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真正有情有義早該在昨天就趕過來探視我了,還等到今天早上?」老爸和老媽晨間運動去,家中只有她一人在家,因此和李佳萍的對話百無禁忌。
「好啦、好啦,算我說不過你,行不行?」
「不是說不過我,是你理虧,我得理不饒人!」曲宓向她走了過來,為她倒了杯牛女乃,並且替自己倒了一杯且啜了一口。「心情有些糟。」
「演奏會的事?」這是她直接想到能令追求完美的曲宓心情糟的原因。
令人訝異的,曲宓搖了頭,淡淡的說︰「演奏的事情都很順利,就等著明天驗收成果。」
「不是這問題?那又是為啥事情心情糟?」李佳萍一笑,開玩笑的說︰「不會真的是為了感情問題吧?」就李佳萍所知,只有曲宓有本事令那些追求她卻追求不到的痴情男們心情糟,還沒有任何男士有能力左右她的心情,更甭說令她心情糟了。
曲宓又啜了一口牛女乃,沉默了許久才說︰「佳萍,你有沒有曾經對某個異性好奇過?」
李佳萍一臉好笑的說︰「有啊!這可多了,我對貴花田很好奇,好奇他怎能吃得如此肥?對豬哥亮很好奇,好奇他簽大家樂怎能欠下一債……」
曲宓一听一翻白眼,這寶貝能不能正常一點,「我是跟你說真的,我所謂的好奇是……」她忽地支支吾吾的找措辭。「我是說……對一個還不太……討厭的異性想進一步了解。」
「你——」李佳萍像發覺新大陸一般。「你是說,你對某個喜歡的異性產生進一步了解的感受?」老天,怎麼才數日不見,這小妮子的一顆芳心已經有些被竊盜的跡象?動心得太快了吧!
她的話惹得曲宓一張臉迅速的轉紅,吶吶的說︰「我只是說‘不太討厭’,可沒說喜歡他。」喜歡?這詞听起來有些令人尷尬。
唔……才討論到「不太討厭」與「喜歡」這兩種不同程度的感覺就可以羞成這樣,可見她這次是來真的喔!李佳萍私自揣測。
「喂!那個人我認識嗎?」李佳萍試探性的問,在她心中已經開始過濾可疑的對象了。
「那是一個世伯的兒子,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只是常听我爸爸提起他,和他見面是昨天的事,」她把與齊傲相識的過程略述了一了。「……他樣子冷、眼神冷……總之,他像極了一塊冰,而我……」
「試圖想去使冰融化!」這小妮子有被虐待狂?第一次想交男朋友就挑上一顆不融化的冰。
「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對他好奇罷了。」曲宓輕輕的說,仿佛只是說給自己听。「但是……」她眼底掠過了淡淡的愁,心中想著想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心情。但是……她多麼希望他會多在意她一些。
「但是什麼?」
曲宓苦笑的搖了搖頭不打算把心情說出來,就讓她承認自己自作多情好了,這段還沒開始就結束的心動就到此為止吧。
真奇怪,一個才認識不到四十八小時的男人居然在她心中起了如此大的影響力,這種男人的「殺傷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對于齊傲是一見鐘情嗎?也許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暗生情愫,只是心中高傲的個性抗拒得很厲害,不願承認罷了。
他像一陣和著雪的風吹開了她的心扉、輕啟了她的感情世界;而她卻融化不了他,他依然擁有他完整的也界不與人分享。
「他真的有那麼好嗎?」李佳萍看得出曲宓真的是動心了。「你方才說的那個人的個性使我想到干媽兒子的一個朋友,他也是渾身罩著霜雪的男子,那種人啊「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她想到初次在官容寬家看到齊傲的情景。那塊「萬年冰」不知哪艘破冰船有能力制伏他喔!
「放心吧,那樣的男子有朝一日還是會被某個女人制伏的。」曲宓嘆了一口氣。「像我所認識的那個世伯的兒子還不一樣,昨天他原本要帶我去挑大提琴,才到半途就給一個女子給CaU走了。他雖沒把我放在心上,但不見得任何女子在他心中都沒影響力。」
「他有女朋友了?」
「那女孩叫黃娟。」昨天晚上當齊傲的行動電話響時,她的耳朵就豎著等候接受訊息了。他用右手接電話,坐在他右手邊的自己不難听到對方的說話內容。
「那你是不可能再遙步行動的。」是老朋友了,當然了解她。曲宓最看不慣半途插入人家感情世界的第三者。她既然討厭第三者,自己當然不可能當第三者!李佳萍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以你的條件將來還怕遇不到比他更好條件的人嗎?世界上冰山是很多座的,下座冰山會更好。」
曲宓原本沉沉的心情給她如此一說,沉悶的感覺去了泰半,不由得笑了出來,「你在說什麼?」
「喂,今天外頭天氣挺好的,一塊兒出去走走吧!」
「不了,明天要公演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作準備吧,喂,這次你沒表演,那明天你會去捧場吧?」
「三天內發售票搶購一空的演奏會怎可錯過?我還打算帶個擴音器進去大喊安可呢!」
「小心你被當成精神病患而被請了出去。」
「對了,你方才不是說大提琴給那個人撞斷了嗎?明天你用什麼演奏?」
「指揮家中有一把,他會帶來借我,這件事不必費心。」一提到大提琴她又想起齊傲,一想起他,心情又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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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演奏會相當的成功I現場局朋滿座、座無虛席。待一切的演奏曲目結束之後,听眾的安可聲仍不絕于耳,于是樂團再度應听眾要求演奏了兩首曲子,最後一首是白居易的「花非花」,重頭戲擺在大提琴手身上。
當聚光燈打在曲宓身上時,台下听眾除了沉醉于大提琴略微低沉的優美旋律中外,更驚艷于大提琴手的絕色容貌,一襲白色長裙的她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靈氣。
曲震夫婦坐在貴賓席,不時听到身旁傳來「那大提琴手是誰?好美!」、「這首曲子演奏得真好!」……等等的贊美聲,夫婦倆頻頻相視而笑,心中有說不出的驕傲。
曲宓演奏著這首曲子時,心中也低吟著這闕詞——花非花、霧非霧……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這不正是她和齊傲那份沒來由得緣分最佳的寫照?
她淒然的心情化作旋律緊扣著在場的听眾的听覺神經,包括那一向要求嚴格的指揮都對她露出贊賞的眼光,下垂的嚴肅嘴角也略上揚了。
曲子一結束,台下爆出如雷般的掌聲,安可聲再度揚起,待幕簾緩緩的垂下又升起,全體樂團人員站在台上謝幕,一群人沖向台上獻花,曲宓所收到的花束差些淹沒了她,可見她受歡迎程度。
回到了後台,指揮向她走了過來。他的神情仍沉肅,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此刻他心情非常愉快,能接二連三謝幕的樂團並不多。
「好孩子,今天表現得令人激賞廠指揮有力的手掌拍著曲宓的肩。深造于維也納音樂學院的杰出音樂家要對人說出「激賞」兩字並不容易。「你把情感和音樂融合得恰到好處,帶領著听眾進入音樂的情感世界。」
「謝謝。」曲宓開心的笑著,畢竟要受到指揮的贊美並不容易。之後指揮走向曲震夫婦。
「今天的演奏會很成功,恭喜!」曲震笑著和有過數面之緣的指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