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戲蝶 第8頁

「先生早上起來都還沒吃東西哩,喝這東西好嗎?」歐巴桑遞上咖啡時問。在這兒幫佣也許多年了,她一直把季軒當成家人在照顧。

「沒問題的。」他淡然一笑。

「小蝶小姐還沒醒嗎?我方才叩了門,沒人回應哩。」

「她昨天沒睡好,今天睡晚一些是正常的。」他昨晚守在她身邊,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回房。

結果昨天他仍沒替她換上衣服。沒法子,她死命摟著床單,一副與床單共存亡的悍相,他也只有由得她了!只是她一早醒來,若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只裹著一條床單了事,不知有何反應?

季軒正如此想時,樓上適時地傳出尖叫聲。

「MyGod——」

唉……真準時!季軒作了個無奈的表情,他手按在額上,極力忍住笑。

「先生,樓上……小蝶小姐……」歐巴桑的表情好像樓上發生凶殺命案一般。

「她……怎麼了?」

「沒事。」他將杯中的黑咖啡一飲而盡,然後站起來說︰「請再幫我煮一杯同樣的咖啡,謝謝。」話一說完,他踩著階梯上了樓。

他叩了門,推門而入,迎面而來的即是一個枕頭,季軒手腳俐落地側身閃過。

「唐世禮,你這超級大變態!」

季軒閃過了一個枕頭,赫然發覺太陽穴上擱著一冰涼涼的玩意兒——槍。

風舞蝶不知何時已整裝完畢地站在他身旁,而她,正是那把槍的主人。

「說!你昨天到底……到底把我……」她咬著唇,極力控制著發抖的聲音。她一覺醒來,發覺自己一絲不掛地裹在一條床單內……這教她能怎麼想?

「親愛的小蝶,你一覺醒來就把老哥我叫成別個男人的名字,這太過分了吧?」季軒臉上掛著風舞蝶所熟悉的笑容。「昨天除了把你從唐家扛回來,你以為我還能把你怎樣?」他輕輕地將抵在他太陽穴上的玩意兒移走。

「真的是你嗎?」風舞蝶心上大石仿佛落了地。她環顧了四周環境……果然!

她果然是在季軒家,是她反應過度了。

身子一軟,她跌坐到地上去,季軒及時扶住了她。靠在他懷里,她感到安全和一股莫名的幸福感。她抬頭看他,在他溫柔的眼中,仿佛感受到呵護。

「軒——」她如同置身幻夢中的月兌口而出。

「噓——」他抱緊了她。「有我在身邊,不必害怕。」他的吻如雨般,輕輕地落在她眉宇間,一路索來……最後落在她欲語還休的朱唇上。玫瑰花瓣般嬌艷的唇使得季軒情不自禁地流連再三,烙下最深情的吻及甜蜜的探索。

季軒的吻不具掠奪性,既溫和而斯文,一如他予人的感受一般。

他的舌尖恣意地索取她口中的蜜津,而大手也沒閑著地輕柔撫觸著她身上柔美的曲線和甜蜜的嬌軟。雖然隔著衣服,他仍敏銳地感受小蝶在他的挑逗下,漸漸燃燒起來的反應。

倏地,他修長的手指由逗弄著她胸前花蕾轉移到輕觸她發紅的臉龐,眼神由方才的陰暗深沉轉為明澈,一切的激情漸褪了。

「你……為什麼……」風舞蝶尚未從激情中抽身而退。

季軒坐了起來,一拂落在額前的發絲。他嘴角仍是那抹淡雅的笑意,輕輕地拍了拍風舞蝶如隻果般的臉頰。「小女孩不該玩這種禁忌游戲的。」

「我不是小女孩了!」風舞蝶有些氣惱!任何人都可以說她小,可是她不希望季軒說她小。

「小我八歲不叫小女孩,該叫什麼?」他捕捉到她臉上欲求不滿的表情,有些惡質地挑著眉取笑。「我還記得八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叫了你一句小女孩,你還不甘示弱地叫了我句老頭兒哩。」

他方才差一些失控了。雖然他承認喜歡她,可是男歡女愛這種事對于一個年滿二十歲的女孩來說,還太早吧!

他知道她會是他的,可是那必須是等她完全成熟之後。到那天,他會使她成為他的女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風舞蝶紅了臉,有些不甘心地扁著嘴。

瞥見她擱置在床頭的槍,季軒若有所思地看著風舞蝶。「你昨晚怎會出現在唐家?」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問明白。

「我……我有一個朋友認識唐家人,他的我一同出席宴會。所以……我就去了。」她撒了個謊。暫且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密警的身分!

「是嗎?」季軒一挑眉,淡淡一笑。

「是……是啊。」她作賊心虛地低下頭。

「已經知道那是對你意圖不軌的唐世禮家所舉辦的宴會仍是前往?」他可愛的小蝶在說謊。若連他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他季軒也真白混了。

「年輕人愛玩嘛!」她自圓其說,「你不覺得這很有挑戰性?」

「是挺有挑戰性的,差些連貞操都給試丟了!」

「我……我是一時不小心嘛。」她當時根本沒看到唐世禮那人渣,而且她正為任務的事情傷神,所以才對服務生遞來的果汁不懷戒心地仰頭喝盡嘛!誰知她才上化妝室補個妝就不省人事?!

現在一回想起來唔……那杯果汁果然是有問題的。

那可惡的下三濫唐世禮,他有本事就別耍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一對一的「釘孤枝」,她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還真是不小心!」季軒差些沒翻白眼。「從小到大,我好像已經很習慣為你收拾善後了!原以為這幾年你已經稍稍長大了,可以不給我惹麻煩了,誰知——」他很認命地輕嘆了口氣。

「你不是說我是小女孩嗎?」她雖然很不願承認。「是小孩的話,就難免會惹麻煩嘛!」

「就只有在這時候,你才會承認自己是小孩。」季軒失笑地搖了搖頭。「對了,你方才拿的那把玩具槍的姿勢,還真像是煞有其事哩。」她既然什麼都不願透露,自然又會對方才拿槍的事作一番說解了。

與其又要她絞盡腦汁地掰理由,還不如想好理由,直接給她個台階下。

只是就憑他從小模槍模到大的經驗,若是一把槍抵在他太陽穴上,他還辨不出其真偽,他還真可給自己一顆子彈——死了算了。

他可以確定方才小蝶拿在手中的那把槍是真貨,而他也了解,在這個亂極的社會,只要有錢、有門路,要得到一把槍並不是難事。

令他百思不解的是小蝶拿槍的姿勢,那俐落的動作不是偶爾拿槍到射擊場作練習可以練出來的,那扎實的動作必須是長期的演練。但小蝶哪來這種機會?

「呃……那把是玩具槍……你看出來啦!」風舞蝶勉強地擠出笑容。「買把玩具槍在身邊,有時可以嚇一嚇歹徒嘛!」幸好!她那精明的哥哥!這回看走眼了。

否則一時間,她過真掰不出理由哩!

「嗯,看來那把槍,你可以隨時帶在身邊了。」

「是啊……是啊。」她快速地把槍放好。

「你昨天折騰了一天了,再休息一下吧!」季軒站了起來。「繼續睡吧。」

「你……你要走了嗎?」她忽然覺得有些寂寞。「呃……昨天……昨天的事真的謝謝你了。」一想到他扛著只包了條薄被單的她回到這里,她就覺得……唉,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我習慣替你處理善後。」說著,他突然壞壞地笑了起來。「其實能這樣把你扛回來也不錯,起碼可以免費看些限制級的鏡頭。」說著,他哈哈大笑,等著她把另一只大枕頭給扔過來以泄恨。

出平意料之外,風舞蝶並沒有把枕頭扔過來,只是沉默地紅著臉,然後說︰「因為是你,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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