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二十八?曉棠今年不就二十八了嗎?「在今年內把自己嫁掉?天方夜譚吶你?!」
「別這麼說嘛,說得我好像歪嘴缺牙沒人要似的!」她是知道在今年內把自己給嫁出去,是一件艱巨的任務,可、可是注都下了,白紙黑字寫得清楚,契約上頭還有自己的手掌印呢!哎……
酒醒後知道自己闖了禍,田曉棠原本想賴賬的。她本來認為,想必另外兩個好友—定也很懊悔簽了契約,誰知道……在她和花苑賊頭賊腦的想耍賴之際,鐘勝藍卻硬是堅持那張契約書生效。
唉!怎麼會這樣?原以為酒醒後看到契約書最吐血的該是她說,怎麼知道他上唯一認命的?毀約毀不成的另外兩人,也只好跟著認命了!
李儀嘆了口氣,「你沒歪嘴缺牙,只是你到目前連個男朋友也沒有,想嫁出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她可不希望田曉棠病急亂投醫,隨隨便便拉個男人上教堂結婚充數。
像她那樣工作有能力、個性嗆得可愛,又愛打抱不平的新時代女性,在這年頭已不多見了。
「不容易也得想法子啊!」那五百萬可是她工作了五六年省吃用的積蓄,還有公司發放的股票總合呢!
李儀看了看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賭注和你約我見面有什麼關系?你注定要賠那五百萬吧?」
「當然不是。」猶豫了一下,田曉棠才硬著頭皮開口,「你……有沒有什麼人可以介紹給我?」她知道她的人脈廣,也許可以幫她介紹。
「說得容易!你這個人挑得很,就我知道的,公司里追過你的人少說有六七個,可也不見你接受了誰啊!」其中述不乏她「哈」得要死的帥哥呢!
真不知道曉棠喜歡的對象條件是什麼?老是放走令人眼紅的機會。
「那些人都比我小,我才不要交個小弟弟回家包尿布呢!」反正對于比她小的男人,她就是倒盡了胃口!
「包尿布?」這種比喻會不會太過分啦?「二十五歲左右的大人要你包尿布?吱!那種對象你還真的不能要。」她當人家全都尿失禁啦?!李儀冷哼著氣。
田曉棠知道她存心扭曲她的意思,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我的對象條件很簡單,除了比我小的不要外,只要對方年齡不要差得太高譜的話,初步條件就算通過了!」
「年齡比自己小的有什麼不好?現在多得是不滿三十歲就身價千萬、甚至是億萬富翁的年輕人,說經濟能力有經濟能力,說成熟度逾不見得輸給那些活到三四十還幼稚得令人翻白眼的老男人。」
「就是不要!」反正她就是捧斥小男生!喜歡他們的代價太大,她玩不起。「我怕了小男生!」
「你……還沒忘了那王八蛋帶給你的痛苦?」她記得害曉棠得了「懼小癥」的罪魁禍首好像叫王君平。當初在听過她那段往事後,李儀為好友抱不平,就叫他王八蛋。
田曉棠苦笑,「怎麼能忘?忘了只怕有一天又要重蹈覆轍了!」
其實在受傷害之前,她是不排斥和年紀比她小的男生交往的。大學畢業後成為上班族的第二年,她因緣際會的認識了就讀醫三的王君平,交往後兩人過得十分甜蜜,他甚至承諾她,等他畢業當上醫生後,兩人立即結婚。
可好景不常,他們交往的事有一天被王君平的媽媽知道了,那可怕的女人不但打電話到她家說得很不堪,甚至還鬧到她公司去,潑婦罵街的說她不要臉,妄想老牛吃女敕隻 狘br />
而自那件事之後;那個承諾她將來要娶她,誓言海枯石欄的王君平,就一直躲著她。只是已放下感情的她如何能說放就放?
愛情給她足夠的能量去面對一切挑戰,即使是他的母親不同意、家人反對,只要兩人一起面對問題,她冀的可以什麼都不怕!
可是……當她有一天專程到王君平就讀的醫學院門口,堵到許久不見的他時,他竟然告訴她。「我的分手吧!女大男小真的很奇怪,而且我壓力好大,我受不了了,以後……別再聯絡了,求求你!」
求求你?當田曉棠听到這樣的話時,連日來所受的委屈瞬間崩潰了。一個曾說愛她的人有事「求」她,求的竟然是與她分手!她覺得自己像丑陋的水蛭緊吸著別人甩都甩不掉似的。
她苦苦堅持來的愛情,到頭來竟然是給堅持的對象踐踏了!
徹底覺悟的她,從此認定小男生是愛不得的。
年輕男孩于的愛是一時的沖動,這樣血氣方剛的情感脆弱到不可思議,等到問題一來時,他忙著逃避問題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選擇面對?
經過王君平的事後?她開始痛恨小男生!「姐弟戀」對她而言,就像是一種詛咒一樣,以後她的對象,一定要比她大才行。
「小我一年、一個月、一天都不行!」李儀沒經歷過她的痛苦,不知道老被小男人追的「絕望」。
「問題是你偏偏擁有一張女圭女圭臉,你有沒有發覺,你對公司每年招考的男性新職員特別有魅力?」她猶如少女一般的清新氣質,真的沒人會相信她已經二十八歲了。「還是認命吧,這輩子你只有‘某大姐’的命。」
「我絕對不會讓那種慘事再發生的,更何況……你瞧瞧我這樣子,我已經把所有扮老的行頭全往身上穿戴了,相信那些小男生見了會卻步才是。」
李儀點了下頭。「是有一陣于沒有小男生想追你的八卦傳入我耳中了。」在田曉棠改為一身老處女打扮後,他們是安份了許多。
嘆了口氣,她哀怨的看著好友。「你啊,就幫幫我吧!我那五百萬就靠你保住了。」
「別給我壓力,我盡力而為就是。」
「那我先謝啦!」
李儀無奈的一笑,低下頭用湯匙攪拌了一下有些涼了的咖啡。「對了,你知不知道,咱們公司要來一個空降部隊?」
田曉棠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她一向是個只關心自己工作的人,工作外的事情她不是挺關心的。
「好像听廖經理提過,不過我沒多注意。」她知道這樣的事情,李儀這包打听一定很清楚。「這回‘空降’的頭餃是什麼?」
「可高階了,是總經理喔!」她神秘兮兮的說︰「听說是總公司里的人,空降到這里,是為了再往上一層跳升作暖身。喂,听說對方還很年輕喔!」
田曉棠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最討厭來自總公司的空降部隊了,如果又年輕的話那就更令人頭大!八成是某董事的公子,那種人通常能力有限,只能靠著家族勢力入主公司。」
「嘩!曉棠,你今天吃了火藥嗎?嘴巴好毒!」李儀笑了出來。「我想,ASN的總裁一直是個惟才是用的人,他該不會讓這種亭發生才是。」
「他是這樣的人沒錯,可每個董事都是如此嗎?若真的有能力的話,就從基層做起嘛,干啥當什麼空降部隊?那種人,我第一個質疑他的能力!」她就是對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不服氣。
本來就是嘛!像她們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人,拼死拼活的為公司賣命才能獲得肯定,可卻有許多富家子能力平庸,靠著家里的勢力一步登天!
她在說這些話時,沒發覺和她背對而坐的男子又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有著多種情緒,無奈、憤怒,嘴角還掛著別具城府的冷笑……
看著好友激動的樣于,李儀笑了出來。「別對咱們未來的總經理那麼感冒,也許被安排到他身邊當秘書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