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老江湖是不怕丟臉,可跟在他身後的那老頭兒,一副老臉不知道往哪兒擺的樣子,呃,听說他有心髒病?算了,還是別給他听太刺激的。
不一會兒門霍地一開,一張恨極表情的臉出現了。「老黑心,我恨你!」他要真敢捏造她的三圍,當心她去網上Po他的重要部位是Babysize。
忍無可忍的秦芷晴還是開門了,可看到他身後高大而西裝筆挺的老者,她征了一下。
那老人是誰?
「別急著恨我嘛,我帶個人來見你了。」他將他身後的老者往前一推,「這位是歐陽璟羲的爸爸,歐陽仁德。他兒子欺負你,我把他老爸逮來跟你謝罪了。」黑新開玩笑的說。
他是……老狐狸?秦芷晴怔住了。
之後,由于秦芷晴住的房間太小,他們則往一家咖啡廳談話。
秦芷晴啜了口冰咖啡,香甜之後是苦澀。她好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咖啡是那麼苦、那樣澀的。以往的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喝咖啡的呢!
為什麼歐陽仁德會找上她?黑心伯告訴他什麼了?
她抬起頭看著歐陽仁德,這個她喜歡的男人的父親。老實說,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知道,那就沉默吧,等著對方開口。
「芷晴,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歐陽仁德以此為開場白。
她搖了搖頭,「只是稱呼,不必介意。」
很有個性的女孩子,怪不得兒子喜歡。「我听黑新講-些你的事,因此想親自見你一面,把一些誤會解釋清楚。」
他不提到關于歐陽璟羲的事她的心情可以很平靜,一提到,她又開始激動了起來。「我和你之間不可能有誤會。」她不認識他,兩個沒有交集的人,誤會何來?「至于我和歐陽璟羲之間……也沒有誤會。」她親眼目睹的事,她相信自己的眼楮。
這娃兒很倔哦!兒子,看來你前途多騫!「就算不是誤會好了,那我接下來講的話,你就把它當故事听。」
事到如今,他不把他相中她和兒子交往,以及設計一樁讓兒子回家,讓她和兒子有機會常接觸的索債事件的經過一並說了,事情只怕很難解決。
其實他希望她听進去的是,歐陽璟羲沒有一個酒店的女友。
那是為了讓育幼院的地變成夜總會謊言成立的必要人物,而那個人物在日常生活中並不存在。
見秦芷晴沉默,歐陽仁德開始敘述。「其實,委托黑新討債公司代為索回育幼院土地的那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假的,那只是……」
***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秦芷晴在走回租賃的公寓時,還不斷的回想著歐陽仁德的話。整件索債事情是假的!那只是他為了要讓兒子回家,且促成他和她交往的手段。他還特別強調,索債事件中,歐陽璟羲為其而不惜一擲千金的酒店女友,絕對是順勢捏造而絕無此人。
在談話中,他還說出,當年提供她經費念書的人即是歐陽璟羲的祖父,也是其當年的一句話,引發了他想促合她和歐陽璟羲的動機。
末了,歐陽仁德還告訴她,他感覺得出來,歐陽璟羲對她是很特別的。他不知道他之前的交友狀況,可是以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了解,他可以很肯定的說,歐陽璟羲是真的喜歡她的。
她也持懷疑的態度問︰「我可以相信您告訴我的話都是真的,相信他沒有酒店女友這件事,可……」
她真的相信,因為事情如果真如歐陽仁德說的,那麼在整件索債事件中無法解釋的疑問,都可以有個合理的解釋。試想,一個父親要向兒子索回東西,為什麼要透過討債公司?那未免太不合理。如果歐陽仁德那麼關心索債物,為什麼他卻始終對索債進度不聞不問?可假若一切只是一個設計好的計劃,那所有的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直說無妨。」
「我懷疑歐陽璟羲對我的真心。」在對方父親面前提這種事,她真的有些難為情,且她的答案顯然的也直接質疑對方一再跟他保證的「歐陽璟羲是真的喜歡她的」的事。「我看到、听到他和別的女人親密是事實。我想……我沒有誤會他什麼。」
她和歐陽仁德的談話結束了,她知道了很多之前她不知道的事,可這無助于她和歐陽璟羲的關系。
在公園里又坐了很久,才起身準備打道回府,看了下表都十一點多了。
在轉入家門前的巷口時,忽地有一雙手搗住了她的嘴巴,很快的把她押上了車。
***
綁……綁架?!這是秦芷晴口被搗住、拉上車時的第一個想法。她努力的想掙月兌對方的手,可就是使不上力,對方的手勁相當大。
她試圖冷靜,想把所學的跆拳招式施展而出,但她所打出的動作似乎都在對方意料中?平時敏捷的身手在這一刻,竟然完全沒用!而且她精明的察覺到,這個綁匪似乎不是一般可以力服的人,他的實力比她不知強上幾倍。
對方到底是誰?綁架她的用意又是為什麼?
被架上車後,對方忽地放開她,這也使得她有機會看到對方的真面目。「是你!」歐陽璟羲?怪不得她被抱得死緊,臉上還是沒「動靜」。她的恐男疹真的很會認主人。
「很訝異?」他按下了中控鎖。
她一看到他,心中惆悵萬千,百感交集。可終究又忍不住怒火一陣,「你這些年來不當盜俠,倒盜起女人來了。」她用冷嘲熱諷的方式來發泄不滿。
「你知道我是盜俠。」他說話的語氣是肯定,而不是疑問句。他對她知道他的身份的事並不訝異,只是等她承認。
其實在秦芷晴到過倉庫的當天,他就發覺他枕中的東西怪怪的,前兩天他聯想到她態度的轉變的時機,他便把枕中的東西重新拿出來清點,結果發現少了一把小劍和一本小冊子,里頭還有當年父親寫給他的信,若有人看了那封信,那無疑是直接披露,他,歐陽璟羲,就是當年的盜俠!
而除了她,他想不出來有誰進過他房里。又,普通的小偷絕對對那小冊子和小劍沒興趣,因為房里有更多東西比那些更有價值。
且她說過,她的偶像是盜俠。
「你對于我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事不訝異?」他今天綁架她,不會就是要殺她滅口的吧?「你綁架我,是為了這件事?」
「都已經是過去事,被你知道也不會怎樣。」他沒有責備她,甚至表現出他的信任。
「那你今天……」因為不明白他要帶她去哪里,她感到不安,而且他用的方式是綁架,那就更可疑。
「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一樣東西。」他淡淡的說,注意到她有些紅腫的眼楮。
才二天沒見面,她似乎更瘦了。
「若只是這樣,干啥綁架我?」
「你覺得我打電話約你,或親自到你公寓樓下等你,你肯見我、肯上我的車?如果肯,那我在這里道歉。可我們都知道,依你的倔強那是天方夜譚。」他也許不是最了解她的人,可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說的。」既然他那麼清楚她,那她也不必再裝客套。
「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如果她肯給他時間解釋,即使在之後她仍恨他、不願意再和他走近,那他都無話說。可若她連這一些些解釋的時間都不給他,那他真的會很不甘心。
靶情因為彼此有誤會而結束,那是最令人遺憾的。
「如果你指的誤會是指令尊設計的索債事件的話,那他在你之前就已經跟我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