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早下斷語嘛,搞不好待會兒就有個小孩過來喊你一聲‘爸爸’,你就這麼結婚了。少年時候不懂事,若是把人家‘吃’了,現在也該算一算當年的風流帳了。」裴宇風自娛「愚」人的虧著齊傲。
「你該吃藥了。」風流帳?虧他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好友想得出這名詞。他連戀愛都沒談過,哪來的風流帳?
「你沒風流過?」裴宇風好笑的看著他,又是一陣狂笑。他這人一開心起來,才不管四周的人怎麼看他呢。「又給算命的算對了,他說,你這個人不愛則已,一談起戀愛來是又痴又狂,不必多愛幾回,一次就可當新郎了,多酷啊?」
齊傲沒多作表示,仍是冷冷淡淡的一張臉。「你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些?」語氣中有些許不耐。
「不只這些,算命的還說……」
「我還有一些事,」齊傲拿起桌上的帳單,站了起來,「改天再聊吧。」又是算命的說,天!這個男人啥時候變得如此迷信了?他苦笑的搖著頭,付帳去了。
對于齊傲突來的動作,裴宇風有些錯愕。他喃喃自語的說︰「夠不給面子的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告訴你吧,我才講開頭你就听不下去,中間這段更重要哩!不听算了!屆時遇到麻煩可別來找我。」雖然這冰雕對于自己未來的一半沒啥興趣,他可是听算命先生說的听得津津有味。
炳!一個看似乖巧,實際上是個鬼靈精的女孩兒。唔!當冰雕遇上「雙面人」會是怎樣的情況呢?是天雷勾動地火的把冰雕化為柔情似水,還是干柴遇上烈火的,冰雕和「雙面人」雙雙化為灰燼,來個你灰中有我,我灰中有你的分不開?!期待啊!
齊傲啊齊傲,看來你此劫難逃了!哈哈……
為什麼如此相信那個算命的呢?因為,當他付了錢打算走出算命館時,那算命先生突然說︰「我敢以本館信譽說,那個叫齊傲的絕不是你本人。」
「為什麼?」
「你家去年九月辦喪事嗎?」算命先生略帶玄機的說。
去年九月?!那不是將軍老爸去世的月份?!連這個這算命的也知道?!
「老先生,佩服啊!」裴宇風真的是甘拜下風了。
所以,他相信齊傲那小子這回非紅鑾星動不可了!哈,待他娶了老婆之後,自己會到算命館送那算命的一面「料事如神」的匾額的。
現在嘛……等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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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震正坐在客廳與妻子對弈。一盤棋下來,曲震又輸了他那天才老婆不少黑棋。
「又輸了!」曲震不以為意的大笑著。「從年輕到現在,我和你下棋,好像只贏了你一次。」
溫婉的陳亭儒抿嘴一笑。五十多歲的年齡仍有一股掩不去的貴婦氣質。「那回怎能算你贏?要不是棋下到了一半,小呆那丫頭急著到世間來報到,那盤棋,只怕輸的還是你。」想起那盤棋,不由得想起二十四年前生下女兒的往事。
「那丫頭真該打!折騰了你整整一天一夜,那夜,我不能全程陪著你,一直引以為憾。」
「那也怪不得你,軍中收了假你不得不回去。」她一笑,「我這一生中最得意的兩件事兒,就是嫁了你和生了小呆那丫頭。」丈夫官拜二星中將,這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生的女兒又漂亮又有才華,幾乎時常可以听到令她引以為傲的贊美聲。
曲震心中滑過一陣暖意,他這一生又何嘗不是以娶到如此的妻子和生了這樣出色的女兒為做?
「說到那丫頭,不是兩點要到國家劇院彩排?都一點半了,怎還沒下樓?」曲震的目光調向樓梯口。「小呆,一點半啦!不是兩點要彩排?」
「來了——」一會兒曲宓手中抱了大提琴出現在樓梯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樓。步下最後一階她松了口氣,「說好兩點,每次非到近三點才開始練習。」
「還是早些去練習吧!」陳亭儒倒了杯柳燈汁給女兒,看著女兒手上的大提琴不禁笑意盈滿臉上。「小小蚌頭搬了這麼大的樂器,虧你甘之如飴。」頓了一下,她說,「你以前都擔任鋼琴手,怎麼這次換大提琴?」
「我要求換的,嘗試另一項挑戰嘛。原先指揮老師還擔心我會不能勝任,後來他覺得不錯,安排了一大段大提琴獨奏給我發揮。」
曲震一笑,「我曲震的女兒哪有不能勝任的事?後天我會和你媽去看你表演,相信你一定是所有演奏者中最出色的。」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曲宓甜甜一笑,她的話總是能百分之百的兌現。「爸、媽,我走了。」
版別了父母之後,曲宓抱著大提琴到門口等司機把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上來。
忽然她想起昨天和李佳萍講電話時,答應要把英文版的但丁神曲拿給她看,唉!真討厭!怎麼又忘了?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又回去拿了。她把大提琴靠在屋前的一部轎車車頭倚車而立,然後放心的進屋去取書。其實那把琴是珍貴物她該把它再帶進屋去的,只是它太重了,進屋取蚌東西不過幾分鐘而已,搬來搬去累死人!
結果,她還沒進到屋子就听到「砰」一大聲,急忙一回頭——
「喔!我的天啊!」曲宓看到所發生的一切差些沒昏過去。
她的琴……她的琴給另一部停在放置琴的車子前頭停車位的吉普車倒車人位時,倒得太急給撞上了!
她急忙的奔向她的大提琴,拉開皮套肴著里頭,一看到里頭的情況,她更加激動!她的琴……她心愛的大提琴……斷了!看著被撞得斷裂變型的大提琴,曲宓又氣又心疼,望著大提琴的「殘骸」淚水一顆顆的滴落。
「小姐,你的東西——」肇事者下了車,上前來看個究竟,當他看到斷裂成兩段的大提琴也是一陣錯愕。
曲宓愈想愈生氣,咬著牙回頭看肇事者。「你……過分!」她踞起腳尖,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朝著那肇事者的臉上揮去,「啪」的好大一聲巨響。
齊傲沒想到這樣嬌滴滴的女子說打就打,一時來不及反應。當他知道反應時,是伸手去捉住曲宓緊接著揮下來的第二掌、第三掌。
他捉住了她欲掙月兌的手,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女子漂亮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容顏。她美得撼動人心,一臉淚水的她更增添幾許我見猶憐。他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柔情,輕輕的開口︰「對不起。」
「你以為對不起就算了嗎?還我的琴來……你……」她氣憤的極欲掙月兌這可惡的男人的手,她手臂縮再往外一蕩反扣他的手,兩人打了起來。
齊傲原以為對方是個柔弱女子,沒想到身手這般俐落,他看對方是女子一味相讓,且自己撞壞了她的琴也自覺理虧,因此沒敢真正動手。當他再度捉到她的手時,她非但不掙月兌,反而把整個身子往他身上緊靠了過去。
齊傲從來沒和任何一個女子這般接近,當曲宓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去,他只覺得她的身子好軟,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襲身而來,然後心中一陣茫然,一張俊臉倏地紅了起來。
忽地,懷中的曲宓放聲大叫︰「爸爸……救我……這男子想非禮我!」
原來曲宓在向齊傲揮拳時,忽然眼尖的發現父親偕同母親從屋子走了出來。
她瞄著父母偷偷去學跆拳道一事可不能讓他們知道。在他們古老的觀念中總認為,女孩子要文文靜靜的,學跆拳道對他們而言,那是野丫頭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