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情婦 第17頁

黃惠倫點點頭,「不錯,就是他。」

範永淳是沈仲文的同學,兩人都是資訊系的高材生,畢業後還合伙成立一家軟體公司;由于沈仲文和黃惠倫是舊識,所以兩人分別拉了好友範水淳和周子萱參加舞會。從那天起,周子萱就成了沈仲文的女朋友,範永淳也追著黃惠倫的身後跑,四個人時常玩在一起。

「他最近怎麼樣了?」周子萱對這位文質彬彬的男生頗具好感。

「他的公司最近上市了,現在春風滿面,得意得很。」

周子萱若有所思,「那家公司是……」

黃惠倫解釋,「就是當年他跟仲文合開的那家,听說之前經營得很辛苦,這一兩年總算熬了過來。」

「是嗎?」周子萱沉默下來,感到萬分歉疚。當時沈仲文花了許多心血在這家公司上,還是學生的她也經常陪他在辦公室加班熬夜。看他為了業務拓展和資金周轉而傷腦筋,因此在家里急需用錢時她不敢向他開口,生怕增加他的壓力和負擔;

不料隨著她的離去,他也拋下自己的理想轉而投靠他父親。

看她的臉色黯淡下來,黃惠倫不禁後悔自己多言,「今天找永淳來只是敘敘舊,大家開心一下,我不希望你悶壞了。」

「惠倫!」周子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頭一陣溫暖。

當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進餐廳大門,就看見範永淳向她們揮手。

周子萱朝他微微一笑,卻瞥見他身邊坐了一個人,她不由得呆立當場,甜美的笑容就此凝結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黃惠倫的臉色變了變,瞪著範永淳,「我記得我只請你一個。」

面對她的指責,範永淳一臉無辜,「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要跟來的。」他繼續說道︰「我的車壞了才剛送修,而你卻約我來海邊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吃飯,沒車叫要我怎麼來?」

他吐了吐舌頭,用手指著鄰座的人,「所以只好打電話跟這小子借車,是他自告奮勇委載我的。」怕得罪黃惠倫,他急忙擻清。

「你……」黃惠倫氣得牙癢癢,隨即將怒氣轉向不速之客,她冷笑了一聲,「我可沒請你,沈大少爺。」

沈仲文正坐在一旁悠哉游哉地喝著啤酒。

「黃大小姐不會這麼小氣吧!」他打破沉默,笑嬉嘻地道︰「這可是你高升的大好日子,多一個人慶祝豈不更熱鬧?」

見他嘻皮笑臉的模樣,黃惠倫一肚子的氣竟無法發作,只得拉住周子萱,生怕她拂袖而去。

周子萱全身僵硬地躲在黃惠倫身後,想起自己還對沈仲文撒了謊,騙他要回家探視母親,不禁刷白了臉。

「你們還站在那里干什麼?快過來坐啊!」範永淳不由分說的站起來將兩個女人按進座位。

黃惠倫悶哼一聲坐了下來,事已至此,她並不想破壞氣氛,只好顧其自然。

周子萱始終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玩弄皮包的肩帶;當她看見沈仲文的一剎那,她直覺驚慌地想逃走,但又怕黃惠倫難堪,一時之間竟然動彈不得。

「子萱,最近好嗎?」範永淳主動和她寒喧。

周子萱略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勉強道︰「我、我很好。」

罷剛距離太遠,範永淳並沒有特別留意,這時坐近一看,忍不住發出驚呼︰「天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太想念這小子……」話未說完就被黃惠倫嚴厲的目光給嚇得閉嘴。

他對周子萱的近況並不知情,只隱約知道她已離開方家,因此在沈仲文主動要求參加聚會時,他還抱著成人之美的想法,希望能撮合當時無緣在一起的兩人。

但是黃惠倫今天的態度讓他感到事有蹊蹺,想來想去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听說你的公司上市了,恭喜你!」周子萱輕聲地祝賀範永淳,體貼地化解了他的尷尬。

「哪里,沒什麼啦!」範永淳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頭,「要不是這小子暗中幫忙,自己掏腰包贊助我們,要撐到今天還真不容易。」

他指了指沈仲文,「他現在可是我們的大股東喔!」

「是嗎?」想不到沈仲文人雖離開,卻一直沒有放棄對這家公司的關注。

看見朋友個個成就非凡,她不禁感嘆,「你事業有成,惠倫也升了官,真羨慕你們。」

「我們有什麼好羨慕的?再怎麼說都是工作賺錢而已。」範永淳頗不以為然,「這小子才得意,整個寰華集團都是他的天下,手握數百億資金,要干嗎就干嗎!噴噴,還有誰比他更神氣?」

周子萱瞥了沈仲文一眼,觸及他的目光後連忙低下頭。

她局促不安,偷偷揣測他今晚來此的目的,難道他是為了報復她,特意要在老朋友面前讓她難堪?

黃惠倫用力地清了清喉嚨道︰「這可是我升官的好日子,誰都不許說出殺風景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她一面說還一面瞪著沈仲文,算是給他一個警告。

沈仲文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反倒是範永淳,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

在黃、範兩人的逗弄下,周子萱才逐漸放松緊繃的神經,到後來也被引得笑聲連連,偶爾她也會愉窺一下沈仲文的表情,一旦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接觸便即刻把臉轉開。

接到範永淳的電話後,沈仲文立刻推掉今晚所有的約會,對于自己的決定,他也感到疑惑和不解。

是為了和老朋友聚一聚?還是想給欺瞞他的周子董一個「驚喜」?

四個人圍桌而坐氣氛融洽,讓他產生一股錯覺,時光仿佛倒退了數年又回到過去,她似乎還是那個依偎在他身邊撒嬌、天真無邪的女孩。

他吃得不多,啤酒卻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對海量的他而言,啤酒根本不是酒,只是味道較濃的白開水;然而周子萱的輕言淺笑卻催化著酒精在他體內發酵,他的心志正一點一滴地陷入迷亂。

當大家舉杯恭喜黃惠倫後,範永淳看著周子萱的酒杯取笑,「說好要干杯的,你怎麼還剩這麼多?快點喝完它。」

周子萱環顧了一下,果然大家的杯子全空了,只有她的還剩下一半以上。

她笑了笑,「你知道我酒量一向不好,只能意思意思一下,要不然就回不了家了。」

範永淳噴噴道︰「那怎麼可以?過了這麼久還是老樣子,來!再喝一點,再喝一點!」

在他不斷地勸酒下,周子萱幾乎要招架不住;突然,沈仲文一把將她的杯子接了過去。

「我替她喝!」他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周子萱吃驚地張大眼看著他。

黃惠倫卻哎喲一聲,諷刺地道︰「想不到你還懂得憐香惜玉!」

他放下已空的杯子,抹了抹嘴,「我善于保護自己的財產。」

此話一出,周子萱的俏臉瞬間失去血色,一下子從歡樂的高峰跌落谷底。他無情的言語再度將她拉回現實,她沉痛地低下頭,知道沈仲文是在提醒她,要她記得自己的不堪和卑下,連一個晚上的快樂都不配擁有……

「你這個……」黃惠倫憤怒地瞪著他,勉強把到口的污言穢語給吞下去。

範永淳灌了三大杯的啤酒,已有些醉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好小于,你說什麼?原來你們已經……」他拍了拍沈仲文的肩膀,以為兩人破鏡重圓,兀自不知死活地笑著,「手腳這麼快,怕她又跑了嗎?子萱這麼可愛,你的確該看牢一點,最好用鏈子把她鎖住……」

話未說完脛骨已挨了黃惠倫一腳,他像殺豬一樣地大叫︰「喂,你這個凶婆娘,踢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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