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戲蝶 第24頁

嘖嘖嘖,真不好解釋得清楚吶!

「看來,你對她可有得解釋了!」鈴木香織臉上帶著同情的諷刺笑容。

季軒看了她一眼,招了一部計程車走了。

這對兄妹接下來有得吵了!

忽地,鈴木香織眼角瞥到方才子彈留下的彈孔。記得在季軒抱著她躲子彈時,她看見拿槍掃射他們的車中,坐著唐世禮和他的手下。

這個男人真夠狠!看到她,竟然還叫他的手下開槍?!真不愧是唐文的兒子!

既然唐世禮看見她和季軒擁抱在一塊,想必他會以為她和季軒是一伙的。一旦他如此認為,想必不會留她活在世上和他作對。

看來他那些三腳貓屬下,這幾天只怕會找上她,抑或他要親自終結她?

嗯,是該為組織做一點事了。想必把唐世禮帶到美國的毒品捐到組織,也算小寶一件吧。至于唐世禮嘛……留他也沒用,對上頭交代他的死因,就說他持槍械反抗查案,不幸遭射擊身亡。

想著、想著,鈴木香織臉上頓現了殘酷的笑容。

☆☆☆

「小蝶,開門啊!小蝶——」季軒叩著風舞蝶緊鎖的門。從方才到現在,他已經敲了不下一百下的門,里頭仍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你听我解釋。」

「少爺,小姐是怎麼了?」女乃媽十分擔心,風舞蝶回來時是掛著兩行清淚回來的。這對歡喜冤家真是——

「我和她之間有點誤會。」他給女乃媽一個笑容,「沒事的,女乃媽。」

「真的嗎?」除了相信之外,她別無選擇。「少爺,和小姐好好談談吧。」她深信他們彼此是相愛的,只是風舞蝶的性子沖動而且容易把事情想得嚴重。向季軒一欠身,她下樓去了。情侶間的誤會,她這老太婆在這兒,他們反而不好意思攤開說。

再叩了一會兒門仍不見風舞蝶來應門,季軒顧不得禮貌地拿鑰匙開門。

看到季軒旋轉門把進來,風舞蝶先是一怔,隨後別開臉。她怎麼會忘了他也有她房間的鑰匙?!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如果這麼輕易就出去,方才我就不會費心思進來了。」季軒靠著門板,和坐在床緣的風舞蝶相對望。「逃避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我沒有逃避,只是不想見到你。」

「為什麼?」

「對一個用情不專的花心大蘿卜,一見舊情人就忘了自己身分的人,我不想見不行嗎?」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在昨夜和季軒那番溫存之後,她差一點誤以為季軒是愛她的。她以為只要季軒從此以後愛她,對她專心不二,她對他荒唐的過去可以釋懷的。

直到方才親眼目睹季軒和鈴木香織的一切,她知道錯了!她真是傻過了頭,以為自己對他過去不計較,一切就沒問題!

但原來他和鈴木香織不只是舊情人而已,原來他的舊愛新歡一直都只有鈴木香織。

那麼她風舞蝶到底算什麼?她什麼都不是啊!真是笨蛋風舞蝶,傻瓜風舞蝶!

「你知道我和她認識?」他對她的辱罵不以為意,反正面對盛怒時的風舞蝶,他已經很習慣了。

「訝異嗎?我不但知道你和她是舊識,還知道你和她過去……不?是過去到現在都不曾斷過的感情。你……很愛她吧?」對于他的一切,她真的了解少得可憐,就算在他們已經由兄妹變成情侶,她仍對他所知不多,她對他其他方面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最隱私的感情部分呢?

「這些都是鈴木香織告訴你的,對吧?」對于風舞蝶所說的一切故事,季軒並不訝異,甚至可以猜出故事來源。

「實際上,她只告訴我,你們有過一段情,那是過去式。但是,我用自己的眼楮看到了她和你不僅僅是過去式,而是過去、現在,甚至未來。」風舞蝶紅了眼眶,「不要否認這事實,我相信自己的眼楮。」

「真遺憾。」季軒看著她,嘴角的笑從容依舊。「從這角度我肯定你是個標準的科學人,萬事親眼所見為憑,可是在這時候,我卻希望你多一些想像空間,能看見一些眼楮所不能見之外的東西。」

「很遺憾,一個被謊言所蒙蔽的人,當有朝一日能有機會看見事實時,那是她清醒的時候,那時她只看得見事實。其他的,她看不見了。」

「為什麼那麼不相信我?」

「因為我從沒了解過你。從以前到現在,我認識你的範圍實在少得可憐!我想,連龍騰、戢穎他們都比我認識你多吧。」風舞蝶可憐兮兮地垂著淚。「我對我們之間沒把握,總覺得你一直都是那麼自由,從來沒有屬于我過!」

「小蝶——」他承認他從前的確是挺吊兒郎當的,可是,他一直都只屬于她,不是嗎?「對于我們之間,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

「不要再騙我了。」她捂著耳朵,「在親眼看見你和鈴木香織的親熱畫面之後,你還要我相信你!」

「如果我說那一切都是她主導的呢?」從擁抱到親吻他真的都是處于被動的角色,也許鈴木香織早就看見小蝶站在不遠處,故意自導自演這幾幕戲給她看。

若真是如此,鈴木香織還真不是普通的可怕角色!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其目的,真是教人害怕。季軒內心不免泛起隱憂。

「你真是夠卑鄙了。男人都是這樣善于推卸責任嗎?」

「比起我來,你竟然是比較相信鈴木香織。」這實在令他始料未及。「小蝶,她是個攻于心計的女人,不要太相信她。縱然你不相信我——」小蝶還年輕,人生經歷太少,很容易上當的。「我不要你關心。」風舞蝶哭腫的眼瞪視著他。「你快快離開美國吧!有你的地方都令我感到痛苦……咱們真的不適合是情人,恢復從前的樣子吧。」那時的季軒一年到頭都不曾出現在她面前。如果現在能夠不見他,也許剛開始她會很痛苦,可是時間是很好的療傷藥,相信她很快很快地就能忘記他給她的回憶。

季軒看著她,臉上表情異常平靜。「很遺憾。」他苦笑地低垂下頭掩去受傷痛苦的神情,下一刻待他抬起頭,目光和風舞蝶相對時,他已把那份痛楚掩在靜沉的神情後。「不過,那也是你的選擇。」

「我絕對不會後悔。」風舞蝶用倔強掩去即將要結束這段感情的痛苦。

她用的絕對字眼,深深地刺痛了季軒的心,只是他臉上神情仍是從容、平靜。

愈是痛苦的時候愈要冷靜。他記得小時候,冥王曾這麼教他們冥王四月,他一直記得。

只是,他想問冥王,曾為情所傷過嗎?

現在在這個時候,冥王訓練他所戴上的面具已快被情字給卸下了。

季軒拉開門走了出去,一闔上門即整個人貼在門板上。他痛苦地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後,才睜開眼再度戴上冥王給他的面具,步伐軒昂地跨出——

他是冥王門的皓月。

☆☆☆

是一個人的早餐。看著女乃媽準備好的一人早餐,風舞蝶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寂寞向她襲來。

拿起土司,她毫無胃口地咬了一口,然後又放下。

「小姐,少爺昨天收拾了行李。他要離開這里了嗎?」女乃媽看著她不太對勁的表情怯怯地問。因為昨天季軒突然對女乃媽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他交代要好好照顧小蝶,要注意她的傷口,記得提醒她按時吃藥,說她雖然是醫生,卻十分不會照顧自己……

當女乃媽問他是否要離開、什麼時候回來時,他只是淺淺的苦笑,什麼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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