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躲貓貓 第18頁

月兒心中那股怒氣過後,開始感到一股寒意從骨子里擴散開來,尤其身上的毛毯並沒有發揮保暖的功效,冷得她身體一直打顫。

「好冷!」月兒口氣已不再有怒意,反倒有點可憐兮兮。

第七章

「啊……啊……」一串高亢尖銳的尖叫聲從月兒口中傳出。

文謙將月兌下的衣袍蓋在她身上,順手給月兒頭頂一記爆栗子,「吵什麼吵!都已經是生病的人了,還亂吼亂叫的,哪來那麼多的精力啊!」月兒實在不像發高燒的病人,除了先前有一點虛弱的可憐模樣外,現在又精力旺盛地雞貓子鬼叫,真令他「吃驚」!

「你……你……干嘛月兌……月兌掉衣服……」月兒結結巴巴地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話來。她驚得花容失色,可見文謙的「寬衣解帶」,對平常惡霸的向大姑娘而言是一項多大的沖擊!

「毛毯濕成這樣根本不能蓋人,所以,只好犧牲我的袍子!你別大驚小敝的!」文謙把毛毯從她身上抽出,放在火堆旁烤干。

月兒緊張地閉上剛才瞪得大大的圓眸,動作雖然遲了些——都已經把文謙結實的身軀看過一遍了,才後知後覺地趕緊閉上眼楮,實在是……文謙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眉睫緊閉的嬌顏,不知情的人看到月兒緊張的模樣,還以為他不著片縷呢!這小妮子就是愛窮緊張。「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暖和些?」他俯身關切地問。

沒有回答。

「月兒,你到底覺得怎麼樣?」文謙無奈的嗓音響起。

還是沒有回答。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舒服得睡著了吧!文謙好笑地望著她熟睡的紅潤臉孔。

咦!慢著!紅潤臉孔?月兒這臉未免紅得太過火了吧?別的姑娘家睡覺時臉孔是否紅潤他不知道,但月兒他可了解得很,畢竟他們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月了,又常常露宿郊外,所以他對月兒的睡覺習慣異常了解,除了她睡覺時臉孔會紅咚咚外,平常還非常嗜睡,就連在馬背上她都能打瞌睡,最後還會不自覺地睡倒在他懷中。

文謙心驚地趕緊再將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果然如他所料,月兒根本不是睡著了,而是因高溫不省人事地昏了過去。

文謙頓時不知所措!

他該怎麼辦?月兒身上的高溫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在這荒山野地的,去哪里找干燥的毛毯給她保暖?偏偏他們唯一的毛毯早就濕了,等它烤干,月兒大概也不行了。

不!他不允許月兒死在他面前。他看過太多因風寒而轉為肺炎,最後不治死亡的例子,他大嫂就是這樣走的。

「好……好冷……」月兒在床上發出囈語,顯然已陷入昏迷狀態。

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他到哪里去找大夫替月兒醫治?文謙無助地看著高燒不退的月兒,實在找不出替她暖身的好辦法,看來,唯今之計只好……即使月兒醒來後拿著刀找他「興師問罪」,他也只有認了,只要月兒能從高燒中解月兌,好轉過來。

文謙猛一咬牙,毅然決然地月兌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僅留一件單薄里褲,然後緩緩走近床邊,深吸一口氣才開始月兌開月兒的衣衫,連肚兜也替她解掉,現在,月兒雪白嬌軀全暴露在空氣中。

呈現在文謙眼前的月兒,不再是女扮男裝的怪模樣,而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般美麗的胴體,這玲瓏細致的嬌軀讓文謙失神片刻,口干舌燥地傻楞在那里。

良久,他才從這誘人的美景中猛然驚醒,重重搖了一下頭,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然後當機立斷地上床將月兒摟在懷中——即使這舉動讓他心髒加速跳動、冷汗直冒,他也「義無反顧」!

佳人柔軟的嬌軀使文謙快速地產生男性自然的生理反應,這火熱的感覺讓他如同置身于火爐中,一陣昏眩與心悸緊接而來。

文謙不由自主地將月兒摟得更緊,但心中卻拚命告誡自己不可胡思亂想。

想一點具有建設性的事吧!最好是那種能夠讓他絞盡腦汁、費費心思的麻煩事,尤其以復雜難懂、能耗盡他「豐富」想象力為優先。

想呀!他努力地想……有哪種事麻煩到能讓他「熬」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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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風雨過後,這日的清晨格外美麗。

朝陽從小木屋對面的竹林子升起,原該耀眼的萬丈光芒,經竹林篩過,疏落有致地照到院前。

整片竹林沐浴在一片金光中,枝頭葉梢好象瓖上一層薄金,未干的露珠,晶瑩剔透地掛在竹葉上,經過陽光照射,一顆顆發出微弱卻吸引人的光輝。

但是,在這寧謐清靜、鳥語花香的清晨里,一聲不協調的巴掌聲劃破了這個早晨的寧靜,來自原本靜悄悄、沒有動靜的木屋。

在木屋里,文謙捂住火辣的左頰,肅然一笑,輕聲道︰「看來,你已經痊愈大半了。」嗯!從這強而有力的巴掌推論,文謙非常肯定月兒的高燒已退,這才不負他整晚所受的「折磨」!昨晚就在他以為自己快撐不過去的時候,月兒才慢慢退了高燒,讓他如釋重負,因為這意謂著自己可以早些時候「月兌離苦海」。幸哉!

月兒白晰的嬌軀裹在文謙寬大的衣袍中,雙手緊拉著衣袍不放,手指幾乎快發白了,而她的瞳眸委屈得紅了起來,充滿著深切的指控,仿佛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卑鄙下流的事一樣。這僅僅是一夜之隔,但她已不再清白了……「你怎麼可以趁我昏迷之際佔我便宜?這太卑鄙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下三濫!」月兒氣紅著臉,激動地大聲叫嚷著,恨不得再沖上去給他一巴掌。

不!這太便宜他了!她要將他碎尸萬段,灑在花園里做花肥,然後再把他的骨頭丟給路邊的野狗啃,否則難消她心中的恨意與憤怒。

文謙赤果著上身,由于衣袍被月兒緊裹在身上,所以他只好作罷,反正好象有人不是很介意,否則怎麼不聞她的尖叫聲。

這悠閑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剛被人重重摑了一巴掌。「我並沒有趁機佔你便宜。在昨晚你高燒不退的情況下,如果我還堅持著君子風度,眼睜睜地看著你愈來愈虛弱的話,現在你已香消玉殞了!」文謙把事情的原委及嚴重性解釋給她听,讓月兒自己想想看究竟是生命重要,還是撈什子的清白重要。

月兒愈發覺得自己委屈可憐,她都已經被他佔去清白了,他還不趕緊說些甜言蜜語來安慰她,反倒是講得理直氣壯、口沫橫飛,好象昨晚他的行為對她是天大的恩情一樣,自己能活命全靠他的「仗義相助」,否則,她早已到九泉之下跟爹爹為伴了,這怎能不教她感到萬分委屈呢!

文謙這呆子根本不明白一個姑娘家最注重的就是名節,如果遇到柔弱一點的姑娘踫到這種事,早就找條白布自縊了,根本沒有顏面苟活下去。

「難道你就不會想別的法子替我『退燒』嗎?」月兒心里還是非常難以平衡。

「沒有!」他回答得簡明扼要。

月兒難以置信地睜大微紅的圓眸。他是白痴呀!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法子解決!

她想到自己就這樣被唐呆子毀了清白,不禁悲從中來。「哇——」月兒沒有預警地猛然放聲哭泣,眼淚如決堤的黃河般拚命往下掉。

文謙被她哭得手忙腳亂。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凶得像只母老虎一樣,還狠心地給他一個耳刮子,現在卻又哭得唏哩嘩啦的,一副非常委屈的可憐模樣,這晴時多雲偶陣雨的個性,還真教他無法抓住其中的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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