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惹我 第20頁

一趟重鏢出了事,那表示鏢局即將損失慘重,有的貨兒的價值,即使傾龍門鏢局的所有家當也不見得賠得起。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真是多謝啦!」他的一雙三角眼瞅看著她。「你放心吧,對付賀遙虹我不會親自動手,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不?」

他胸有成竹的繼續說︰「有句俚語說,猛虎難敵猴群。任賀遙虹武功再了得,也無法以一敵百。我身上別的沒有,就銀兩多得沒處花,只要有銀子,多得是為我賣命的殺手。」別說是一百個,請一千個殺手對付她也絕對沒問題。

「賀遙虹和你是有過節,可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嗎?」她是常幻想賀遙虹有一天若不見了,有多好,可……可是若她失蹤要是牽扯到她……

那種感覺說有多毛就有多毛!

王郎彰習慣性的致著嘴道︰「我這人記仇的本事無人可及,我只要一想到她三番兩次的破壞我的好事,又當街讓我顏面盡失,不除去她還更難消我心頭之恨。」之前他原本想發了她再好好的加以折磨,讓她體驗啥叫女怕嫁錯郎,沒想到她拒絕嫁他也就算了,竟然又當面給他難堪。

嘿!這女人他若不收拾她,他實在覺得太對不起自己了。

「可是……」

他不客氣的截斷她的話,「你不必試圖想說服我改變主意。」橫了她一眼,「你再嗦,小心我連你也一並設計了。」

「我……」張雲芳的心里開始著急了。

「接下來我要你幫我打听好賀遙虹押鏢的路線圖。」他知道一些鏢局為了防止貨物遭人覬覦,押鏢的路線都是再三考慮過的。為了避免他堵錯路線而功虧一簣,他必須先要到路線圖。

狡兔三窟,不得不防。

她臉色一變。「那種事我這婦道人家怎麼會知道?」路線圖真泄給了他,萬一他真的劫鏢成功,那她不成了幫凶?

「那是你的問題了。記住,若是你拿不到路線圖,那我只得拿著契約上龍門鏢局一趟。」他一笑。「當然,我不希望有那天的到來。」

這卑鄙陰險的小人!張雲芳此時真想撲上前去撕扯他那張自以為是的笑臉!她是既氣忿可也對他無可奈何。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原本只是想把賀遙虹趕出鏢局,如今……

天!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第九章

天未亮的卯時時分,龍門鏢局前一片燈火通明。賀天順站在鏢局門口目送女兒。

「路途遙遠,自己可得小心照顧。」

賀遙虹今天一身輕便勁裝。「爹爹也保重。」她縱身上馬。

賀天順走到御驕面前。「女孩家出門在外多所不便,御公子,遙虹就勞你多加看顧了。」以往這些事他都是交代李同的,如今卻換成御驕。這回押鏢李同未隨行固然是原因之一,在賀天順心中對御驕也實是不同的。

這個在女兒心中已認定的末來女婿,好像真有股堪擔重任的不凡氣宇。

「這個自然,請總鏢頭放心。」

「那麼一路上小心了。」

御驕在上馬之際,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站在賀天順身側的張雲芳,見她立即心虛的別開了臉,他臉上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離開了龍門鏢局,一行七、八人按照著既定行程趕路,一來生怕無法如期將鏢貨送達,二來也怕休憩打尖沒客棧可住。

不過,有時時間即使算得再精準,也會因為有些地方較偏僻而無客棧可住。在這種時候只好在野地暫宿了。

這趟鏢是替長安大戶劉老爺押運黃金萬兩,欲到西域邊關去和外國商人交易貨品,由于劉老爺並未像長安御府一樣,訓練一支精良的人馬,作為押送自家貨物用,他們都是找上龍門鏢局代勞。

替劉老爺押鏢若不是礙于人情,鏢局大可不接,畢竟他的貨大都貫重,一有個啥閃失,鏢局就得賠到底。

押送劉老爺的貨物,路線總必須思慮再三,為了避免招來盜匪對貨物的覬覦,通常是選捷徑小路而舍大道,也就因為走小路,因此露宿野地的機會也就變多了。

第一天的行程算是趕上了,他們找了家小客棧落腳,然後第二天、第三天……到了第六天,一行人風塵僕僕的住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附近有家在當地還算有些名氣的花樓,據說這兒的姑娘是比不上長安名樓,可卻也胖瘦一應俱全,比起長安的價格卻便宜很多。

才用晚膳時間,賀遙虹就發現鏢師中有一、兩人不見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全跑到花樓看姑娘去了。是為了看顧鏢貨他們才打算分批前往,留在這兒一起用膳的人中,也有人躍躍欲試。

長安城的花樓一般鏢師花不起,即使心癢難耐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來到這里,不好好銷魂一下怎麼可以?

賀遙虹雖不苟同這種行為,可也體諒鏢師們生活苦悶,不少人都尚未娶妻,上花樓找姑娘的確有需要。

鏢師生涯使她比一般姑娘有機會目睹男人的另一面,這也怪不得她對男人無法絕對信賴,甚至造成她拒婚的理由之一。

十個男人九個花,這是她的感覺。

耳邊听聞著鏢師們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要上花樓的事,自己卻一點也插不上嘴。這種尷尬的情況她早見怪不怪了,會面紅耳赤的不知所措是三年前的事了,而今的她早已習慣。

反正男人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不過,今晚的她卻是有些介意,因為御蘭風。

他是不是也和這些鏢師一樣,把逛花樓視為一種樂事、享受呢?

今晚的御驕特別安靜,只是靜靜的吃著東西、喝著茶水,偶爾抬起頭來和賀遙虹交換個眼神外,並沒有加入鏢師們的話題,這和他平常時候的活潑,主導著話題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為什麼不說話?是因為和她一樣,一點也插不上嘴?哈!怎麼可能?听說男人沒上過花樓就如同女人沒梳過頭一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那又是為什麼?

在她瞅著御驕發呆之際,有位鏢師開了口,「遙虹身為女兒身真是太可惜了,否則你也可以去那數香樓見見世面。」

「我……」她收斂心緒。「我一點也……也不覺得可惜。」

「你是不覺得可惜,因為你是姑娘。」對方曖昧的看了一眼御驕。「可同樣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蘭風可就十分可惜了。」

賀遙虹一下子會意不過來。「為什麼?」

「為什麼?」那鏢師怪笑道︰「若今天你不在場,想必他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快活的。你說是不是啊,風老弟?」

她終于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俏臉一紅,「那是他的事又與我何干?」匆匆忙忙把最後一口飯扒光,她將筷箸往桌上一拍。「我吃飽了。」

看著她氣沖沖的離了席,大伙兒莫不一陣錯愕,隨即起哄大笑,「哎喲!到底是個姑娘家嘛!听說意中人也想上花樓逍遙,怪不得不快了!」

「是啊、是啊!開不得玩笑!」

有人同情往御驕肩上一拍,「風老弟,我看你要快活得在婚前嘍!成親後想上花樓,你想都別想。」

「就是,想快活待會兒就與我們同行,大哥我最懂得如何挑花娘了,擔保給你挑一個十八般武藝齊全的。」

大伙兒一起哄,一時間只坐了兩桌鏢師的小客棧鬧烘烘的。

耳中听著鏢師們的玩笑話,御驕心里頭卻惦著賀遙虹。

只是大伙兒的玩笑話,她大可不必如此在意。不過,她會在意那表示她吃味著,會吃味兒,就表示她喜歡他。

看來他輸在她身上的感情正在縮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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