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惹我 第2頁

閑得慌總是要找事情打發,他這人琴棋書畫樣樣行,吃喝嫖賭也不落人後,即使是武功拳術也略知一二。

因此打發時間實屬容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身上有銀兩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日子一久也會生膩,瞧瞧那些窮人乞兒沒錢還不是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想想窮人有窮人的打發時間法,可究竟怎麼個打發法?唔,光是看還不如親身體驗來得真切些。

為了要體驗窮人日子,他這首富之子可是完全豁出去!舉凡店家小二、算命先生到沿街乞討的乞兒……嘿嘿!他可是各種身份都去客串過呢!又他這人是金腦袋,什麼窮人行業都能拿來生財,甚至連乞兒都可編制化、精兵化,在丐幫待了一陣子,因為他小小動一下腦就改善其生活、惠其良多,差些給那些乞幫兄弟拱去當幫主。

這樣想想,他實在也沒資格批評他那些義兄弟愛玩,要說愛玩,那他不比他們玩得凶?

也罷,就賠陪他們玩玩也沒什麼,只是……頂著一文不名的寒酸樣獵艷,還真是頭一回呢!

獵得到獵不到,那還得真憑本事了,誠如義弟海棠所說,這年頭的姑娘個個眼楮長在頭頂上,婚配對象哪個不睜大眼找個富家子弟!

商業帶動繁景,可也使人心丕變,從前人的真心摯情在這年頭似乎都摻雜了個利字,誠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老實說,對于在彼此婚姻中尋求「有利可圖」的作為他十分不苟同,可生于御府這樣的豪門大戶,即使他不去貪圖別家的財富,難保不會成為被覬覦的對象。

扁是想到未來的妻子是為了利益而嫁給他,他就渾身不舒服,不過,這種情況對他而言卻是十分有可能的。像他家大哥娶的嫂子不也是所謂的利益聯姻嗎?彼此不中意的結果就是相敬如「冰」,大嫂成天念佛以彌補內心空虛,大哥則娶了一堆小妾反抗婚姻的失意。

為了避免悲劇發生,他的確是該為自己打算,免得到時候由家中長輩拿主意時,那後悔就遲了。

看來這貧窮計劃真能打發不少時間,若真能有幸娶得美嬌娘,得到有情人,還真是他天大的運氣呢!

想事情想得正投入時,忽地和人撞個滿懷。御驕人高馬大,對方竟給撞得倒退了好幾步,不雅的跌了出去。

他彎腰正要開口致歉時,一連串的粗魯詛咒聲高揚。

「他女乃女乃的!是哪個出門不帶眼楮的兔崽子!真他媽的帶種,連老娘你都敢撞!」

一听這番咒罵,御驕還以為是市集里哪個殺豬豪氣的老板娘呢,直到給對方一把捉住衣襟的往她面前提時,才赫然察覺是……是個姑娘!

不但是個姑娘,還長得秀氣典雅哩!

「你……你……」一時驚愕過度,御驕竟然連話都說不全。驚愕的原因不在他此時衣襟給揪得老緊,而在于長得如此柔雅的姑娘和那一串咒罵實在無法聯想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好像從貓兒口中听到老虎的吼聲一樣怪。

他猶在驚魂未定之際,那嗆姑娘又開了口,「原來是你這死娘娘腔!」發覺他還死盯著她瞧,她一雙美眸差些沒瞪凸了。「看屁啊!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女人見多了,就是沒見過你這麼凶的。」

「算你好狗運,現在開了眼界。」

這樣的女人也有?渾身上下一些些女性自覺也沒有哩!是他以前沒遇見過的類型。在打量之際,骨子里的風流劣根性也給喚醒。

呃,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劣根性啦!女人天生就是要給男人追求的,詩經不也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唔……他喜歡新鮮且有挑戰性的事物,人也是。

「相逢自是有緣,在下姓御,不知姑娘……」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張原本對他極不友善臉變得更加嫌惡。

?!拍開了他伸出欲拉起她的手,自己站了起來,拍拍身後的灰塵,曲解了他話意的她又開罵道︰「你這不要臉的家伙,滿街兜著找女人啊?」他在「不知姑娘」之後,是不是要說「可否替我解決?」

時下的男人都如此不知廉恥嗎?怪不得城里的妓院娼樓越開越多家。

「老娘今天忙得很,沒時間教訓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她又道︰「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你死定了。」說完頭一仰,趾高氣昂的走了。

「有夠凶!」饒是如此,御驕對她仍是興致高昂。「究竟是哪家的姑娘這麼特別?」

他只是喃喃自語,可就是有人的耳朵特別靈敏。一名年輕男子回應了他的話。

「听公子這麼說,就知道你對那嗆姑娘有興趣了,對不對?」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心機嘍!那姑娘長得那天仙模樣,要能追早就被其他人追走了,由于她那潑辣樣早嚇得傾慕者逃的逃、閃的閃,惟一幾個不怕死的全在龍門鏢局挑水打雜了。」

「龍門鏢局?」

「是啊,京城最大的鏢局,龍門鏢局。」

御驕終于知道那位嗆姑娘的豪氣打哪兒來了。「敢問兄台,何以方才你說,追求那姑娘的惟一幾個不怕死的全在龍門鏢局挑水打雜?」

唉,這可說來話長了。「方才那嗆姑娘就是龍門鏢局總鏢頭賀天順的獨生女,賀遙虹,她啊,可有名著,人長得美又武功奇高,最重要的是她那如同綠林好漢般的罵人話語,不!懊說連綠林好漢都罵不過她。賀遙虹是個武痴,誓言追求者必須打贏她,才有資格娶她。不過為了防止來者太不自量力,她訂下規則,勝了她自是能贏得美人歸,若輸了,那得留在龍門鏢局當長王二年。」

「三年?」御驕咋舌。「那八成沒人敢試了。」

「偏偏就是有那種色字當頭、奮不顧身的。」年輕男子一嘆,「只是,賀遙虹十六歲時就已經是龍門鏢局主力鏢師,綠林盜匪間流傳著一句話,惹天惹地,莫惹賀遙虹。由此可見她武功不弱。」

「這麼說來她的武功應當是不錯。」

「是啊,連出身武學名們的楚子豪都給她一腳踹飛了出去,休養了近十日還下不了床,現在正在龍門鏢局當奴僕。」嘆了一口氣,他的神情十分哀怨。

「兄台對賀遙虹的事好像十分清楚?」御驕看著他一身奴僕的打扮。「敢問兄台是……」

他低頭不語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啊,就是那幾個不怕死的,戀慕賀遙虹的男人其中之一。」

「那你……」

他臉一沉。「我現在就在龍門鏢局挑水打雜啦!」

「兄台尊姓大名?」

他無限悔恨的嘆了口氣,「楚子豪。」

御驕一怔,忍不住想笑,可是笑出來實在太傷人了。深吸了口氣忍住笑,他道︰「既是如此,兄台何以要告訴御某?」身受其苦,有人會想多拉幾個下水,來個同病相憐。

楚子豪看了他一眼。「看你一副文弱書生樣,我怕你招惹上賀遙虹,連留在龍門鏢局打雜的機會也沒有,就給一掌劈死的抬出去。」賀遙虹一動起手來可都是玩真的,絕對不會因為對方長得比較稱頭或比較不耐打就手下留情。

「能死在美人手中,那也不枉此生。」

楚于豪見他仍是興致勃勃的樣子,搖了搖頭,「看來我在龍門鏢局的工作有人分擔了。」說完,他匆匆忙忙的走了。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御驕笑了笑,心想獵物自有它閃躲獵人之道,但難道獵人就不能再改用其他法子嗎?

獵艷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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