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現在大家一定都知道我跟男人在外面過夜,這下我可紅透半邊天了,不只在台灣紅,而且還紅到日本來。"
救命啊!她一點都不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可是自從認識他之後,她的流言蜚語就如同雪花般四處飄散,擋也擋不住。現在又在日本發生這樣致命的差錯,她肯定又會被說得更難听了……
不,她不可以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她要反抗。
"我現在就趕回去。"她動作迅速地準備換裝回飯店。
左翻右翻卻都翻不到自己的衣服,她用疑問的眸光看著他。
"我把你的衣服送洗了。"
"送洗?!"
"你該不會想要再將那件充滿魚腥味的褲子給穿在身上吧?"
听到魚腥味三個字,她有股想吐的沖動。"那什麼時候會洗好?"
"最快也要明天。"
"明天?!這下真的完了。"她又習慣性地拍自己的額頭。"咦?還是你借我一套衣服穿,我回去再還你。"她應該可以穿吧?
他唇畔浮現一抹笑意。"穿我的?"不知是她太高估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嗯。"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深夜穿著男人的衣服回去,擺明了就是要讓大家知道你做了壞事。"
"可是明天回去還不是一樣的意思……不然我們到樓下──"
"日本的衣服很貴的,尤其是設在大飯店內的專櫃,就更不用說了。"他"好心"的提醒她。
抽動一下嘴角,她放棄這個再買新衣服的念頭。
"留下吧!和男朋友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這沒什麼好說的。"他拍拍她的肩膀。
她揚高語調回應他。"什麼沒什麼好說的?!這才是八卦的泉源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被邱……呃,秋天到了,天氣變得有點冷了,嘶~~好冷。"抖抖身子,往浴室走去。
席璋覺得奇怪,雖然日本的秋天確實比台灣冷沒錯,但這里是有恆溫空調的室內啊!
陳雅淳偷偷拍著自己的胸脯。要是讓他知道邱佳佳還在背後放冷箭的事,他鐵定又會介入,到時候她豈不是又要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倒不如不要說,裝作沒這回事就好。
"你真的不想睡?"席璋質疑的將眼眉與音調同時揚高。
"嗯,你先睡吧,我剛剛睡過了。"她哪敢和他同床?又不是不想活了,想被芸芸眾生的口水給淹死。
他真不知她到底在鬧什麼別扭?整晚都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他是疾病帶原者一樣。
"隨便你吧。"和日本人周旋了一天,他也很累,更何況他還得想想明天要如何讓日本人簽下代理合約。
"嗯。"
席璋還真的躺到床上睡了。
欸!還以為他會陪她促膝長談咧,沒想到他還真的就這樣睡下。
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閑晃"。
跑到陽台上去看東京的夜景,卻因為太冷,只好又縮回房間;其實她也很想再躺到那張軟軟的大床上,多舒服啊!
她好想睡啊~~
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手臂,見他毫無反應,她才揚起一個笑容。
開玩笑,她才不要去睡那不舒服的沙發呢!
假如她不知道床有多軟、多舒服的話,她還可能會有點骨氣的選擇沙發;但她既然已經睡過這張軟得嚇死人的大床,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委屈自己去睡沙發。
輕輕地爬上床的另一頭︰心中也不免驚嘆──果然是好床!
獨立彈簧筒的設計,讓她即使爬上了床,也下會影響另一邊的席璋,只有她壓到的部分會向下凹陷,他那邊根本毫無感覺。
"這是什麼床啊?設計得還真是貼心。"她忍不住低語。
幾乎是將床頭燈熄掉的同時,她就放縱自己沈沈睡去。
她真的也很累。
"早。"
陳雅淳醒來,見到的就是頭頂上,席璋放大了好幾倍的臉孔。
"嗄?!早、早、早安。"怎麼會這樣?昨晚他們不是各睡各的,楚河漢界劃分得很清楚嗎?怎麼現在她卻這樣安安穩穩地躺在他懷里?!
"要起床了嗎?"他的某部位已經脹得不知何謂痛了。
"嗯,我們怎麼會……這樣?"她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發抖。
"我也不知道耶,我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喔。"算了,這樣的情況,也不知到底誰該負責任。"那……你先起來好嗎?"
她的浴袍幾乎完全敞開,打算讓他先起來,她才好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他微微勾起嘴角。"這樣我怎麼起來?"瞄瞄她跨在他腰上的腿提醒他。
天啊~~讓她死了吧!
她怎麼會做出這樣不守婦道的事?整個下半身幾乎都黏在他的身上了!難怪她剛剛覺得"那里"怪怪的,原來……原來踫到他的"敏感"處了。
"對、對、對不起。"她脹紅臉,想將腿給移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山丘"也緊緊地貼著他。
這下更尷尬了。
她的腿移也不是,不移也不是。移了,自己的酥胸豈不要"見光死"?!繼續放著,兩人的下半身又緊緊地貼著,還帶著可煎蛋的高溫,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還沒想出辦法,他卻已經受不了地低吼一聲。"你真的很會折磨人。"說完,沒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就封上她的唇,他真的忍很久了。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護了一夜的貞操,竟然在這大白天就這麼給他"叼"走?!
反正也停不了,就、就、就給他吧!
丙不其然,陳雅淳在歸隊後,被同事們虧到不行,讓她當時真想直接跳海游回台灣。
接下來她就這麼一路被虧回台灣,沒想到,八卦清息總是傳得特別快,上班第一天,她就面對營業所所有同事的"逼問",連經理都好奇的直間對方是誰?
雖然大家有猜到可能是席璋,不過因為陳雅淳始終沒有正面回應,所以大家也只能讓自己的想像力自由發揮。
傳真機突然傳來嘟嘟聲,表示有傳真進來。
離傳真機最近的業務順手將傳真撕起,瞥了一眼後,臉色不太好看地將傳真遞給經理。
經理接過傳真,快速地瀏覽一過後,臉色變得跟傳真紙一樣雪白地看向陳雅淳。"雅淳,你到底在日本做了什麼事?"
"我?!什麼?"陳雅淳一臉的莫名其妙。
"總公司要你去一趟,紀律委員會要見你。"經理一臉的哀戚。
其他業務听到這里,也紛紛瞠大雙眼。
被公司紀律委員會點名召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什麼?!"陳雅淳一把搶過傳真,迅速地瀏覽一遍。
她邊看邊搖頭,不敢相信紀律委員會會找上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紀律委員會找上,通常都只有一條選擇──回家吃自己。
他們是日系車商,所有的條文法規都跟著日本走,紀律委員會就是專門針對操守"有問題"的員工而設置的。
截至目前為止,只要被約談過的員工,沒多久就會離開公司,而且還別想到其他日本車商公司工作,因為他們都會接到公司發出去的消息,而一起抵制被"開除"的員工。
就算不是日系的車商,也都會得到這個消息,等於是這個人在車界完全被封殺。
經理拍拍她的肩,沈重地說︰"別想太多,也許問題沒那麼嚴重,他們只是想找你去了解狀況而已。"他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