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劈下一道雷解決了她吧!
「花兒,我不可能娶你……」好不容易擠出話,水仙後悔死了來逛廟會之事。
最近實是太諸事不順,打從遇見盧睿那一天起,她身邊老是出現莫名其妙的事,總是在不斷的後悔中。
略微一呆,花兒眼中閃爍「感動」的淚光,默然無語地凝視水仙。
靶動?水仙再三確認,沒錯!是「感動」!
「花兒,你……還好嗎?」是不是受到刺激,痴傻掉了呢?
「大哥,你不用怕我虛度青春年華,小妹是心甘情願的,就算等一輩子也無所謂。」
說到底,花兒仍自以為是地曲解了水仙的意思。
朝天一翻白眼,水仙無計可施,干脆轉身走人。
怎知花兒竟一把抱住她的縴腰,哭喊道︰「不!你別走!我真的願意等你!」
才想努力設法扳開死命鎖在腰上的兩只肥女敕手臂,花兒就被人拎住衣領,提開了。
「誰?干嘛阻礙我和大哥!」花兒忿怒地叫囂起來,一點也不感謝那個提她衣領的人,動作十分輕柔。
「姑娘,她不可能娶你。」清亮柔和的男聲緩緩傳人花兒耳中,很斯文有禮。
「你是誰?」插起腰,看清了出聲的是個英俊斯文的貴公子,花兒也放軟了調子。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娶你。」盧睿勉強維持一張斯文面皮,但眼中巴不得將水仙大卸八塊的怒火,卻怎麼也按捺不下。
「你怎麼找來了?」水仙嚇得臉色慘白,一時忘了要逃。
「竹友說,假若你沒出城,那肯定會往熱鬧的地方去。哼哼!還真被我找著了!」端正的唇角似笑非笑地一彎,彌漫在身體四周的怒火,讓水仙有被燙傷的錯覺。
「喂!你這人干啥對我相公凶!」自動將水仙地位升格,花兒凶悍地瞪著盧睿便叫。
「她是女人。」懶得與花兒糾纏不清,盧睿冷冷地丟下殘酷的現實,便要帶水仙離開。
他非得好好懲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妻子,讓她明白身為女子該有的本分。
「你當我三歲小孩好騙呀!‘他’分明是個男子!」扯住水仙的衣袖,花兒根本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姑娘,她是在下的妻子,絕不是個男子。」耐著性子試圖同花兒解釋。
盧睿深深感到自己在遇見水仙後,二十來年的修養全被毀了,一向對女人溫柔體貼的,也再也溫柔不起來了,特別是在現在這種狀況。
「你甭再騙我了!」抵死不信,花兒拉著水仙的袖子死拖活拉的,不肯松手。
再也無心與她玩游戲,盧睿伸手抱過水仙,任由被扯住的衣袖被扯掉。
「你別又亂來……‘按部就班’來也不行!」警覺心起,水仙慌張地警告道。
「哼!」黑眸一瞪,他竟扯住水仙的衣襟,一把撕開……
「啊……」驚叫聲與抽氣聲響起,其中最大聲的非花兒姑娘莫屬。
粗魯撕破的衣衫下,是被白布層層捆住的胸脯,白玉無瑕的肌膚勝雪……
「你!」羞赧與怒氣一起涌出胸口,水仙回身一個巴掌打在盧睿臉上。「我是你的妻耶!你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撕我衣服!」
寒著臉僵望她半晌,他解下外袍披到她肩上,重新將她包得密不透風。「走吧!我們還有一大筆帳好算。」
強悍地攬著她離開,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終于尋回的小妻子。
第五章
「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辛苦地小跑步,水仙才能勉勉強強跟上盧睿。
冷瞟她一眼,盧睿非但沒有慢下步子,反倒加快腳步,存心累死水仙。
然而,緊緊環在她腰上的手,在似有意似無意中托著她大半的重量,讓她不用追得太辛苦。
「你要帶我去哪兒?」走得腿酸,水仙索性攀上他肩頭,讓他抱著走。
「下去,你這副模樣成何體統!」沉臉斥責,卻又不敢輕易松手,怕她摔著。
水仙何等精乖,很快察覺到他的心意,自然也沒有乖乖听話的道理。反倒更大方地伸手環住他的頸部,笑嘻嘻地道︰「抱我走,我腿好酸、好麻,動不了了。」
「你不要太過分!」氣得直咬牙,盧睿叫自己直接把她推開就好,雙手卻自然而然將她打橫抱起。
「你人還不差嘛!」水仙小人得志的笑著,對他的評價提升了一點點。
「我一直是好人。」輕哼道,他一點也不謙虛地接受她的贊美。
皺皺小臉,水仙很不以為然這︰「那你之前干嘛對人家那麼凶?還隨便對人家亂來?今天還在大庭廣眾下撕了我的衣服!」
越想越生氣,對盧睿微小的好感,又消失于無形。
真是丟臉死了,被那麼多人欣賞胸前風光,雖說重點部位沒露出半分,但還是很尷尬呀!
「你平日里穿的衣服也沒多遮住多少肌膚,還怕人看嗎?」嗤哼聲,他認為她在故作矜持。
當時的社會風潮,仕女們的衣著很多只在肚兜外加件薄紗,豐腴嬌美的軀體幾乎露出大半供人欣賞。
一連丟了好幾個白眼給他,水仙不快道︰「我身為水府小姐,怎麼可能隨便讓男人看到身子?虧你還是個聰明人,這種道理也不懂。」
「是,我不懂,可至少我明白一個好姑娘不會去逛妓院,也不會勾引女人!」冷笑著反諷回去,句句不留情。
「我可沒勾引那枝小花兒……對了!你覺得水花氏听來怎樣?」輕聲咕噥著,她突然又一臉賊笑的看著盧睿。
完全無法掌控她的情緒轉折,他煩躁地皺了下眉,才平聲回道︰「不倫不類。」
「可不是嗎?那朵小花兒還一心想當個‘水花氏’呢!要換成是我,這輩子死都不出門了。」水仙搖晃著小腦袋,自顧自地說得好樂。
「你以後就是‘盧水氏’了,好听嗎?」淡諷地笑問,如願令她苦起臉。
「好難听,我才不要!」
哼了聲,盧睿道︰「來不及了,你早是我盧睿的妻,沒得改變。」
小臉整個沉了下去,她噘著嘴不快道︰「誰是你的妻呀!拜堂的是菊友,又不是我。」
「菊友是替你,不用再撇清了,在禮法上我們是成親了。」根本不理她的不快,他的語氣差過她不知幾百倍。
「就算是好了,咱們……又沒圓房,還算不上是夫妻。」她還是決定耍賴。
要她乖乖安于當個盧夫人,那還不如叫她買塊豆腐撞死,也就不會有這段逃婚過程了。
「好,咱們這就去圓房!」氣極,盧睿也不等回到府,直接拐進剛好路過的客棧中。
「這大白天的,你說什麼?」水仙嚇得大叫,扭動著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壓根兒不理她,盧睿對店小二道。「一間上房。」
「盧睿!你這色胚!登徒子!不要臉的急色鬼!下三濫!小人!」急得放聲大罵,引來了大多數客人的注視。
「一間上房!快帶路!」盧睿對著店小二咆哮,借以忽略水仙不堪入耳的罵聲。
他的臉全給丟光了!這該死的女人!他絕對會要她後悔!
「救命!救命呀!」辱罵無用,水仙高聲呼救,粉拳不斷捶在他肩頭。「呀!逼良為娼了!」
「夠了!你給我住口!」忍無可忍地暴吼,他真巴不得動手掐死她,好替自己保留所剩不多的名譽。
想他,堂堂正三品正議大夫、「陶亭四君子」之一,放眼長安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此敗壞名聲的亂叫亂喊,他還要不要做人?
「哪!救命啊!救人啊!」才不理他哩!她努力求救。
「這……盧公子,咱們只是小店,您……」店小二已經看不過去了,又不好對盧睿凶什麼,他哪敢呀!只好支支吾吾地婉拒。