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喜鵲姑娘 第23頁

銀轍黝黑的瞳眸閃過一抹驚恐與不安,隨即他認命地嘆口氣。好吧!反正要他放下這只迷糊的喜鵲去「荼毒」其他男人他也舍不得。唉!不管前生、今世和來生,他都要定她了。

「翩翩的詛咒到底有沒有辦法破除?」

顏天宇頷首。「既然知道她是如何被詛咒的,我就有辦法讓她恢復成常人。這辦法听起來困難,實則相當簡單。」他照慣例賣一下關子,耍耍他老人家神乎其技的偉大醫術。

銀轍丟給斐騏一個眼神,要他好好「處理」他的師父,否則別怪他不客氣。

斐騏跟他的大師兄相處十多年,自然明白他眼神的意思,故笑吟吟地道︰「師父,您老人家的醫術好厲害喔!難怪能在江湖上維持如日中天的威赫聲名。您老人家不過是听了師兄的只字片語,就立刻診斷出要如何破除師嫂身上的詛咒,您真不愧‘聖手鬼醫’之名。」

「哪里!哪里!」顏天宇被他這麼一諂媚,險些樂昏了頭,差點忘了自己何名何姓。「其實,要解除‘小鳥精’的詛咒很簡單,只要她將那‘素夾花’的汁液,連同她最親愛人的血液一同服食就可以了,不過,切記要在月圓之夜服用才有效。」

「‘素夾花’?莫非是生長‘斷魂洲’旁的艷麗花朵?」斐騏訝然道。

顏天宇又開心地露嘴一笑。「咦!你這小子也知道‘素夾花’?真是不簡單!其實,‘斷魂洲’本來是一個普通的綠洲而已,後來不知道是誰缺德的在綠洲附近種了奇毒無比的罕見毒花‘素夾花’,使得一些無知的部族與商旅飲到那綠洲的毒水,便立刻七孔流血地被毒死了。所以,後來‘斷魂洲’之名在大漠間傳了開來,那地方便開始杳無人煙了,就算經過的人知道那里有綠洲可供休憩,也沒人敢停下來了。」

銀轍、斐騏交換了一個痛恨的眼神——他們又發現「璇璣門」門主桑札的惡跡了,原來他為了不讓人發現「璇璣門」的所在位置,所以在附近的綠洲栽種「素夾花」,讓經過的商旅從此視之如鬼域。

這「素夾花」還是他們小時候在桑札的吩咐下種植的,他們長大後便慢慢忘了這件事,在顏天宇的解說中,他們才突然回想起「素夾花」的事來。

「可是,這‘素夾花’不是有毒嗎?我一吃下去,不就死翹翹了?」

翩翩覺得這件事好像挺危險的,萬一她不小心吃太多了,豈不連喜鵲都做不成了?不行!不行!她絕不會笨到去吃那「素夾花」的。

「就是因為‘素夾花’是一種劇毒,所以才叫你服用呀!你沒听說過‘以毒攻毒’嗎?你只要吃食一株花的汁液,我保證你依然活跳跳的;況且‘素夾花’含有珍貴的駐顏美容成分,你吃了包準你青春永駐。」顏天宇又稍稍賣弄一下他的醫學知識。

「但是,我不去吃那‘素夾花’,還不是一樣青春永駐。」翩翩不屑地咕噥幾句。

「咦!你這‘小鳥精’很不知好歹喔!有多少人恨不得能服用‘素夾花’的汁液,你還在那里嫌東嫌西的,真是‘鳥在福中不知福’!」顏天宇沒好臉色地瞪那「小鳥精’一眼。

哼!要是在平常,遇到這種不知感激的愚頑病人,他早就二話不說地掉頭走了,哪還會待在這里任由這只「笨小鳥」藐視他高超神奇的醫術。唉!誰叫他輸給她三個條件!

說到這件事就更令他火大了,哪個病人看到他不是又諂媚又奉迎的,偏偏只有她竟然無視于他神醫的身份,先懷疑他神勇的「大將軍」,然後又氣死人地連贏了他好幾場「斗蟋蟀」,一點顏面都不留給他。難道她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顏天宇嗎?就算不知道,她怎麼忍心連贏一個老人家那麼多場啊?

翩翩朝他扮個超級大鬼臉,然後縮在銀轍懷中咯咯偷笑,故意氣氣他。

顏天宇一臉震驚,這……這「小鳥精」有毛病啊?竟然這樣對待恩人?

第九章

湛藍的天空,偶爾飄來幾片白雲,卻掩不去酷熱耀目的烈陽,大漠的黃沙散發著火燙的炙熱。

沙漠,這個處處充滿詭異和險惡的地方。

驀地,一個充滿無奈的低沉嗓音,起自一座大沙丘之後。

「翩翩,你別再跟我鬧脾氣了。」銀轍著實不懂她哪來那麼多精神毅力跟他鬧那莫名其妙的別扭。「你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好歹你也吭個聲嘛!」

對!打從離開饒州後,翩翩就把全副心力用在跟他耍脾氣上,對他不理不睬。

初時,他還覺得耳根子能清靜幾天滿好的,但是,等他們進入大漠後,他開始感到事態嚴重了,他實在怕她為了打定主意跟他賭氣,而忘了怎麼開口說話,成了一只「啞巴鳥」。平常已習慣她吱吱喳喳、興奮聒噪的「鳥語」,現在突然要他接受她不肯吭聲的事實,他還真是不習慣。

虧他從前還以為這只小喜鵲柔順可愛,善解人意——雖然迷糊了點——但他萬萬料想不到,她會為了一只小蟋蟀跟他鬧那麼久的別扭。

「哼!」翩翩如他所願的吭聲了。

「翩翩。」銀轍終于失去耐性,低喊的叫聲中含有一絲警告。

翩翩的小嘴委屈地撇一撇。「你把人家的‘小可愛’送人了。」她語含指控之意。

「你把顏天宇的胡子給剃了,我當然得找個賠禮送給他,免得日後不方便上黃山找小師弟。」

銀轍自認無辜極了,明明是她仗著第三個條件,頑皮地剃掉顏天宇的胡子,她還敢怪到他頭上!要不是他把「小可愛」送給他,顏天宇會眉開眼笑地離開嗎?只怕他早就氣得把她的「鳥骨」給拆了。

翩翩坐在馬背上,被罵得嘴巴扁了起來。

「可是,他一直說人家是‘小鳥精’,人家听了自然會生氣嘛!難道你听了一個討厭的老頭子這樣罵你的愛妻不會生氣嗎?」她還是很氣那搶她「小可愛」的臭老頭。

「嗯!有一點。」銀轍為了讓她開心一點,只好憋著快要決堤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道。

瞧她說得振振有辭的憤慨模樣還真是有趣,尤其是她鼓著腮幫子自稱是他的「愛妻」時。

翩翩聞言,漾出甜美燦爛的笑容,抬頭滿意地啾了銀轍的下巴一下。「好!我原諒你了。」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不責怪他了,反正跟銀大哥鬧脾氣一點都不好玩,既然他都「知錯能改」了,她也不好意思太小家子氣。「我覺得把‘小可愛’當作賠禮送人實在有些可惜,你應該在草叢里隨便抓一只蟋蟀送給他就好了,何必送那麼大的禮呢!」她嘴里猶自叼絮著。

「好了!別念了。」銀轍心疼地輕撫她那被艷陽曬出玫瑰色澤的粉頰。「我還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你,事關你我的生命安全,你可得注意听。」

他急著與翩翩取得「和解」,便是想在進「璇璣門」前把一些事講清楚,省得她傻傻地把鳥命給「玩」掉了——如果不是真的順路可以解除她身上的詛咒,再加上這陣子她「怪怪」的脾氣,他絕對不會讓她跟的。

「哇!是不是很危險?」翩翩的清澄美眸瞪成滿月狀,其中無可避免地又盛滿恐懼。「那我們不要去‘璇璣門’送死好了。」

唉!銀轍已經很習慣她這直接的反應了,反正這只喜鵲膽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只要我們表現正常,不露出破綻,就應該沒有危險才對。在桑札面前,你盡量不要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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