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們已經發覺她是假冒的「昭惠格格」了?
心一顫,手一松,手中的隻果就一骨碌地滾到了轎子外面。
「哎呀!我的隻果!」
裕福晉也被這意外嚇了一跳,忙停下隊伍,命人把隻果給拾回來。
掀開轎簾,裕福晉又好氣又好笑。「昭惠。這隻果可是象征著平安吉祥,你怎麼把隻果也給弄掉了?!」
棒著蓋頭,惠惠有些委屈。「我听到午門心里害怕嘛!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往午門走呢?紫禁城不是有很多宮門的嗎?!」
「往午門走有什麼問題?!這里可是‘金鳳丹詔’下降的吉祥之地。」把隻果塞進惠惠手中,裕福晉囑咐︰「好好握牢了,可別再掉了。」
喜轎繼續行進,進了午門,經過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一路直進干清官。
裕福晉扶惠惠下了轎,接過她手上的隻果。
惠惠正以為可以松口氣,誰知一轉身,裕福晉又把一個裝有金銀珠寶和米谷的寶瓶塞進她手中。
惠惠正要開口詢問,裕福晉已拉著她去跨火盆。燒得正旺的火盆就在她腳邊,惠惠心驚膽顫得什麼都忘了。
「皇後過火,紅紅火火,平安吉祥!」
惠惠閉上眼楮。咬緊牙關,大步一邁,終于過去了。
裕福晉扶著她,一路往前走,穿過交太殿,直奔坤寧宮。這一路上,自然也是驚險重重,踩著花盆底的惠惠簡直像在做雜技表演,她走得驚險重重,眾人在一旁看得也是驚心動魄。
坤寧宮門口放有兩個馬鞍,馬鞍下是惠惠原先手中的隻果。
裕福晉攙著她,示意她邁過馬鞍。
扒頭下,惠惠哭喪著臉,好想哭。「搞什麼呀,還來?!」
迫不得已,仍是大步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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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進到坤寧宮,此次大婚的終點站︰皇後的安身立命之所,與皇帝大婚的洞房。
「皇上大喜!」所有人一起躬身請安,惠惠這才知道原來玄燁也在這里。
咬著唇,垂著頭,紅蓋頭下的她,感覺裕福惡接過她手中的寶瓶,放在喜床上,她手足無措地呆站原地,不知道有什麼是她該做的。
玄燁坐在喜床上,視線定定落在她身上,對她的舉動感到一絲絲趣味。
這時,裕福晉含笑地將惠惠扶到床上,坐在玄燁身旁。
惠惠的心就快跳出胸口,想到坐在旁邊的就是她暗戀了好久的自馬王子,她幾乎就要暈倒了。
接下來,就到了皇帝為皇後掀蓋頭的時間了。
玄燁伸出手,緩緩掀去新娘臉上的蓋頭,新娘徐徐抬頭。
這一抬頭,兩人居然異口同聲地大喊出聲——
「是你?」
「是你?!」
玄燁的感覺是驚喜,而惠惠則是驚詫至極。
在惠惠的設想中,無論玄燁長什麼模樣都不會讓她吃驚得叫出聲來,因為她喜歡的是玄燁的雄才大略、英勇仁慈,可不是一張中看不中用的完美皮相!
可在她看清面前「玄燁」的臉孔時,簡直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他竟是那個「三爺」?
「怎麼會是你?」指著他鼻尖,她吃驚地跳起身,手一揮,打翻了宮女捧著的托盤,薜飴頓時落了滿地。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心慌意亂,下意識地道歉,手忙腳亂就彎身想幫忙撿。
小小爆女哪受得起「皇後」道歉,忙跪下磕頭如搗蒜,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後恕罪!」
裕福听到「死」字,大驚,忙著呵斥那名宮女。
一時間,整個坤寧宮亂成一團。
所有人都又急又亂,只除了一個人,我們偉犬的康熙皇帝,愛新覺羅‧玄燁,正閑閑沒事做地坐在喜床上,單手支頷,充滿興味地看著正手忙腳亂撿著薜飴的惠惠。
她竟是他的皇後?!這可真是個意料不到的結局。
分別這兩日來,他一直在思念著她,而老天爺競真的把她送到了他身邊!
「皇後娘娘,這些薜飴讓奴婢來撿就好,您先起身吧!」兩名宮女忙著來扶惠惠。
要命的是,惠惠身上的袍褂實在是累贅繁復,站起身,與宮女拉扯、糾纏,腳下穿的又是雙花盆底,腳一滑,踩到過長的裙擺,她已重心不穩地往床上栽去。
所有宮女齊聲驚呼,眼看著皇後娘娘就要摔倒。
玄燁眼明手快伸手去扶,而尖叫著的惠惠卻在慌亂中驚見,自己軟綿綿的胸部正自投羅網朝他那雙大張的魔掌撞去。
「啊——」本能地閃躲,可惜她既沒練過空中轉身的絕技,也不懂得移形換位的絕招,惟有下意識護住胸口,砰地一聲響,一頭栽進玄燁懷中。
暖暖的氣息、穩健的心跳,惠惠感覺片刻的暈眩。
茫然抬眼,她撞進他幽黑深邃的眸子里。
猛然問,想起那天初次見面,貞貞替他看相,說他桃花不斷,必定會是個一夜不只七次的超級猛男!
定定望著他,漸覺臉紅耳熱,口干舌燥,惠惠覺得自己就快被心頭的那把火燒成灰燼了。
玄燁也垂首凝視著她,但他精光閃閃的眸子里卻像隱藏著什麼,是痛苦嗎?還是壓抑?惠惠暗暗思索著,好想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行了,你們都跪安吧!」玄燁下達聖旨。
裕福晉忙說︰「可皇後還沒吃過子孫薛飴。」
玄燁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行了,跪安吧!」
「是!恭祝皇上、皇後大婚之喜!請皇上、皇後早些安歇,臣妾(奴婢)告退!」裕福晉領著宮女們行了跪安禮,一起退了出去。
新房里就只剩下他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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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了,你是不是可以起來了?」他的聲音似乎是壓抑的,就連他軒揚的濃眉也打了個結。
聞言,惠惠這才發現她仍舊賴在人家身上。
「噢,抱歉!」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忙試著爬起身,按在他身上的手跟著使力,連鎖反應的,他也跟著悶哼一聲,似在忍受痛苦。
「你怎麼了?」她關切地抬頭問。
玄燁擰著眉,說不出話,他的手朝下指了指。
惠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她的臉轟地一下就成了熟透的蝦子,一觸電般收回按在他「特殊部位」的手掌,受驚地彈離他三丈遠。
「對、對不起……」她訥訥地道歉,連眼光也不敢與他接觸。
難怪他剛才一副好像很痛苦,卻又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原來,她正是那個「罪魁禍首」,也難怪她一直覺得拉著的地方觸感有點「詭異」。上帝!原來竟是他的
看他一直皺著眉頭,惠惠絞著手指,尷尬地笑著,一寸寸挪到他面前。「你怎樣?是不是很痛?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喔!」
「要是我愛新覺羅氏因此絕後,你就是千古罪人。」
他咬著牙申吟。
「有那麼嚴重嗎?」惠惠被嚇到了,湊到他身邊,伸出手又立刻縮回來。
上帝,他傷到那個地方,就算她這個來自兩百年後的女子也會感到不好意思啊。
听說……男人的那個地方是很脆弱的,不知道她剛才有沒害他斷子絕孫?想到這,罪惡感頓時涌上。
「不如我送你上醫院好了!」情急之下,她立刻想到二十一世紀的急救手段。
玄燁愣了下,忘記繼續擺出痛苦表情。「醫院?你是指……太醫院?」
她忙順著他的話尾說︰「對啊,我就是說太醫院。病從淺中醫,我送你去太醫院看大夫好不好?」
玄燁笑了。「就算要看大夫,也用不著親自去太醫院,召太醫進宮就可以了,何須親自跑一趟?」
「對喔,不用這麼麻煩的。」惠惠尷尬地笑笑,感覺自己的樣子傻得要命。「那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要不要我替你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