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少 第9頁

「啊——」余允歡二度慘叫,她又再度擺出噴火龍的姿態。龍舌蘭酒嗆得她眼冒金星,威力和吞了一大口芥末差不多。

「你怎麼不早說?」汪全英責怪呂明,四處找水杯。

「我……」他要說啊,可是……這兩人分明有謀殺嫌疑!余允歡再也不信任他們,站起來往化妝室的方向走。

她現在總算明白何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

「你去看看她吧。」汪全英為呂明制造機會,而且他發覺她的步伐有些不穩了。

「萬一她真的醉了,身邊沒人照顧不太好。」

「可是……」呂明一向是沒啥膽子的,方才余允歡的樣子有些嚇到他,最最重要的是她若真的喝醉了,等一下吐了怎麼辦?一想到那些穢物他就頭皮發麻。

「你不是想追她!這是個好時機哦。」要不是為了把機會讓給他,余允歡可是他視為妹妹般疼愛的學妹,他自己來照顧她就行了。

呂明這才有些勉強的離座朝化妝室方向走。

「允歡,允歡?」他在女化妝室外佇足了一會兒,見余允歡始終沒出來,有些不耐煩的喚著她的名字。

忽然他敏銳的听到身後有微弱的申吟聲,一回過頭,他看到余允歡正跌坐在走廊的紅氈上。

「允歡!」他快步走向她。

此時余允歡的眼楮是閉著的,酒精讓她白皙的臉出現兩抹紅雲,模樣煞是慵懶可人。

一股涌自心底的騷動,令呂明顧不得此時是在隨時可能有人出現的走廊,只想一親芳澤。

余允歡在迷迷糊糊中感覺發熱的臉上有一股熱氣拂來,她睜開眼,看到一張近得不能再近的臉,不假思索的,她用力揮出一拳。

「色…………嗯……」余允歡又倒回地氈。

方……方才她好像看到兩個放大的鼻孔,和一雙色迷迷的眼楮。是……是錯覺嗎?

嗯……她頭好暈!紅色的地氈好像在滑動,她的世界天旋地轉。

那個是誰?為什麼她覺得不陌生呢?

啊,她認識?好可怕!

「啊!好痛!」呂明的眼淚都掉出來了。余允歡的那一拳快狠準,他在來不及躲避的情況下被打個正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鼻梁上。「你……你……」忽地他覺得鼻子癢癢的,一個大噴嚏打了出去,殷紅的血滴全落在余允歡的身上。

天!流鼻血了!余允歡的這一拳果然給得狠,她平常所吃的能量大概都蘊蓄在這一拳上吧?

這個大胃王!

「喂,你不能躺在這里睡啊!」呂明有些生氣的大叫。

今天晚上,他一年多來的苦戀夢正式清醒,這種恐怖的女生他才不敢要。

他想去拉她,可是他的手才靠近,余允歡直覺的又揮來一拳,擊中他的手。

「哇!手……手斷了啦!」呂明哇哇大叫,就算沒斷,嚴重的淤青絕對少不了。

余允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很努力的想對焦,把眼前這老對她毛手毛腳的男人看清楚,但她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她一寸寸向他靠近,欲將他看清楚。

呂明一步步的往後挪,「你……你不要……不要過來!」正當他不住的往後退時,有個西裝筆挺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那人一接近,余允歡遲緩的把呆滯的眼神轉向來者。

又來了一個她看不清楚的家伙,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余允歡有些氣惱,正想開口,隨即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古龍水氣味。

冷寒袖?是冷寒袖嗎?

呂明看到那個冷然而帥氣的男子蹲子,似乎要接近余允歡時,他急急的喊道︰「不要踫她!」

「我是她的朋友。」他說話的語氣倨傲而冷漠。

「那就更不要踫她!」

「嗯?」听不慣被別人命令,冷寒袖的濃眉略微攏近。

「她……她會攻擊人。」

冷寒袖冷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十分狼狽的男子,此刻他臉上透著驚慌,想必是余允歡的杰作吧?他不理會呂明的忠告,仍伸手去拉余允歡。

不知道為什麼,余允歡對于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到十分安心,任由他將她拉起,一點也沒拒絕,而且柔順的將身子靠在他身上。

由于余允歡的合作,冷寒袖得以將她往身上扛。

「喂!你……你是誰?」呂明對余允歡竟然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禮遇而感到有些不滿,伸手去拉她的手。

余允歡抬起臉一看,又是那張老對不了焦的臉。這怎麼又想拉她的手!

「你去死吧!」她再次用力的把拳頭往前一揮。

「啊——」呂明的下巴被擊中,慘叫聲未歇,他的身子筆直的往地上倒去。

余允歡……到底有多恨他啊?在昏過去前,他還弄不清楚這一點。

第四章

下了一夜的雨,外頭的樹木花草經過雨水的洗滌後,更顯青翠艷麗。

在陽光由窗簾泄入室內後,余允歡才悠悠轉醒……「唔……頭好痛,感冒了嗎?」她喃喃自語的說。原本轉個身打算繼續蒙頭又睡,可是轉身時她仿佛瞥到什麼東西。

揉了揉眼楮,她坐了起來。

落地窗?她房間哪來的落地窗?

不會昨夜又來了場大地震,把那面牆搖得掉下去了吧?這一刻她全然清醒了。

她很快的環顧一下四周。這里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只是一間房就已經是她現在住處的三、四倍大了,更甭說這房間看起來就是設計師精心設計的結果。

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怎會莫名其妙的睡在這里?收拾起混亂的思緒後,余允歡開始追溯昨晚發生的事。

她因為心情不好,和學長們到PUB喝酒,然後呢?

然後她好像喝了很多杯酒,接著她到化妝室去,接下來……天吶!為什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她就是想不起來?

她有些氣惱的用手了下床。這一,她差一點沒跳起來,「哇!好痛!」她翻過手腕檢視。

「好大的一塊淤傷。」她有打到什麼嗎?這麼一想,她才憶起昨天她好像動手打人哩。打了誰?她努力的又想了一下,仍然想不起什麼。

打了人又不記得打了誰,唔……這有些恐怖呢!

她不會把人家打傷了吧?正這麼想的時候,她忽然瞥到一張造形精致的藤椅上正放著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這才意識到現在她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她的。

她正穿著一件過大的條紋襯衫?天吶!這又是什麼狀況?她身上是陌生人的衣服,不但是陌生人的,還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而她自己的卻莫名其妙的躺在一邊。

為什麼這景象令她覺得很「桃色」?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余允歡強忍著頭痛下了床,走到藤椅旁拿起自己的衣服打算換回來,可是一將衣服攤開,卻看到怵目驚心的血漬。

這是……血衣?

她很快的將昨天動手打人的事作聯想。

她不會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鬧出人命,成為殺人凶手了吧?那麼她行凶的對象是……冷寒袖?不會吧?

她記得在醉眼蒙朧之際好像覺得他出現在身邊哩。天!那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嗎?

她傷了冷寒袖?

那現在該怎麼辦?去自首嗎?逃走吧!自首、逃走、自首、逃走……到底要自首還是逃走?她的腦袋瓜中不斷的掠過這兩個念頭,最後恐懼征服了一切。

下定決心了,逃吧!她匆匆忙忙的往外沖,在拉開門的一瞬間,突然被一堵內牆硬生生的擋住。由于急切的沖勁,她這一撞撞得不輕,往後退了數步才狼狽的跌坐在地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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