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工作嗎?」她沒讓他說完,突地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
愣了下,他神情復雜地看著她。「你不問了嗎?」
她肩一聳,看似瀟灑地說︰「何必問呢!如果你把我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我不開口,你也會忍不住苞我分享,反之,也無所謂了,說與不說不會有任何影響。」
「你又想冷戰……」他及時收口,表情略顯不自在。「我是說,你若想知道我的事,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除了米亞潔絲。
「因為你愛我?」她挑起眉,學他不笑,也不做任何表情。
真的,沒看過男人的臉紅得這麼快,一下子爆紅。「我、我……是的,我愛你,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一說出口,他頓感輕松許多。
「早說不就得了,憋著多難受。」她笑著走人他懷中,輕擁著他結實的腰。
「得了糖吃還嫌甜……」他寵溺地薄斥,雙臂倏地收攏。
「你真的是廚師嗎?」他的手藝很好,但是沒見他出門工作。
「不是。」她問,他就說。
「那你的職業是?」她玩著他的大手,心不在焉。
「飯店管理。」
「飯店管理……」他?
不是她瞧不起他,一個話比尼姑頭發還少的人,還老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他這麼管理屬于服務業的飯店。
「我是負責人。」看到她面露凝色,他主動解釋。
昂斯特沒說的是他經營的是連鎖飯店,全球原本有五十多間,在他的努力下已擴增到近百間,年收入超過數十億。
由于他知人善用,相信專業經理人的決策能力,因此長期不在公司坐鎮也能維持營運,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找回妻子。
昂責人?難怪了,不用直接面對客人,只需蓋章,發號命令。「你什麼時候會回去?」
他頓時眼一眯,迸出點點冷芒。「你在趕我走?」
她失笑地捏著他硬得要命的臂肉。「我總要先知道你下一步要坐什麼,才好做準備。」
「看你的意思。」他稍稍平息眼底的冷感。
「看我的意思?」他真有那麼好商量,不會是他設下的陷阱吧!
「你喜歡英國,我就帶你回去,若你想長居這里,我陪你。」他要的只有她而已,其他不重要。
「真的?」她驚喜地露出甜美的笑容。
昂斯特撫著他的烏黑長發,手指輕梳。「只要你開心,我一切都依你。」
如果他的世界還有溫暖,她就是那道燃燒的火焰。
沒有女人听到這樣的話不動容,董知秋眼神一柔地踮起腳尖吻他。「我好像有一點愛上你。」
「才一點?」他不滿地反吻她,力道重得要她改變說辭。
「不要急,一天一點,一天一點,慢慢地我就會追上你,我有五年的空白要填滿。」對他的感情日益加深,有時她不免害怕,自己是不是他要的那個人。
愛情會讓人患得患失,即使是知性的她也不例外,書本無法告訴她如何讓去愛一個人。
「太慢了,我要……咦!這是什麼?」厚厚的一疊,像是紙張。
臉色微變的董知秋連忙將露出一角的牛皮紙袋塞回皮包內。「沒什麼,不過是DNA親自鑒定報告。」
「你做親子鑒定?」他口氣明顯變冷,擁著她的手突然放開。
「不是我的意思,伊恩和格雷有很多小動作跟我如出一轍,我沒懷疑他們並非我的孩子……」話說一半,她苦笑地取出鑒定表。「是我那群好朋友怕我受騙,硬要做一次科學鑒定,否則不肯擺手。」
其實她是個實際的人,不相信直覺,凡事眼見為憑,在鑒定報告沒出來前,心里海華絲有點忐忑,無法真正放心。
而其她拿的不只是她和孩子的毛發做比對,連昂斯特的指甲皮膚也一並送去,好確定他們是孩子的親生父母,沒有一絲意外。
「你怕她們?」不過是一群聒噪的女人。他是這麼認為。
「事實相反,我愛她們,我可以毫不猶疑地把生命交到她們手中,若這世上真有天使,她們便是我不離不棄的守護天使。」
她說的時候,臉上溢滿愛的光輝,讓人好不嫉妒。
「但是對你而言,那就是撒旦塑造出來的美麗惡魔。她們會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保護我,如果你傷害我,無論是身體上或是心靈上,她們都會用行動讓你知道求死有多困難。」
生不如死。
「我倒想會會她們。」能被他老婆當成神來崇拜,他倒要瞧瞧有多少斤兩。
對于妻子全心地維護友誼,昂斯特有些不是滋味。
「最好不要。」你招架不住。這句話她含在口里不語,怕他覺得被輕視。
好友們不堪宣揚的德行,有誰比她更清楚,一個個是天下不亂就不痛快的禍害,她哪敢讓她們接近他。
董知秋撫著皮包另一封牛皮紙袋,神色略顯凝結。
那是濃情透過特別的渠道,要求國際刑警代為調查的恐怖活動,好確切了解她五年前在英國究竟發生什麼事,以及她婚姻注冊的憑證。
資料傳來她確實結婚了,在事發前的九個月。
也就是說,她是先懷孕才有婚禮。
但是讓好友關注的不是她的婚禮狀況,而是她所受的重傷並非出自恐怖分子的杰作,在那之前她已經出事了,她的車子底部被人安置了炸彈。
因為當時的場面太混亂了,分不清誰先到後到,救護車把人放下便趕著返回搭載其他傷患,同是爆炸案受傷的她自然被歸類為恐怖活動下的受害者。
濃情說她看過英國傳來的監視器畫面,雖然時間久了點,有些模糊,不過在計算機高手的還原下,透過她降下的車窗,可見她不知和誰在電話里起爭執,她憤而下車,甩車,車子在同一時間起火爆炸。
幸好她下了車,不然她會和車子一樣炸個粉碎,而不是因爆炸的威力彈了出去,撞上商店的木質招牌。
「被自己的妻子看不起,你想身為丈夫的尊嚴該置于何地?」他指月復輕輕地滑過她細致頸線,落在雪女敕鎖骨。
「救你于水深火熱是妻子的責任,你不用太感謝我。」董知秋閃躲地縮縮脖子,怕癢。
「克萊兒……」他咬上她的耳朵,以齒啃嚙。
「知秋。」她輕推他,想把好友給她的資料先藏好,不讓他瞧見。
她知道他不會害羞,但是沒理清真相前,人人是嫌犯。濃情特別交代她的。
「小花栗鼠。」他故意低煥她最害怕的東西。
「你……」董知秋發狠地咬他,莫名地說出,「誰想殺我?」
誰想殺她,在看過資料後,她腦海中不斷浮現這句話。
「你說什麼?」昂斯特的聲調驟降,衣服下的肌肉整個繃緊。
一見他神色不對,她心里頓時打個突。「我前幾天做了個夢,夢見有人拿刀追殺我,這是夢吧!不是我以前的記憶。」
聞言,他冷肅的眼神一松。「是夢。」
現實生活中美發生過,雖然確實有人想要她死。昂斯特的下巴繃緊,眸光森冷。
「幸虧是夢,我還以為你很不滿意我這個妻子,想學藍胡子殺妻再娶。」她半開玩笑,半探口風的揶揄。
「我舍不得,沒有比你更適合我的女人。」他的手開始不安分,隔著衣物欺負他的小女人。
「如果有那樣的女人,你會丟下我……」人一旦放了感情,相對地,要求也越多,希望听到更多的保證。
他狠狠地吻住她,抱起她往房間走去。「話太多。」
昂斯特算是野獸派的,不喜歡說,只喜歡用行動表示,他又在重蹈覆轍,以為妻子該明白他的心意,畢竟他曾說過一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