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吧!太久不工作,腦袋會生銹。」
王子師沒興趣多說的話題就要識相的打住,否則待會兒會變天的!劉家謙訕訕然的回到了僅隔著一扇門的辦公室,才剛坐下來桌上的對講機就大響。
他接了起來,「喂,總經理室。」
對講機那頭傳來一樓櫃台小姐公式化的聲音,可那公式化的聲音中似乎又極力在忍住想笑的沖動,是錯覺嗎?
「嗯……劉秘書是這樣的,樓下有一位小姐很堅持的說……嗯嗯……」她似乎很努力的在忍住笑。「總經理室有一只叫……嗯,『小蓓蕾』的危險動物,我跟她說沒有,可她的樣子又不太像在開玩笑。」
一听到訪客是女的,且叫出王子師的乳名,劉家謙終于明白櫃台小姐在忍笑什麼了。效,原來是有人曝了子師當年那可愛的乳名啦?雖然,櫃台小姐應該不知道小蓓蕾就是子師的乳名。
好樣的!那訪客竟然說子師是危險動物!炳!真是有趣,他好奇心被勾起了,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
「請她上來。」
結束通話,劉家謙有些壞心眼的朝著阻隔他和王子師辦公室的門板,別有居心笑了笑。
炳……好久好久沒听到有人叫子師的小名了,有時他也想叫,只是一想起可能招致的後果,他還是缺乏這麼一咪咪的勇氣。
忍不住的他,想起了他和四歲的王子師初相見時的樣子……
一身蝴蝶結,頭上綁了兩個包包的王子師可愛得像童話中才有的小鮑主,小鮑主一看到同齡的玩伴,開心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小蓓蕾,你呢?」
「噗……哈哈哈……」劉家謙一想到那個乳名還是忍俊不住的大笑出來。
在劉家謙笑得正開心之際,門那邊的王子師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第四章
第一次接到這麼奇怪的Case,只要馴服一只母獅,把鐵鏈套在牠脖子上且帶出東宇大樓,二十萬就是她的?吳希望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打電話跟她聯絡相關事宜的是個歐巴桑,原本她以為這Case只是有人惡作劇,可隔天真有人匯了十萬到她戶頭。
為了信譽和東宇員工的安全起見,她還是來到東宇大樓準備馴獅。
不過到現在她還是想不透,為什麼那只叫小蓓蕾的母獅會跑進東宇大樓?就算真有這樣的事,想必也會鬧上新聞吧,可這幾天有這樣新聞嗎?又櫃台小姐的樣子,似乎也不知道自家公司里出現一頭母獅吧?
她只好猜想,也許是東宇上層的人怕引起恐慌,因而刻意封鎖消息。
算了!這事應該有相當的可信度吧,沒有人會花大錢請她來,就算是開玩笑的,她也得確認過才是。
在櫃台小姐的帶領下,她來到那個據說是猛獸出沒的地點--總經理室。
「叩叩叩……」隨即旋開了門。「劉秘書,我把人帶來了。」櫃台小姐一欠身後,很快的離去。
吳希望看了劉家謙和這整齊的辦公室一眼,這里真的有獅子?「請問……小蓓蕾在哪兒?」听說那只母獅傲慢、任性又難馴,許多馴獸師都束手無策。
劉家謙肯定自己沒見過眼前這皮膚白得不太像黃種人的四眼田雞女。噢,她那頭可怕的香菇發型真令人印象深刻啊!她真的認識王子師嗎?「你和他很熟嗎?」
「不熟,我是第一次見牠。」這人怎麼這麼問?她心生狐疑。
「第一次見他?第一次見他妳敢叫他小蓓蕾?」咻!他得重新評估這個看起來很沒膽的丫頭了。
「牠不喜歡人家叫牠的名字?」
「何止不喜歡,他簡直痛恨至極。」
吳希望嘆了口氣,「果然是只任性的獅子,連自己的名字也不喜歡人喚。沒關系,我會盡量和牠溝通,糾正牠的偏差行為。」
噢!天吶!聖母瑪利亞出現了嗎?「妳真是太特別了。」特別的不怕死!他伸出手,「我叫劉家謙,小姐貴姓大名?」
看著對方友善的舉動,她即使再不喜歡男人,還是伸出手一握,「我姓吳,名希望。」
「吳希望?」無希望?那不是完了嗎?清了清喉嚨,他忍住了想笑的沖動。「吳小姐,妳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萬事拜托。」
「馴服猛獸,我相當有自信。」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好,跟我來。」
這一男一女雞同鴨講了半天,劉家謙壓根沒想到吳希望口中的牠是指一頭母獅;她也沒想他口中的他是個男人。
會錯意的兩人各自露出滿意的笑容,可在門推開、當吳希望看清楚里頭的男人時,她受到生平莫大的驚嚇。
她原以為門推開時,她會看到一只大獅子,哪知是……
噢……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個、那個男人是……她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總經理。」
王子師在辦公時一向是專心一致的。「有事?」他連眼皮都沒抬。
「有女孩找你。」
吳希望驚駭的退了一步。「那個……我……不……」退……再退……後腳跟抵到凸起物,她還來不及站穩腳步就很慘不忍睹的往後栽--「啊啊!噢!」她新配的眼鏡又飛出去了。
緊張又加上視力太差,她雙手在地毯上模來又模去就是找不到她的眼鏡,根本沒發覺她的眼鏡就落在王子師座位旁的地毯上。
有人在他的眼皮下表演余興節目,王子師很難不注意。飛揚的劍眉攏近,他放下了文件,視線轉向來人。
如猛獅狩獵時的銳利眸子對上了吳希望手忙腳亂、活似瞎子的狼狽樣,在他認出來者何人時,他不常輕揚的嘴角抿得更直了。
「這囓齒類動物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幾乎咆哮的問。
唔,听這語氣,子師似乎是認識這女孩的,而且兩人應該是結了梁子了。不過,他為什麼說她是囓齒類動物咧?她長得像松鼠、兔子……一時間所有長有兩顆黃板牙的動物全浮現他腦海中。「走進來的。」
「廢話,難不成她是爬進來,或是跳進來的?」
王子師長腿一揚,把眼鏡踢到吳希望附近,她找眼鏡找得心急,完全沒發覺眼鏡是由別處飛過來的,找到時還挺開心的,忙著把它戴上。沒有眼鏡,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總有不踏實的感覺。
眼鏡戴好,她抬起眼,正好對上王子師那雙燃著怒焰的眸子--
恐怖的東西還是不要看得太清楚!她咽了咽口水又把眼鏡拿下。
「妳來這里干什麼?」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挾風帶雪的直讓人透心涼?她嘴巴動了動,可卻害怕得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怕啊!她真的很怕他,所有的猛獸加起來給她的壓力都沒他一個人大。
「她來是有些話想對你說。」劉家謙好心的替舌頭給貓吃掉的吳希望發言。
一想到脖子上那久久不散的瘀痕,王子師就抓狂的想殺人。「有話對我說?妳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後,妳還想說什麼?一口不夠,要多啃幾口才甘心嗎?」怒火攻心,一本厚厚的文件被王子師甩落地板,發出巨響。
吳希望嚇得愣在當場,都快變成石頭了。
早見慣了這種場面的劉家謙,在心中暗暗的吹了聲口哨。
大八卦!原來這女孩這麼了不起,竟然敢在最注意儀容形象的王子師脖子上咬一大口,而且還是在連襯衫領子也遮不到的地方。
敝不得她對「馴服」小蓓蕾有相當的自信,不過眼前的情況還是有些怪,她怎麼一臉狀況外的樣子?
抱著看戲的心情,劉家謙出聲打圓場,「欸,別這麼急著發火,我想她這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也沒膽再咬你一口,也許她找你還真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