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主閣下 第11頁

「你很意外?」他冷勾嘴角,似乎她的詫異取悅了他,他終于有些許的表情變化。

「你在哪一所大學教學?」她問。

他說了個不陌生的校名,正是她當初申請的學校。

「你……你教過我?」她訥訥地問出口。

「教過。」勤奮上進的學生,沉迷于書中。

「那……」她不想再問下去,但是……沒有解答的謎團更令人心亂如麻。「你認識我?」

「認識。」她是第一個敢直視他冰藍眸子的女人,甚至把他當成飼主。

「我和你……呃……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發展……」師生戀?

問得越多,董知秋的心越亂,她覺得自己在走一條危險的單軌吊橋,隨時有粉身碎骨之虞。

堅毅的下巴一抬,厚薄適中的唇低聲輕喃,「犯規,花栗鼠女郎。」

「不許你叫我花栗鼠女郎,我才不是……啊!小心!」

她板起臉,才想提出抗議,追逐中的兩兄弟像是受到什麼鼓舞,飛快地朝小嘴微噘的女人撞去,力道之重出乎想象。

董知秋輕盈的身體被撞飛了,她驚慌地高呼一聲,以為會重重落地。

誰知那正是某人的陰謀,以眼神唆使兒子使壞,結實有力的雙臂一張,順勢接住飛進懷里的嬌軟身軀,手臂倏地勒緊,不讓她逃月兌。

「英雄都該得到一個吻。」一說完,他低頭吻住愕然芳唇。

昂斯特主動的索吻,見狀的伊恩、格雷不但不訝異,還大聲地鼓掌歡呼,要求他們再來一吻,要拍照留念。

當然不依的董知秋雙頰泛紅,使勁地想推開得寸進尺的男人,臉皮薄的她不像外國人那麼開放,有些事還是得矜持。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技高超,吻得她七葷八素,差點忘了自己是誰,腿軟地必須攀附著他的手臂才能站直,不過她並未完全迷失,猶記得他有個摯愛的妻子。

「你、你不可以再吻傲……」她氣喘吁吁地阻止他再度俯下的唇。

「你欠我的。」他毫無愧色地吸吮她蔥白縴指,含吮舌忝咬,目光從灼熱地讓人全身發軟。

「我……我沒有……」突然間,她非常恐慌。

不是怕他,而是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愛上別人的丈夫。

灰藍色眸中迸射出她招架不住的熱焰。「你忘了我,忘了過去,忘了曾經承諾過的事,你忘了給我一個希望,讓我再不著邊際的深海獨自掙扎。」

「不要說了,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都不曉得,不要再逼她。

董知秋無力地揮臂,臉色蒼白得幾無血色,一顆一顆的冷汗濕了直順黑發。

「爹地,阿姨好像很難過,你不要再凶她了。」她看起來好可憐。

「叛徒。」昂斯特冷冷揚唇,視線不曾離開懷中的女人。

他太恨她了,恨到他想要她跟他一樣的痛,嘗嘗被遺忘的滋味。

「我的頭……好痛……」像是爆開來似的,後腦的舊傷口一直脹大……

「怎麼了,你哪個地方痛?」終究是不忍心,他手指輕柔地揉著她手心捧覆的位置。

驀地,千年不化的冰塊表情揪愀然一變,指月復下凸起是疤讓他雙眼微眯,緊抿唇瓣,沒法看透的心正一片片剝落,化為深沉的陰暗。

這傷一定很嚴重,她如何承受得住。

「昂……昂……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你,不是……不要怪我……」她有好深的歉意,卻不知該向誰說。

分不清是夢或是幻,每回一犯頭痛,她腦海中就會出現破碎的畫面,凌亂雜沓,湊不完整。

「別再說了,我原諒你,當是是愛上你的代價。」他近乎耳語地低訴,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溫柔深吻。

昂斯特緊握冰冷小手,沒發現她眼角淚影浮動,心里想著是自己的嚴苛,把自個兒的傷痛當成武器,傷害他唯一深愛的……妻子。

第5章(1)

「醫生,我要掛號。」

身穿白袍的美麗醫生微抬玉質生輝的下巴,以四十五度斜睨擅闖診間的患者,清媚杏眼朝外一瞟,要「病人」自個兒看一看門板上貼放的門診科別。

「醫生,我覺得我精神狀況除了點問題,你幫我瞧瞧是哪里不對勁,我最近常常感到很焦慮,老是無法專心,動不動就神游他處。」

「除了這個門左轉,第二通道右轉,倒數第二間診間,你要掛的是精神科。」醫生做出慢走不送的不耐煩表情,表示送客。

「以前還好,最近一直做個奇怪的夢,我夢見我在生孩子,整個身子像被死裂開似的,血流不止,我想大叫卻叫不出聲音,有個男人臉色比我還白地站在我的分娩床旁……」真的很痛,夢中的她差點死在生產台上。

「衡陽路有間‘璨’俱樂部,我誠懇地建議你去包個牛郎回家,口碑不錯,用過的人都稱贊不已。」她欠缺的是陰陽調和,少了陽水滋潤,結論。

「你去過?」看不出來醫生的壓力有這麼大,需要到那種地方舒壓。

臉皮微微抽動的女醫生忍耐地說︰「你沒養過雞,怎麼知道雞是如何死的。」

「送到屠宰場。」博學多聞的患者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一絲遲疑。

啪!空氣中似乎傳出某物斷裂的聲響。

「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嗎?需要再做一次視力矯正的董同學,我這里是泌尿科,不是心理咨詢師。」雖然她有這方面的知識,也閑來無事地考了多張執照。

「雪緹……」她非常困擾才來找她。

清艷過人的秦雪緹舉起素白縴手,阻止她發言。「你知不知道你在浪費我的時間?外頭大排長龍的病患等著我醫治,而我已經連續三十六小時沒合上眼,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不要勞動我瑩女敕雪白的長腿。」

就在她情緒崩到極點,準備殺人埋尸時,董知秋一臉苦惱地撫著腦殼。

我頭疼的次數相當頻繁,之前只是偶發,這一兩個月幾乎是天天發作,有時一天好幾回。「讓她不堪其擾的疼痛不請自來,嚴重地影響生活品質。

「頭疼?」蛾眉輕蹙,她做了個觸踫診斷。

「快把我逼瘋了,你當初檢查仔細了嗎?是不是留下不良的後遺癥?」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誤診是難免的事,她能諒解。

秦雪緹冷笑地揚了揚眉。「你懷疑我的醫術?」

「你那時是實習醫術。」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是不相信她完全零失誤。

在病人的眼中,醫術一流的秦醫生,她的美麗,她的專業,她的精湛開刀技術,始終為人所津津樂道,幾乎與神只並列。

可是就她們這些認識超過十年的同學看來,她不過是愛玩手術刀、亂切割器官的庸醫,實在不怎麼牢靠,她還有把病人當實驗品的壞毛病。

基本上來說,是個醫德有瑕疵的醫生,非常具有爭議性的代表。

不過若真有事,幾個老同學還是會冒險往她這里跑,因為庸醫總好過收賄才動刀的假名醫,至少她很少把活生生的人醫到死。

「你是在抱怨我救了你嗎?這件事不難解決,我們醫院不高,但還有十幾層,你走到頂樓往下跳,什麼煩惱全沒了。」人要活膩了,她絕對不浪費醫療資源。

董知秋苦笑地垂下眸。「雪緹,我很害怕,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分不清是夢境,或是遺漏的記憶回來找我。我在英國的那兩年究竟發生什麼事。」

沒人可以告訴她,在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VIVIAN,取消我今天所有的預約,就說有個攝護腺腫大的患者有緊急開刀,耗時十二個小時,無法看診,請他們改日再來。」這些麻煩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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