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過河拆橋吧?」他揉了揉干澀的眼楮。「你昏倒了,是我把你安置到這里的。身體狀況若不好就要說,你這樣硬撐的結果是很危險的,不但發著高燒,還足足昏睡了三天!」昏倒的時候她正發著高燒,快四十一度的高溫只得打退燒針快速降溫。
看她紅著一張臉的昏睡模樣,他真的很緊張,甚至有些心疼。
經八雲崇皓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之前的一些事。她和他去泡溫泉,後來好像因為他要延長導游的聘用期,所以她氣呼呼的跑去和他理論嘛。
然後她轉身要走之際,忽地一陣天旋地轉的,之後呢?她就沒印象了,只怕在那之後她就昏倒了吧?
那麼說她有可能是栽進那浴池里嘍?又……她低著頭看了一下,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衣服的綿質睡衣。
「你、你……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替我換的?」話未說完,她的整張臉已紅得通透。
「別用那種‘慘遭狼吻’的眼神看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自己可以動手模吶。」替一個美女換衣服,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她以為他不痛苦嗎?
「看、看光了?你全看到了?」
「你不會希望我閉著眼楮,憑‘觸覺’幫你更衣吧?」他露出惡劣的笑容,還帶了動作。「喔,那我保證你會虧得更多!」拜托!只是替她換個衣服,他又不是變態,看見女人胴體就覺得自己賺到了,若是這樣,那他還不如買本寫真,那三點全露的女優永遠在那兒,他要「賺」多少有多少。
「你、你你……」這男人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我我,我怎樣?別想象力太豐富,嚇了自己又讓別人含冤莫白。」逗著她挺好玩的,不過他真的什麼「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啊。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真的什麼都沒做?」
「有的話,即使你是在昏迷狀態,我也會讓你記住我的。」他壞壞的凝視著她。
鐘勝藍紅著臉,忍住了反唇相稽的沖動。這人是不正經了些,可她知道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的確沒必要利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佔她便宜。
「你照顧我的?」這趟加拿大的烏龍事又多一樁!哪有人跑去和人對罵,罵到自己昏倒還要對方照顧她的?
「是啊,不過有人一醒來就忙著過河拆橋的擰我耳朵,還一臉的眼神瞅著我。」
情勢大逆轉,鐘勝藍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可他竟然會照顧人?說真話她好訝異!「我昏倒的時候,你一直在我身邊?」
「醫生看完診後說,若是你一直不退燒,有可能並發成肺炎,為了就近照顧你,我只好把你安看在我房里了。」其實他可以花錢請看護,可他就是不放心。
想來電真是好笑!他竟然會對一個老在他面前要烏龍、唱反調,甚至威脅要「嫁給他」的女導游放心不下?當時情況危急他沒多想,如今一想……
他什麼時候那麼有感情了?
「我……我真的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她的臉又紅了。
「算了,你沒事就好。」這句話他不是客套,而是真心的。他下床替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然後遞給她。
鐘勝藍看著他,猶豫了一兩秒才接過水杯。「你這個人,似乎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壞。」其實仔細—想,她為什麼會那麼討厭他?是討厭嗎?
平心而論,對于異性而言,八雲崇皓只怕只會給捧上天,沒有女人會討厭他的。他活月兌月兌是女人心中白馬王子的翻版!可她為什麼會視他為洪水猛獸的避之惟恐不及?
只是因為他……長得像何日君吧?其實不只是他,只要稍有條件的男人想接近她,她就會逃得比什麼都快,生怕對方大靠近她。
條件好的男人人人愛,她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女人,一樣會喜歡條件好的男人。怎奈青春年少時候的陰霾一直籠罩在心里,使得她對條件好的男人總是心生排拒。
她啊,這輩子只怕沒得救了。除非她能像田曉棠那樣,解鈴還需系鈐人的找出當年那個傷她的人,解開心中一直以來的結,也許就能以比較「光明面」的方式面對情感吧?
這麼說,難不成她要找出何日君,然後想辦法讓他愛上她,帶她走出受傷的陰影嗎?如果這樣真的可以解決問題的話,她很樂意這樣做,問題是那家伙失蹤已久,她這輩子大概走不出他下的魔咒了。
討厭帥哥是有理由的,八雲崇皓只是不小心成為目標。想一想他也挺無辜的,花錢請一個老突捶的導游制造麻煩,以後她該不該對他好一點?
對于她的話,八雲崇皓報以——笑。「听人家說,第一眼的感覺最準,所以你也不必因為我對你好些,就改觀的認定我是好人。」他知道她不喜歡他,但她可知越是如此就越勾起他對她的興趣,久了……
興趣很容易發酵成為當初始料未及的結果。
「你很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為了讓女人多看我一眼,我是該壞一點。」
「那你可以不必對我使壞,因為我不是那種會祈求你的愛,或期盼你多看我一眼的女人。」鐘勝藍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有些回避他。她說話做事一向都是很理直氣壯,何以在面對八雲崇皓時,卻老是有些心虛?
八雲祟皓低下頭看著她,彼此的距離相當的近。「第一次有女人對我這麼說,有些訝異。」
「傷了你的心?」靠近他,鼻子嗅到他身上淡雅古龍水的味道,她的心跳無預警的加速了。
「不,激起我想征服的。」看著她,他想著在他的「游戲」里,得有一名女友的事。
對她……他真的只是以游戲心態待之嗎?好像也不是那麼單純。
「我對你沒興趣,征服我對你而言沒意義。」在他的凝視下,她的心跳得好快!他的眼神像是會催眠、又像是會哄騙,久視之下,她覺得自己像是會任由其擺布似的。別開眼,她說︰「這些話拿去對別的女人說吧,相信她們會很有興趣。」
他壓低眼臉一笑。「是嗎?」他撇了下嘴。「以上可能是,不過……接著我要說的,我相信你會比其他女人更有興趣。」
看八雲祟皓的樣子,他好像會說出什麼令她訝異的事!「你要說什麼?」莫名的,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如果我說……」賣關子似的打住了話,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令人發急。
她不知不覺提高警覺。「什麼?」
「我就是何日君,你會如何?」
鐘勝藍怔了好一會兒,秀眉一蹙。「別和我開這種玩笑,這玩笑一點電不好笑!」她知道八雲崇皓長得十分像何日君,可,在她心中他們是兩個人。
她不禁在心中偷偷的問自己︰如果何日君就是八雲祟皓?她面對這樣的情況會如何?
老實說,除了心中百味雜陳外,好像什麼也理不出來。
「不好笑的話,那就嚴肅一點吧。」他也該切入主題了。「我,八雲崇皓,其實就是當年說你‘胖子想摘星’的那個何日君。」
她被何日君取笑想和他交往就得減肥的事,她告訴過八雲崇皓。可這句「胖子想摘星」她並沒有告訴他。何以他會知道?莫非他真的是……何日君?
「你……你真的是他?」鐘勝藍怎麼也不相信。「如果你不是八雲家的人,我可能會相信你就是他。可你姓八雲,而且是伊利的總裁!」八雲是日本的名門世家,豈有可能任由自己的子孫淪落在外,還姓何,不姓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