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摧花 第10頁

汪紫薰迷惑地眨了眨眼楮,不懂眼前怎麼會多了兩個陌生的男人,她擰著眉頭想了好久。

「你……是誰﹖」他看起來好面熟啊!

這女人真是傷人!

襲自琮悶哼了一聲。「你竟然不記得我了!」他月兌下披風,蓋住她那半果的嬌軀,一方面為她遮掩,一方面給她保暖。

倏地——

汪紫薰瞪圓了驚懼的美眸,顯然已經認出襲自琮來,接著,她揪著身上的披風,不顧疼痛地拚命爬到角落,嘴里不時發出害怕的低鳴聲。

沒錯!她確實怕死他了!他帶給她莫大的痛苦與不堪的回憶,若是沒有他,她也用不著面對那麼多難堪的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襲自琮俊臉一沉,她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還糟,大概是恨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吧!

汪紫薰睜著一雙淚汪汪的水眸,滿是懷疑地瞅著他,擺明了就是不信他的話。「你……你走﹗」

難道他把她害得還不夠慘嗎﹖

「爺,我們還是離開吧!襲夫人快被你嚇死了。」

方德一心顧慮主子的安全,而且深怕對方會高聲呼救,引來莊里的守衛,所以連忙催促主子離開。

襲自琮凝視著她那驚疑不安的神色,低沉地道︰「除非確定你沒事,否則我不會走的。」

方德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嚇壞了,但是,在未確定她的安全無虞之前,他怎麼能放心離開這個地方呢?

「我沒……沒事。」

汪紫薰鼓起僅存的最後一絲力量,痛楚地搖動螓首,只要他快離開她的視線,她就會沒事了。

襲自琮那雙嚴肅的眸子里閃過一掠即逝的炯芒,泄露了他強仰怒氣的心思。「是誰用鞭子打了你?」

汪紫薰驚惶地搖頭,嬌柔的嗓音愈來愈虛弱。「你不要問……快走吧……」

她很怕鳳儀會像前幾晚一樣突然出現在門口,莫名其妙地以鞭子抽打她,一直到現在,她還是弄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恨自己?

「你今晚好好休息。」襲自琮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站起身子。「明天我會來帶你回泉州。」

「不要……」汪紫薰因一時驚嚇過度,竟然暈了過去。

方德不敢相信地多眨了幾下眼楮。「爺,她被你嚇昏了!」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膽小的姑娘。

「住嘴。」襲自琮低聲詛咒一聲,飛快地橫抱起她的嬌軀,大步走出柴房。

「爺,你不可以把她抱走……」

方德大為緊張地追出柴房,可惜他只能目送他主子的背影離開,因為主子早已走遠了。

※※※

方德一路追著主子回到「千里船行」位于杭州的分行。

他一邊皺眉,一邊望著主子把汪紫薰安置在床舖上。

「爺,你把襲夫人抱走了,怎麼對「襲家莊」的人交代啊?」方德發覺目前的狀況真是棘手。

「去找個大夫來。」襲自琮對他的擔心恍如未聞,只把所有的心神放在昏迷不醒的汪紫薰身上。

她的唇瓣泛白,渾身不斷的顫抖,但是,額頭卻傳來滾湯的高溫,她的狀況似乎在短短的半個時辰間變得更嚴重了。

「是。」

方德離開後,襲自琮解開汪紫薰的衣物,然後從懷里拿出一只藥瓶,輕柔且快速地替她的傷痕涂上藥膏,直到她的眉頭舒展開來,疼痛稍減後,他才在衣櫃內找出一襲干淨的白色單衣幫她換上。

與她一共才見過三次面,但是,每次她身上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教人產生不忍之心。

不可否認的,若不是因為那晚發生的錯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對這種儒弱愛哭的姑娘多看一眼,只因她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但是,如今她的身影卻時時刻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感到困惑,他對她究竟是愧疚多一點,還是憐惜多一點呢?

不過,姑且不論他對她的感覺是什麼,他決定將她帶離杭州,他不能忍受自己的骨肉在這種地方成長。

明早他會親自登門向他的伯父說明一切,他能諒解最好,如果他不能諒解也就算了,他並不在乎,就當他少了這門親戚好了。

就在襲自琮沉思的時候,方德終于帶著一名大夫回來了。

「爺,大夫來了。」方德抹了抹臉上辛苦的汗水,恭敬地道。

他敲遍了所有杭州藥鋪的大門,才找到這麼一位仁心仁術,不介意半夜出緣拇蠓潁?趺茨芩擋恍量嗄丞t

「嗯!」襲自琮頷首,從床旁起身,對大夫道﹕「大夫,麻煩你為這位姑娘把一下脈,她昏迷一段時辰了。」

「老夫明白了。」徐大夫捻著鬍鬚走到床畔,正當他把藥箱放在桌幾上,將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汪紫薰時,一聲蒼老的驚呼聲從口中傳出。「咦﹗這不是襲老爺的長媳嗎?她怎麼會在這里?」

方德飛快地瞥了主子一眼,見他微慍地皺起眉來,立即駁斥老大夫的話。「大夫,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話可不能亂說啊!」

「哼!老夫常去『襲家莊』為她療傷,是不可能看錯的。」徐大夫悻悻然地用力拂袖。「你們快說,為什麼把襲夫人抓來這里?」

自從三年前他開始為她的摔傷、撞傷,及一些「意外」治療後,他就打從心底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他任何忙也幫不上,只能多送她一些治傷藥散而已。唉!一個女子若是遇人不淑,真的是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啊!

「請大夫先替紫薰粵疲?漵嗟牡然岫?偎蛋桑畢?早?怯陌檔捻?飴湓諭餱限剮闃碌牧撐由稀?

除大夫輕輕點頭,閉上眼眸仔細地為床上的病人把脈。

「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所以才會受一點風寒就昏迷不醒,老夫給她開一帖退燒的藥方,等她的高燒退去後,人自然就清醒了。」語畢,徐大夫坐在桌案前,揮毫寫下洋洋灑灑的藥方。

「她身上的傷不要緊吧﹖」襲自琮的眼神充滿冰冷的怒氣,那是針對傷害汪紫薰的人所產生的。

「看起來雖然嚴重,不過,並沒有傷到筋骨。」對于她身上的傷,徐大夫算得上是經驗老道了。「最重要的是要喂她喝一點軟粥,她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別再讓她餓肚子了。」

「杭州的大夫真是厲害,連病人有沒有吃東西都緣貿隼礎!狽降侶?撐宸?氐饋?

「哼!用不著阿諛老夫。」徐大夫毫不領情。「老夫是听旁人說的,加上她瘦了一圈,任誰都緣貿隼礎!?

必于她的事,轟動了整個杭州,大街小巷的人都議論紛紛,他當然也耳聞了一些。

襲自琮那冷幽的眸子不再泛出火光,反倒染上一層更深的寒意。「她月復中的……娃兒還好嗎?」

「娃兒沒事。」徐大夫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眸,緩緩打量眼前這名俊偉不凡的男子,心里充滿了懷疑。「公子跟襲夫人是什麼關系?」

她神秘地離開「襲家莊」,與這名公子關心她的態度,他不論橫看豎看,都覺得有些曖昧,難不成襲家媳婦不守婦道的事並不是傳言,而是確有此事?

「大夫似乎管得大多了。」襲自琮不以為忤地揚起嘴角,對于這個好管閑事的老郎中他倒是挺欣賞的。「方德,幫我送大夫回去。」

「是的。」

※※※

棒天一早,「襲家莊」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人關在柴房里怎麼會不見呢?」襲大宇大發雷霆地拍向桌子,力道之大甚至擊下一塊桌角。

若不是他兒子的尸體一直遲遲未找到,他還想替襲衍威積一點德,否則他早就處理掉那女人肚中的孩子,將她逐出「襲家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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