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潮迅速布滿沛彤的雙頰,而且還有四處擴散的嫌疑。「你、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剛剛在他們面前那麼猴急地把我拉進來,他們隨便猜也知道我們現在應該在『做什麼』?」有趣地捉弄著她。
「我哪有?人家只是擔心你太累了,才會這樣說的,你竟然還……」她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凌勁威趕緊奉上笑臉賠小心。「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這還差不多!」
「那今晚你是不是可以陪我?」那可憐的模樣,就像廣告中因為感冒被媽媽禁足在家的小男孩一樣「無辜」。
「我──」
「好啦!我今天真的是很努力耶……給我一點獎賞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指的是涵洞里的努力,還是努力地救阿狗。
「喔!」其實她也想窩在他的懷里,今天真是太不平靜了。
「來吧!」掀開棉被,挪挪身體,空出身邊的位置,等她上來。
蚌性急躁的沛彤一月兌鞋子,就往他壯碩的胸膛撞去,不意外地又引來他一聲悶哼!
「不要再拿了啦!已經裝不下了!」沛彤阻止媽媽再繼續搬出她的「作品集」,因為車內已經塞滿她做的腌制品,以及村民們熱情提供的當地特產。
經過上次的溺水事件之後,凌勁威和大家漸漸熟稔,村民也就展現出鄉下人奔放的熱情,今天張家請,明天王家邀的,一個禮拜下來,連她都跟著吃得肥滋滋、油膩膩的。
胞富嫂仍然拚命地想再多擠點東西進後車廂。「帶回去請同事吃,謝謝他們這樣照顧你啊!」
「那也不用塞那麼多呀!你一點空隙都沒留,這樣悶著,萬一到台北壞了,不是很可惜?」
「對啦!對啦!你塞這麼多給她,到時她又一年半載的不回來,你不就又要跟我哭哭啼啼了?」李耕富站在一旁抽著菸,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喔!那再放這幾瓶辣椒小魚乾就好了。」「頭家」都開口了,耕富嫂也不敢再堅持。
塞滿一車子的「特產」之後,他們兩人向李耕富他們道別;特別的是,幾乎全村的人也都到了,真是一場浩浩蕩蕩的送別場面啊!
利用這次回南部的機會,凌勁威順便帶著她到南部分公司視察,並通知古競下來和他們會合。
今晚他們決定到舞廳看看!
「哇喔!丙然氣派。」沛彤驚喜地看著眼前金碧輝煌、在南部首屈一指的大舞廳,光是門面就已經令她咋舌,更是使得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里面了。
迸競露出得意的表情。「當然,南部月復地廣大,隨便一間KTV都是庭園式的,跟台北寸土寸金比起來,是有些差距。」
「我們趕快進去吧!」她抓著凌勁威的手,興沖沖的就要進去。
凌勁威和古競只能在後面搖頭──果然像個小孩子!
「凌總、古特助……」
此起彼落的熱烈招呼聲,顯示出他們常當出現在店里,而且應該頗受「─姐」歡迎;尤其是偶爾才下來一趟的凌勁威,所到之處更是引起小姐的陣陣尖叫。
瞧瞧,這不就來了嗎?
「凌總~~你好久沒下來了,可想死我們大家了!」年輕的「女」公關經理刻意讓自己的嗓音听起來柔媚萬分。
迸競憋住笑,看著沛彤的臉,隨著女經理將手放到威哥的胸前而逐漸鐵青。
她現在終于知道,電視上流行的那句「王董耶~~你很久沒來了!」是打哪流行起來的。
「最近生意還好吧!」凌勁威沒特別閃躲經理的「狐爪」,當然也沒發覺身旁沛彤青得發黑的臉色。
經理用另外一只手輕掩嘴角。舉手投足之間柔媚盡顯、風情萬種,她敢保證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她這副媚態。
「呵呵,凌總,你真是太小看我們了吧?!你可以看看我們上個月的營業額,可是又創新高了呢!」
听到她那刻意裝出來的曦音,讓沛彤渾身起疙瘩,而且非常不爽地緊盯著女經理放在凌勁威胸膛上畫圈的手指看。
「喔?那應該要慶祝嘍!」凌勁威仍然沒發現身旁那道冷冽「凶」光,愉快地和經理「調笑」著。
不管是舞廳或酒店的小姐都有這種本能,會主動靠在「大戶」身上,除了能替自己賺取豐厚的小費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上岸」成功,嫁入豪門,因此對于她們這種職業化的舉動,他並不以為意。
不過,他恐怕是忘了今天是有「太座」跟在身旁的,因此古競正「虔誠」地替他禱告中。
鮑關經理再次發揮火力,奉上一抹無人能比的狐媚笑顏。「好啊!我待會兒就跟其他姊妹說,凌總今晚請宵夜!」
「好啊!去吧!」他不是一個摳門的老板,既然她們表現得那麼好,是該請大家吃宵夜。
經理很想多待一會兒,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下了班就可以黏在他身邊「吃宵夜」,也就「依依不舍」地離開凌勁威身邊,同大家宣布好消息去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注意到沛彤──不!應該說是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
凌勁威一轉頭才發覺被他涼在一旁的沛彤,她的神色似乎不太對勁,好像充滿了……殺氣?!
「怎……」凌勁威才一開口,就看見他的女人對他視而不見地往古競走去。
迸競一臉的驚恐,他一點也不想蹚這趟渾水!
沛彤模仿著公關經理的動作,扭腰擺臀地來到古競身邊。她覺得若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實在太曖昧了,她臉皮沒那麼厚,所以只好將自己的縴縴玉指放在古競的肚子上,輕輕地轉著圈圈,這已是她所能做的極限了。
她的舉動不但得不到古競應有的反應,反而讓他不可抑制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好癢!別再轉了,好癢喔!」
「真的嗎?是癢還是爽?我剛剛看『你們』凌總可是一副很陶醉的樣子,還是說你也想要讓經理轉一下?」一番話又毒又辣,讓古競完全不敢表示任何意見,因為他已經聞到濃烈的火藥味從沛彤身上陣陣飄出。
凌勁威在看到她這曖昧的舉動時,已經雙手環胸、板起臉,正準備制止她時,卻听到她咬牙切齒、酸得徹底的這番話,反倒令他輕笑出聲。「沛彤……」
「不要叫我!我現在決定改名叫『狐狸』,我現在就去掛牌,今晚就開始接客!」感覺得出她已經氣得口無遮攔了。
凌勁威仍然微笑著。「『小白兔』會比較適合一點。」
他真是不怕死的敢在這個時候捋虎須?!
「不!就叫『狐狸』,專門在男人胸膛上畫圈圈的狐狸!」
「可是身高不合格。」凌勁威強忍笑意,提出殘酷的事實。
想當舞小姐,也是有條件限制的。
沛彤生氣地脹紅了臉。「那就換別的地方畫圈圈!」跟你貢定了。
「肚子會癢!」剛剛古競就是最好的例子。
「誰說一定要在肚子上畫圈圈?剛剛只是牛刀小試一下,這男人嘛──可不能只顧到自己,總是也要關心一下自己的『拜把兄弟』。」沛彤冷冷地勾起唇角。
「畢竟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是需要人來照顧一下……既然你過去指導有方,我不『學以致用』,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這女人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凌勁威臉色忽青忽黑的,快被她給氣死了。
迸競頻頻抽氣、抽氣、再抽氣,不敢相信沛彤小姐竟然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