緊張喔,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辛苦的追一個女人,不能用華麗的首飾、昂貴的名牌、高價的精品來追,只能利用"刻意"制造出來的機會,循序漸進地請她吃飯、喝咖啡。
他怎麼能用這麼無賴的方武?他可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怎麼會用這種方法?簡直就是變相的強迫她嘛!
"我考慮一下好嗎?"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很難思考清楚。
"嗯?還要考慮?"飯都吃了那麼多次,她竟然還說要考慮?!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看到他這樣挑眉質疑她的神情,其實她是有點害怕的,想就這麼屈服於他,答應他算了。可是又有些許不甘心,自己怎麼可以如此軟弱的輕易妥協?
"嗯,我想我需要一點時間……"
他不想听任何的理由,所以他堵住了她的嘴,用他薄而有型的唇封住她的唇瓣,也將她所有的理由全部堵住。
陳雅淳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觸電"!絕不是被插頭電到時急欲擺月兌的那種感覺,而是會讓人四肢發軟,卻又舍不得抽離,寧願心跳加速到爆,四肢發軟到倒下,也不願輕易放開。
席璋非常滿意她這種雖不純熟卻吸引力十足的吻法,更何況她絕對比她自己所想像的還要投入。
結束這個吻,稍稍松開她,在她耳畔低語。"我想你的身體不會說謊,它似乎強烈的希望跟我'交往',卻被你刻意的壓抑住;這樣不行喔,會得內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