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研究所回來之後,季軒更加沮喪,龍騰能否醒過來,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今天大伙兒會聚集在冥王門不為別的,正是為著害得龍騰成為今日模樣的主凶而聚集。
在冥王門及密警組織不斷地對哈林區黑道分子施壓之後,終于逼得那些人把重金收買黑道分子指使他們去襲擊龍騰的指使人給揪出來了。
令人訝異的是那個人既非與冥王有仇,也並非和Min企業有關,那人竟是船王的女兒沙琳。
「一個因愛成恨的女人真可怕!」風舞蝶知道主使人是誰時,竟不覺地打從心底起了寒意。沙琳會令她想起鈴木香織,過去那段受「破讓」的記憶又回到腦海。
「我想……她恨的對象是我,本該受龍騰這樣痛苦的人也是我!他……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步影一面啜泣,一面說。
季軒嘆了口氣,「我們暫且扣留住沙琳,等著她父親過來再作決定如何處置她。」他搖了搖頭,「昨天我會見了她,對于她買通殺手害得龍騰成植物人一事她坦承不諱。眼中透出的恨意令人感到害怕?」
「出自名門富豪之家,怎會如此偏激?」佔穎略皺了眉。他曾和船王見過幾次面,感覺上是個挺溫和的人。「她和她父親的性子相差太大」
「我覺得,在船王未來之前,我們該商漢沙琳的處理方式,開幾個選頸由他選,總不能他一來要求什麼,咱們就允了他吧?世間父母心,永遠是向著自己兒女的。龍騰現在成為這樣,總不能以此當成一種人情,送了船王了事!」冷硯恨恨地說。
沒以此為借口當場殺了沙琳已經是給了船王天大面子了!
「依照冥王門的規定條例,沙琳除了死之外,別無選擇。」季軒是狠了心想要那潑婦的命了。
這種女人,留在世上,不知下一個受害者又是誰。
「哥——」風舞蝶听了他的話,嚇了一跳。「那不好吧?我想無論如何,船王會力保女兒的。」
「他女兒的偏執已經到了不太正常的地步,我想,在龍騰之前,她想必也有喜歡上其它男人而被拒的經驗。對方的下場,只怕不比龍騰好到哪里。」季軒真是痛恨自己!他干啥引狼入室?如果不是他多事,想把沙琳介紹給龍騰,龍騰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沒其它方法嗎?」戰穎沉重著心情。
「自己兄弟被害成這樣,你不會同情那女人吧?」冷硯的語氣沖了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戰穎皺了眉。
「我說什麼你清楚!」
「夠了!」季軒大吼了一聲。「龍騰的事還沒解決,自家兄弟就先起內哄,這要是給外人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他想了一下,「我倒是想到一個折衷的方法。這法子可以使沙琳永遠不會想再害人,除此之外,咱們亦可以免去殺了她而和船王結仇這麻煩。」
「說來听听。」
「叫小蝶替她動個簡單的手術,切除她過去的一切記憶,讓她重新活過。」
「這樣……好嗎?」步影忍不住開了口。
「這是我想到最好的方法了,要不……她有個縱容她的父親為靠山,將來又不知道要做出啥令人發指的事了。」
「這方法倒是不錯!」風舞蝶也贊同。
「這件事等船王來的時候先跟他說,若他不贊同……」
冷硯不待戰穎把話說完,就接口,「他有什麼好不贊同?咱們已經發慈悲地留他女兒的命了,他該拍額稱謝了。」不管船王答不答應,他相信季軒和風舞蝶都會堅持如此做。
看來,這回沙琳也得認命了!
☆☆☆
一天又開始了!
步影來到了醫院,特護一看到她形容憔悴的模樣,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的話才好。
「早。」她打著招呼。
「早。」步影向她點了個頭,隨即坐了下來,拉起龍騰的手。對著已略顯消瘦的他說︰「龍騰,你已經昏迷了近五十天了,今天是第四十八天。沙琳小姐動了手術之後,除了仍記住她父親之外其它都忘了。她父親已經將她帶到瑞士去,重新過日子。」她照著季軒對她說的,每天都來跟龍騰講話。她每天期盼著,希望哪天就在她對他說話時,他能走出夢中醒來!「沙琳的父親是個明理人,他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因此,對于冥王門所作的處理,他十分感激!龍騰一切都否極泰來了……你知道嗎?」
步影雙手包握住龍騰的手,將額頭靠上,淚水一顆顆地落下。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因落水而得了風寒的事?在遙遠的古代,貴為王爺的你親自到平西王府探望?」說著,她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我忘了,你根本不記得古代的事了,又怎會對那段記憶有印象?」她撫著他俊朗的面容。「龍騰,在夢中的你夢見了什麼?能否告訴我?你是否記起來前世的種種?是否記起我是誰?」
前幾天,她再也忍不住地想施用法術得知龍騰此刻在哪里?可……她發現自己竟喪失了法力!
是師父早算到她會按捺不住,為了怕她意氣用事而被鬼王發現嗎?可……她又沒法子找師父求證這件事。
到慕爺爺家找他,問他如何才能找到師父,他又只說,要她稍安勿躁,一切師父自有安排。
安排什麼?龍騰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了,魂魄也許已經給鬼王帶走、前去轉世了,且,她和他約定得乖乖回古代的時間又只剩下數個月。
這數個月一邊,無論龍騰是否有醒過來,她都會被強帶回古代,她不相信龍騰一醒來就能回憶起在古代的一切。
莫非……這一切都是師父安排的嗎?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麼做?龍騰,你究竟在哪里?
☆☆☆
「還是沒有醒來嗎?」平西王看著坐在女兒床邊,一雙美眸哭得又紅又腫的王妃。
「都已經第二天了,再這麼燒下去,那可不得了!」王妃頻頻拭淚。「小豆,郡主到底前天是去了哪里?怎回來就得了傷寒?」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她偷溜出王府,這一回我沒跟上,郡主她回來時就一身濕答答……且……臉色又十分蒼白……我……」
「你這該死的賤婢,郡主到哪里,你能不跟上,我要你來作啥?」平西王一心疼女兒、火氣不免高升,「來啊,把這賤婢拖出去關進大牢,等候裁決。」
小豆嚇得忙跪地求饒。
「女兒都病成這樣,現在殺了誰都一樣!」王妃拉起愛女熱得發燙的手,「影兒一向心地善良,討厭無辜的殺戮,你那麼做她會不高興的,更何況,影兒鬼靈精怪,她要躲準,誰又能看住她了?」
平西王一拂袖,「罷了。」他轉向身後的御醫,「大國手,郡主得的是什麼病?」
「是傷寒外加心病所致,這燒只怕一時退不下來我暫時開一些藥,使其病情不致加重,明天我再來一趟,視其情形開藥。」說著他便坐在椅子上開了藥方,待完成後交給平西王。
「多謝。」听了御醫的話,平西王不由得更加擔心。「總管,送大國手。」
總管出去一會兒後又回來。
「王爺,聿王爺來訪,奴才請他在花廳奉茶稍候。」
「聿王爺?他怎會在這時候來訪?」平西王喃喃自語,「我馬上到」
「王爺怎會在這時候到訪?」王妃拭干了眼淚。
「只怕昨天御醫前來為影兒看病的事,他有耳聞吧」他看了一下王妃。「別再哭哭啼啼了,先到花廳去見聿王爺再說吧。」
聿颯在花廳等候,待平西王夫婦前來時,他起身斂禮。「聿颯見過王爺、王妃。」雖是同為王爺。聿颯卻重長幼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