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天使惹的禍 第26頁

最最重要的是,沒法回魔界向愛人炫耀為「妙手醫聖」治病的得意,肯定會被笑到臭頭……

「給你治病。」昊然鎮定回答,不準備再瞞心雅。

「如果需要血漿,別人也可以啊?如果擔心手術時不夠,現在調度也來得及,為什麼一定要你的?」心雅狐疑地問著,也注意到桌邊還擺著數個未折封的針筒,「這麼多,又是要干嗎?」

心雅捍衛愛人健康一副小母老虎凶巴巴的樣子,堅定的眼神,有不得到答案勢不罷休的氣勢。況且她在這里分神,抽血工作也沒法繼續。

塞洛斯眼見形勢無法逆回,只得一五一十全部坦白。

听完全部的心雅,眼神呆滯地望向昊然,「你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用醫用棉球按著抽完第一針筒留下的針口,昊然招手要她過來,單手擦去她不知不覺流下的眼淚,面無痛楚地說︰「我無怨無悔,只要今後能好好守護你。」

淚眼盈涌地看著塞洛斯將血漿裝入指定器內,鮮紅的血液刺眼又奪目,想到他為她奉獻到連體內一半的血都要流出來,心雅哽咽著,「你會死的啦……」

「我不是常人!」

「他不是常人!」

急著安慰心雅的兩人同時開口。女人的淚水總有莫大的魔力,她一哭,全世界仿佛都能哀傷。

眼光在塞洛斯與昊然肯定的表情間掃來掃去,即使得到保證,仍覺得可怕,心雅扁扁嘴,明知哭泣傷身,依然「哇」的一聲大哭兼大嚷抗議︰「我不要了啦……」

第十章

連日綿霪秋雨後,太陽公公終于肯從陰雲中露臉,久違的碧藍晴天總算到來。

心雅醒個大早,躺在床上卻不願起身,只靜觀透過窗簾滲入的絲絲明亮光線。明天她就要進手術間,說不怕只是騙騙外人而已。早從她惶恐的肢體語言讀懂情緒的昊然昨天推掉去澳洲的公差,直到訪客時間結束,都一直陪著她。還有可愛的妹妹,常逃課來看她……

「醒了嗎?」屏風後出現的是昊然。他一身清爽的休閑打扮,米色套頭薄絨毛衣,淺灰牛仔褲,腳蹬白灰相間登山鞋,運動味道十足。

「你要去哪兒?」打量他完畢,心雅仍賴在床上,倒伸出雙手上下晃著。

解其意的昊然走近她,給她一個清晨的溫柔擁抱外送香甜吻一個,貼在她耳邊柔聲哄著,「起床了,例行檢查結束後我就帶你出去走走,你悶了很久吧?」

「真的可以嗎?」雖說昨天妹妹就已透露了一點風聲,但听到真的可以出去,心雅興奮不已。塞洛斯以身體需要靜養為理由不允許她外出,甚至醫院可以陪住的規定也被他以病人需要充足休息為由打發。從她人院兩個星期以來對他的觀察,什麼靜養休息只是借口,他根本是以折騰她和昊然的愛情為樂趣!沒有約會、沒有甜滋滋的談心,她和他簡直苦不堪言。

昊然走到窗邊「刷」地拉開粉紅窗簾,一推開窗,戶外濕潤的空氣立刻涌入,太陽溫暖怡人,一掃多日霉味,好聞的氣味振奮人心。「已經得到那個『變態大叔』的肯首了,你就放心梳洗打扮吧。」

自從偷窺事件和抽血事件後,塞洛斯升級為她與他口中的「變態大叔」。原因無外乎他所有的一切均似有預謀,看不得他人幸福,雖然他年紀其實是最小……

得到保證,心雅快快樂樂行動起來,一個小時後,塞洛斯守諾言地進房巡查。

「體溫、血壓……正常,可惜有早搏……應該沒有大礙。」審視完數據的他合上視察筆記本,亮起他對心雅的招牌微笑,「心口感覺如何?有沒有氣悶、心慌、喘不過氣來?」

她剛剛是沒有這種感覺,但被他這笑容一照,感覺好像全有了。只是懼于權勢與向往期盼已久的約會,她頭搖得飛快。

「好!」他滿意地笑著,轉身離去。

太過平靜,昊然和心雅怔著,沒敢支聲。

丙不其然,不作怪勢不罷休的塞洛斯不負重望地折回到屏風前,「昊然,我听說你曾在飛機上遇到過心雅,那時候她發病你為什麼不救?」

心雅眼前頓時一亮,對哦,昊然與她旅行途中他曾提到她到過歐洲。「昊然?」她努力學習某人嚴肅時刻的表情,挑眉問著,將塞洛斯不懷好意的笑忘得一干二淨。

上次在公司會議上她太無聊,拿他當觀摩對象打發時間嗎?這個可愛的動作居然學得跟他十成十的像,昊然忍不住被逗笑,其實不忘往她小皮包里裝著必備的藥丸、女孩子常用的紙巾等必需品。今次是他與她正兒八經的約會,他準備與她有份快樂的回憶。

心雅看不到他背對的笑,只見他久久不語,自顧自地在櫃前忙碌,不禁擔心地從後抱緊他,將臉埋人他好聞的薄絨外套內,大口呼吸他的松香味。

「我不在乎曾經……只是……你的心傷還沒有愈合嗎?」

她單薄的身子沒有多大力道,卻震得昊然沒敢動彈,只怕性急不小心地轉身會傷到她。他首次沒有被塞洛斯捅破他內心黑暗的話惹生氣,因為他說的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只對雅雅的原諒感到輕松。「我已經努力忘記痛苦。自從有了你,我正試著打開心扉關心別人。」婆婆和鎮上人的人都說他變了,變得有人情味。從前那個冷漠孤僻的昊然早被她的溫情烘得看人間是點點陽光。

窗外金色的陽光隨他所想灑得他與她滿身都是,昊然牽起心雅的手,一根一根與她相插纏繞,彎到他與她的小手指時,他停住動作,憶起某個烈日高照的下午,他也是這麼伸出手來與她打著勾勾。

「我怎麼忘了……」昊然皺眉,突然想不起當初相信她、願意與她換痛的理由。

「昊然皺眉不好看哦!」心雅繞到他的面前,沐浴在陽光下的臉,展開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昊然一怔,瞬間,所以記憶回潮。是了,他想起來了,他滿懷期待、明知是戲言打勾勾的原因,就如她現在溫暖真摯的笑,就是這關切暖到他心窩的笑,拉他走出黑暗自閉的荒蠻。

「你是我的救星嗎?」他也開懷笑了,問她,又像自問。

有時候,他沉浸在自己的心緒,讓模不著頭緒的她心慌,但他釋懷的微笑,讓她不願再給追根究底的壓力。就這樣擁有彼此細微的心事,關鍵時讓它成為支持的力量,人生,本不全透明,親密如戀人,也該擁有各自的空間啊!這麼想著,心雅不再追究了。「如果我是你的救星,你拿什麼作診療費?」

她的調皮與天真,是他緊張生活的最佳調劑!昊然突然伏身吻上她毫無防備的唇,滿懷柔情地廝磨其間……

「夠不夠?」

被他的惡作劇整得面色潮紅,心雅驚嘆看似正經的他有時浪漫沖動得讓人招架不住。嘻,她偷笑,想起某本愛情小說的前言所錄及思考一整晚的計劃,振作精神嚷道︰「不夠啦!我要去玩一回才行!」

*****

鑒于早晨空氣清新,熱鬧市區還沒到頂級氛圍,昊然開著新買的BMW載心雅先去山上。豪華轎車坐來格外舒服,因為天氣很棒,他將天窗打開,就見心雅吹著微微涼風、曬著薄薄暖陽,靠在他肩上一個呵欠接一個地打著,最後,嘟嘟小嘴,明明欲強打精神,再乖巧給他一個笑臉後,終于不情願地沉入夢鄉。

兩次共游她可能都因太興奮難以成眠以致屢屢毫無防備地睡著,昊然偷空瞅她被他薄絨外套暖得微紅的瓜子臉,嘴邊很難收回憐愛的笑容。第一次的回憶只有她縮在車後座的大大的羊毛毯下香甜酣睡的距離,這一次卻與他比鄰分享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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