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求了多久,柏展彧終外對她漾開森冷的笑容,口吻淡漠的道︰「走呀,你不是要上樓說?」
「走,這就走。我們一起上樓。」她拉著他,連放都不敢放開他的手,好像只要稍稍松開一秒鐘,這溫暖的指掌就再也不讓她緊握了。
進了屋,夏悅瑋讓自己抵在門上,只因為擔心他隨時都會轉身離去。
「彧,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和周剛不是情人,剛剛的擁抱只是想要給他安慰的才量,以朋發的立場,我和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朋發而已。」
「喔,想必你們之間的發情必定是深刻到感人肺腑嘍!」他回以冷冷的嘲諷。
「求你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好不好?我是認真的。周剛真的和我只是朋友而已。」
「我耳朵沒聾,這話你已經講了不下百次。」他煩躁不已,他很想相信她,但親眼目睹的一切,教他無法說服自己。
「那你為什麼還是不信?」
「你要我怎麼相信——」柏展彧怒瞪住她。
「……」夏悅瑋被他的眼神駭住。
「口口聲聲說你會和他保持距離,抱在一塊叫保持距離嗎?一個普通朋友喊你喊得比男朋友還要親昵,這算是普通朋發嗎?
我不過是出國工作幾天,一回來你就送我這麼大的驚喜,夏悅瑋,聖誕節還沒到啊,你這禮物送得會不會太早了點?」他痛徹心扉的瞅望著她。
「不是這樣的!我跟周剛原本是要一起討論工作,可是臨時遇上了一個無禮的人,他對我和周剛說了很不客氣的話,尤其是對周剛,我氣不過,所以和對方起了爭執,剛剛是周剛送我回來,而我只不過想給他加油打氣而已,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她據理力爭試圖扭轉他腦中錯誤的認知。
柏展彧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麼,但听她一再護著周剛,讓他月兌口說出傷人至極的話來,「喔,那還真巧啊!原本你們要接接抱抱我是看不到的,誰知道工作進行得太順利,我居然該死的提前班機早回來,真抱欲,撞見了你們友誼堅定的寶貴時刻。你說說,是不是再晚個半個小時,我看到的可能就不只是擁抱這麼簡單?唉,倘若是那樣,也真是太難堪了。」
雖然他字字句句說得雲淡風輕,卻字字句句化作利刃,直刺進夏悅瑋的心窩,刺得她千瘡百孔。
「柏展彧,你不要這樣說話!別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她搓敗的掩面哭泣,「難道你都忘了你親手為我種咖啡樹苗,親手幫我做貓頭鷹時鐘的心情了嗎?」
這些話語听在他耳里,不是深情的提醒,而是莫大的諷劉,對撲他一相情願的諷刺,也是踩碎他理智的最夜一腳。他做得再多,她仍背著他擁抱別的男人……
他氣得抓起被她擺在窗邊的咖啡樹苗,想也不想的砸向牆角,巨響後,只剩下一堆碎片,油綠綠的樹苗失去了盆身,土坡四散,女敕芽頹喪的倒在土堆里,淒涼得像是在哀悼兩人的感情。
當柏展彧揚起手臂,不費吹灰之辦的取下牆上的貓頭鷹時鐘,夏悅瑋哭著沖上前,「不要!那是我的,拜托你不要毀了它!」
可她根本拉不住他。
他奮力一擲的下場,貓頭鷹裂了,如同她的愛情,支離破碎……
「沒有了,一切到此為止。」既然不能擁有她唯一的愛,他寧願割舍這段情!即使他萬般不舍。
「不要走,我愛你啊,你不要走——」砰!那記劇烈的關門聲,將她的愛狠狠打了回來,柏展彧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悅瑋頹然的捧起裂開的貓頭鷹,她無能為才挽回一切,只能跪在地上,心痛得嚎淘大哭。
第10章(1)
兩天後的聖誕節,柏展彧一個人坐在Primojazzba。
店里很冷清,客人只有小貓兩三只,一副隨時要關門大吉的淒涼狀。
活該!當所有的店家、酒館、餐廳都不能免俗的開起瘋狂派對,大肆慶祝聖誕節的時候,Primojazzbar卻反其道而行,放著要死不活的難听音樂,提供淡得出烏來的白開水-
丙然成功的把一堆客人嚇得奪門而出,只剩下幾個听不見難听的音樂、嘗不出滋味的蠢家伙瞎喝一通,宛若行尸走肉的杵在這里陪葬。
柏展彧就是其中一個。
「衛槐斯是想讓這家店關門大吉嗎?」他揚眸問。
「可能吧!」酒保見怪不怪的微笑回答。
「那他成功了,我賭今天晚上這家店鐵定湊不到五個客人。」他冷言嘲諷。
「沒關系,我正好落得輕松。」酒保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反倒是對柏展彧的賭注很感興趣,「你想賭多少,一千如何?」
「好。」賭就賭。
他喝著白開水,心情澀然。
什麼鬼日子,什麼鬼地方,以為可以找個喧嘩的地方,喝個幾杯,痛快的麻醉自己,結果衛槐斯那個神經病竟然把Primojazzbar搞成這樣!
白開水喝不醉,音樂又不夠吵,害他只能不斷的想著那個女人……
兩天了,直到現在閉上眼楮,教他痛徹心扉的一幕,還是會在第一時間自動跳出來,狠狠的刺痛他的心。
可恨的是,愛情可以到此為止,心痛卻不能休止!
他悶透了,只好發泄似的喝光了一杯又一杯的白開水。媽的,這一杯還要三百元,這家Primojazzbar簡直是黑店。
柏展彧才剛在心里冒出低咒,酒保曲著手指朝他面前敲了敲——
他揚起目光,只見酒保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說︰「台北瘋子真多,又來了一個客人,整家店正好湊齊五個人。」
悻悻然的掏出皮夫,柏展彧抽了一張千元大鈔放在吧台上,酒保笑得燦爛,一臉感恩的把錢收下。
「周剛,今天怎麼沒去玩,跑來這里送死?」酒保對著來人說。
周剛!听見酒保說的話,柏展彧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朝腳步傳來的方向珠去一眼——該死,真的是他!
周剛錯愕的望著,怎麼也沒想到令在這里遇到他。
柏展彧冷冷的膘了他一眼,霍地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柏先生,請留步。」
「有事?」神情脾碗。
「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談談?」
「我跟你應該沒什麼好談的。」一想起夏悅瑋,他臉色更難看。
「但是我有。」周剛緊盯著他,態度禮貌卻很堅定。「十分鐘。不,五分鐘也可以。因為撇除了瑋瑋,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好談的。」
懊死,他就非得要瑋瑋、瑋瑋的叫個沒完嗎?
「坐,我請你喝酒。」周剛邀請。
「不用。有屁就快放。」他倒要看看,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要跟他說什麼!
柏展彧坐回原本的座位,和周剛之間刻意拉出一個空位的距離,而且故意不看他。
「我跟瑋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應該睜大眼楮看清楚。」
「周先生,我眼蜻沒有瞎。」他們兩人明明當街抱在一起,難道還想否認?
「但也跟瞎子沒啥兩樣就是。」
他氣得握緊杯子。
好樣的,這家伙在夏悅瑋面前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現在倒是露出了真面目。
「我是喜歡瑋瑋,但我不可能愛上她。因為,我愛的是男人。」
柏展彧猛地別過臉,詫異的看著自我剖白的周剛。
「那天確實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跟瑋瑋踫面要談工作的事情,卻意外遇見了瑋瑋的前男友。我不知道瑋瑋是否跟你提過他,但,那家伙真是個他媽下三濫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