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大男人 第10頁

她這麼做會不會給巨浚業帶來困擾?但一時之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巨浚業凝視著她無助的臉龐,彷佛看穿了她心底的不安與擔憂,主動握住她冰冷的指尖,緩緩說道︰「我很高興你能打電話給我……」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能為一個人付出的感覺真好。

沁濃將視線移到自己被握住的手,眼前浮現一層淡淡的薄霧。

愛情悄悄在兩人的心底扎根……

★★★

隨著夜色愈來愈深,雨也愈下愈大。

一輛計程車停在住宅區內一間五層樓的公寓前,兩人共撐一把傘,打開鐵門,直接走上二樓。

鐵門才剛拉開,巨媽立即走到玄關前,接過濕淋淋的雨傘,一臉慈藹地說︰「怎麼去這麼久呢……你應該就是浚業的學妹吧,快進來……這雨下真大,我看你身體都淋濕了……」

「媽,她就是徐沁濃。」巨浚業替她把畫袋放在沙發旁。

「巨媽媽,您好。」她怯怯地說,嘴角僵著一抹生硬的笑容。

「吃飯沒?」巨媽注意到她一雙眼楮又紅又腫,右側的臉頰還留著一個模糊的掌印,于是體貼地說道︰「我去廚房幫你們煮面,你先去沖個澡,把衣服換下來。」

沁濃一走進客廳,就看見訓導主任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地縮起肩膀。「主任好。」

「在家叫我巨爸就好。」巨克義佯裝看著報紙,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罷才在電話里听見兒子要帶個學妹回家,心里多少有了個譜。

學校才那麼丁點大,他多少知道他跟一個美術班的女生特別要好,在不影響功課的前提之下,思想開明的他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那女生外表看起來清清秀秀的,雖然偶爾有些叛逆的行徑,但自從兩人走在一起後,乖張的行為倒是收斂很多,也不再是教官室里的常客,算是個挺上進的孩子。

「巨爸好。」沁濃無助的眼神瞟向巨浚業。

「我先幫你把東西放到我房間。」巨浚業拿起畫袋,領著她走到靠近陽台的第一間房間,拉開門,開了燈,讓她先走進去。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她無助地僵立在書桌旁,不安地東張西望。

「干麼這麼客氣!」他拍拍她的頭,噙著一抹寬慰的笑容說︰「你先去洗澡,等會兒我幫你搽藥。」

巨浚業轉過身,從衣櫃里取出干淨的浴巾和一套運動服遞給她。

她接過浴巾,又從背包里取出換洗衣物,進入浴室里。

他站在門外,看著她關上門後,才走回客廳。

「浚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巨克義放下手中的報紙,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巨媽也從廚房里走出來,關心地追問道︰「她的臉頰怎麼了,好像被打過,是跟家人發生爭執嗎?她家人知道她人在我們這里嗎?」

「她家人應該不知道她要來我們家……而且她媽媽已經不在了……」巨浚業迎向雙親質問的目光,聲音澀澀地說︰「她不只臉上被打了,手上也有燙傷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听起來亂可憐的。」巨媽媽喃喃說道,一听到小女生沒了媽媽,手上又有傷,心疼得緊。

「爸,她可以先暫住我們家幾天吧?要不是因為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她絕對不會打電話給我。」巨浚業懇求地望著父親。

「你把她家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先知會她的家人一聲,明天再詢問她的班導,好了解她的家庭狀況。」巨克義開明地做出決定。

巨爸接過巨浚業遞過來的便條紙,上頭有她家的電話號碼,他撥過去,卻始終沒有人接听……

★★★

當天晚上,巨浚業幫她將燙傷的地方敷上藥膏,包扎好後,她象征性地吃了幾口面,就躺在巨浚業的房間里睡著了。

深夜,她發著高燒,睡夢中一直喊著媽媽,眼角還流下兩行淚水,脆弱無依的模樣教巨浚業心疼不已。

他和巨媽兩人輪流照顧她,喂她吃藥、敷冰枕,一直到天亮才終于退燒。

巨克義在早上又打了通電話聯絡她的家人,接電話的是她的父親,他在電話里表達身分和來意後,徐父僅簡略地說因為家里出了點意外才發生爭執,晚點會過來了解沁濃的情況。

巨媽擔心家里的孩子吵吵鬧鬧,會影響大人談事情,所以一早就吩咐巨浚琛領著念國中的老三和讀小學的老麼到附近的速食店打發時間。

中午,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穿著條紋襯衫和深色西褲的男人前來按門鈴。

「請問您找哪位?」巨媽拉開鐵門,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男子才三十出頭,看起來比她想像中實際父親的模樣還要年輕許多。

「您好,我是徐沁濃的舅舅,听說沁濃在這里……」劉仲民掏出名片,遞給她,立即告知來意。「因為她父親家里有點事,所以派我過來關心沁濃的狀況。」

「她昨晚發高燒,剛醒來沒多久,身體狀況不太好。」巨媽欠身領著他進門,對著老公說道︰「克義,這位是沁濃的舅舅劉仲民。」

「您好,我是她學校的訓導主任。」巨克義頷首,招呼他坐下。

巨浚業听見門鈴聲,特地走到客廳,想了解沁濃的家庭狀況。

「劉先生,請喝茶。」巨媽將幾杯熱茶放在茶幾上。

「真是不好意思,沁濃給主任和夫人帶來麻煩了。」斯文儒雅的劉仲民一臉歉疚,他站起身,深深的一鞠躬。

「嗯……那孩子家里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臉上有巴掌印,手上又有燙傷的傷口呢?」巨媽情緒略顯激動,尤其昨晚听到沁濃一直喊媽媽,還抓著她的手不放,讓她既心疼又難受。

「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一早,姊夫打電話央求我來了解她的情況,姊夫只說兩人發生了一點口角,說了些氣話,沒想到沁濃會離家出走……」劉仲民的口氣透著無奈。

「發生口角就可以打女兒嗎?你姊夫是不要她了嗎?怎麼小孩不見一整晚也不著急,雖然十六、七歲說小不小,但到底她還是個女孩子,要是遇上壞人,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巨媽听到她父親的推托之詞,心情更是激動。

「昨晚他們另一個小孩受傷住院,所以沒有辦法過來。事實上,我姊姊病逝不到三個月,他就和另一個女人再婚,有了小孩……」

劉仲民調了調鼻梁上的鏡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沁濃跟媽媽的感情非常好,在她住院接受化療時,沁濃整個暑假幾乎都在醫院里陪她。其實那孩子很乖、很貼心,但一直無法接受她母親病逝的事實,再加上她父親太快再婚,所以和繼母一直處不來,況且兩人又有自己的小孩,難免會忽視她……」劉仲民盡量把話說得婉轉。

「病逝不到三個月就再婚,所以……是有外遇?」巨媽推測道。

「這件事對我姊姊、還有沁濃的打擊都很大……」劉仲民難堪地點點頭。

「身為大人怎麼可以自私的因為自己的,而傷害無辜的小孩呢?」坐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巨浚業掄起拳頭,忍不住插嘴。

原來她一直用著叛逆不馴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傷痛與寂寞,怪不得她的成績會在那學期一落千丈。

劉仲民無奈地嘆息,和巨克義夫婦淺談一會兒後,直接走進巨浚業的房間去看沁濃,他推開門,看見她一臉虛弱地躺在床上,牆角還擺著她從家里帶出來的油畫。

畫里的女人,蓄著一頭微鬈的中長發,坐在盛開的荷花池畔前,笑得一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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