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夢 第9頁

「我不回去了。」她淡淡的說,「和聖女這位置比較,親情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接下來的時間,她幾乎是和密撒多為了回不回聖女宮而爭論著。

比起赫蘭黛絲,密撤多絕對認為掬夢才適合當、才有資格當薩滿聖女。他極力地規勸掬夢回聖女宮。

彼此的想法沒有交集,掬夢也只有結束話題,「我不可能跟你回去,如果黛絲遵守聖女的職責,扮演好聖女的角色,我回不回去都無所謂,我想聖者也會贊同我的話。」她看著密撒多剛冷的臉上盡是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聖女在這中原地方,一切生活習慣不會不適應嗎?」他還是不死心的想游說她跟他回去。

「中原是個好地方,我在這里過得很好。」

「比待在聖女宮好?」

「是的!」為了使密撒多死了力勸她回聖女宮的心,她必須如此說,更何況她待在中原也沒覺得有啥不好。在兩個多月前決定不回聖女宮,泰半的原因是因為黛絲,而現在不回聖女宮的原因已經不再那麼單純了,因為……她發覺她非常、非常的喜歡王爺!

什麼時候一顆芳心暗許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發覺時她已經習慣性地想黏在他身邊、已習慣性地視線隨著他轉移、已習慣性地……她好像依賴他成了習慣。

「聖女,我不會放棄帶你回去的。」

「密撒多,你太固執了!」掬夢有些無奈的說,「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了吧。」她想結束這沒有交集的話題。

「那麼……我先走了,我還會再來的!」他做了個薩滿教對聖女的崇敬動作。

掬夢在他額上一吻,「願薩滿真神保佑你。」這是聖女為人祈福的動作,「自個小心了。」看著密撒多一躍上了樹梢,她向他揮揮手松了口氣。

密撒多年紀輕輕,怎麼會有老人家的固執呢?呼,和他說話還真是好累!

又站在原處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去,這一轉身她才赫然發覺柴敏不知在啥時候已立于她二十余步開外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啊?她和密撒多見面的事被他看到了嗎?

「王……王爺……」她一步步地走過去,「您什麼時候來的?」他干啥鐵青著一張臉?他平常不笑時就有些小恐怖了,這回這麼繃緊著一張臉,那樣子更教人打從心里害怕。走到距他五步開外時她立住了腳步。

柴敏的臉氣得鐵青,他一雙眼眸閃著欲將人燃為灰燼的怒火,「怎麼?我來得不是時候嗎?」他也希望他早一點來或晚一點來,別讓他看到那麼齷齪的一幕。

這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竟然主動去親吻男人!

豈有此理!竟荒唐到南清王府來了,他又妒又氣地揚起手……

「王爺……」雖然他只高揚起手尚未摑落,可是掬夢知道他想打她。為什麼?她張著一雙無辜眼神、水意瞳眸,「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打我呢?」

「你做的好事期望我盲了眼沒見著嗎?」若是別的女人,柴敏不會動那麼大的肝火,因為那不值得他動怒,可是掬夢……他必須承認她在他心中有著別的女人取代不了的地位,他甚至承認他喜歡她,可是她……喔!他明白了。

柴敏在怒火高張時刻,他愈來愈想通了一件事,他總算弄清楚掬夢何以不願侍寢的原因,因為她有心上人,所以她會拒絕他。往這條嫉妒到令人發狂的思路走,他更加沒法子原諒她。

虧她還曾經大言不慚的要求「平等對待」,真是無恥至極!

好啊!她要別人的平等對待,他也要她對他平等對待,他要她為她欺騙他的心付出代價!

「王爺……」掬夢見他沉默不語,喚了他一句,正打算再說些什麼時,她的身子被騰空抱起。她低呼了一聲,敏銳的嗅到不對勁的訊息。

「王爺,你……你要帶我去哪兒?」他為什麼愈來愈往林子深處走呢?這並不是往王府的方向!

柴敏邪肆的一笑,沒理會她的問話,「我在對你‘平等對待’呢!」

掬夢臉一紅,「你……真的可以這樣待我?」

柴敏沒看她,完全沒有誠意,「為什麼不可以?」他抱著她來到林子深處一個漂亮雅致的「舞楓館」,每到楓紅季節他常常獨往留宿的小別館。他推開了門將掬夢抱了進去。

「你知道我要什麼?」掬夢一直專心于話題,因為那對她而言太重要了,因此她渾然沒發覺柴敏已將她安置在床榻上,「如果我說……我……我喜歡你呢?你也可以‘平等對待’?」

柴敏冷冷地嘲諷一笑,「可以啊。」他語氣中沒有認真的成分。他用唇封住她多話的櫻口,仿佛像是懲罰一般的吻吻得掬夢差些透不過氣,在吻她的同時柴敏的手不規矩的在她曼妙的女性曲線上摩娑。

「王……王爺……」柴敏的手像把火,漸漸地挑起掬夢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的手解去她腰間的束帶,邪氣地將手滑入她衣中,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移撫觸……仿佛身處夢中的奇妙感受令掬夢覺得有些美,又似乎有些不切實際的空虛縹緲。忽地,她感覺到柴敏將她的衣服掀開,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她胸前的春光,繼而以口輕掬花蕾……

冷不防的掬夢倒抽了口氣,和著愉悅激情而來的是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她鎖緊眉頭睜開眼欲推開柴敏,這一睜開眼才發覺他正冷笑的揪著她看,眼神中有著全然的不屑與嘲諷,那是一雙完全沒有感情成分的冷眸。

看著他又要俯身而下,掬夢拉緊衣服往後移。方才……王爺的表情好可怕,他……不喜歡她,他眼里沒有那股窩心和溫柔。

「你不喜歡我!」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不喜歡我……為什麼……你為什麼……」她發覺她的心情開始激動起來,看柴敏的感覺愈來愈模糊。

「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齒的說。嫉妒加上難過所沖擊出來的報復心一發不可收拾,「已經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還忝不知恥的向另一個男人索愛,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親眼看見你在林子里和男人幽會。」她也真是太大膽了,幽會竟選在他的地盤!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沖出去殺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說。

「到這時候你還想騙我?!」他一咬牙,「我親眼目睹你吻他的額,一個女子讓男子看到手尚且逾禮,你竟然……竟然……」他說不下去。

看他為了那一幕氣成這樣,掬夢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她捧起他的臉在他額上一吻,「你看到我對密撒多是這樣的動作對吧?」國情宗教不同,禮儀風俗還真差不只一萬八千里。

「你……你這個女人!」柴敏氣綠了臉,若掬夢不是女子,他真的會一巴掌打暈她,讓她再也開不了口說這些無恥至極的話。

看他氣得已經失卻了以往他對于事情的從容神態,她再不與他解釋清楚,屆時他理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了,「這是薩滿教的一種禮儀。」

「薩滿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認識不少外國使節,其中也不乏薩滿教徒,為什麼我沒見過他們這麼對我?」

看來她必須告訴他她真正的身分,以及為何會流落到中原來了,「因為我對密撒多的禮儀是薩滿聖女對信眾的祈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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